這醫生在上車之後,竟然還用挑釁的眼神看我,嘴裏好像在嘀咕着什麼。
我是沒聽清楚,不過,佳佳聽清楚了,她悄悄告訴我,說是那醫生說我鼻子裏面插大蔥,什麼都不懂,瞎幾把亂說。
這話聽着我能不生氣嗎?
“走!我們去醫院。”
此時我已經怒火有點攻心,攔了一輛出租車就直殺醫院。
當我們來到醫院的時候,黃少的父親也到了,他將救治黃浩的醫藥費墊付了,此時,正站在急救室的門口一個勁的在來回踱步。
“爸!”
黃少上前只是去打了一個招呼,結果,他老爸轉身就是給了他一巴掌。
“你一天天都只會出去闖禍,你要是不打法黃浩走,他會出事?”
黃少的父親把責任都怪到了他的身上,黃少之前因爲黃浩墜河的事情,酒早就醒了,現在又是被一巴掌,打的他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他捂着自己的臉,低着頭一言不發,但是,我看得出來,他很委屈。
“伯父,這事情你也不能怪黃少,要是他在車上,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只不過,現在躺在急救室的可能就多一個人了。”
我上前勸解。結果,黃少的父親一點都不領情,白了我一眼,直接就沒有理睬我的意思。
這讓我又一次吃了閉門羹。
“算了,黃少,這不怪你,當時,我也在場,是我不想上車的,要說黃浩因爲你沒上車出事的話,非要怪,那也是我的責任。”
雖說,黃少給我的第一印象不算好,但是,現在接觸下來,我覺得他的人品也不算很長,最多隻能說是心情不好的富二代。
不過,我這話一說,黃少的父親看我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
“哦?當時,是你不讓黃少上車的?”
他說話的口吻有些冰冷,而我則是一擡頭,沒有任何的辯解。
“對!沒錯!”
“呵,我還以爲是什麼,不就是一羣狐朋狗友嘛,怎麼?你現在過來是什麼意思?想要看看能不能繼續跟我兒子打打人情牌嗎?我告訴你,我兒子就是靠我,他其實一分錢都沒有,你自己想清楚了。”
黃少的父親以爲我跟黃少以前的那些酒肉朋友一樣,接近黃少只是爲了錢而已,但是,這是大錯特錯。
“哦!這樣啊,你那點錢,我還真看不上。”
說着我轉過身,拉着柳如煙就要離開,這下子,黃少看見了,急急忙忙的就把我攔了下來。
“大師啊,我爸是我爸,我的事情你得幫我解決啊,你不能走啊!”
黃少的父親一聽,他兒子有求於我,立馬走了過來。
“你小子是喫喝嫖賭抽出事了?現在找人幫你,就不怕這也是一個套嗎?”
我去!
這老頭子怎麼回事?看不起自己兒子也就算了,怎麼見個人都以爲是壞人。
這回換做是我給他翻白眼了。
黃少一聽自己父親這麼說,立馬就急了。
“從小到大,你都以爲我是一個廢物,你管過我嗎?是!我是喫喝嫖賭抽,怎麼樣了?你想幹嘛?”
黃少破罐子破摔了,他老頭子被氣得不行,掄起巴掌就又要拍上去。而這時候,急救室的大門打開了。
之前那個醫生一臉苦澀的走了出來,對着黃少的父親就搖搖頭。
“人沒了?”
黃少的父親見醫生出來,暫時也不去管自己這個不孝子了,迎上去就朝醫生詢問,而醫生這時候將口罩解了下來。
“哎!情況不容樂觀,他應該是窒息太久,腦神經受損了,估計救回來也是植物人,你們誰是家屬,快點商量一下,要不要繼續救治吧。”
“救!一定要救!”
“你是他什麼人?你有權決定嗎?”
醫生再三確認,而黃少的父親則是斬釘截鐵道:“我是他老闆,你們不就是要醫藥費嘛,我出!不管怎麼樣,只要有一線生機,錢我來想辦法。”
醫生一聽是老闆,他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將一張紙遞了上去。
“那你簽字吧,我先說明啊,人呢,一會我就上呼吸機了,這呼吸機一啓動就是八千塊,然後,以後每天的費用基本都是在五位數,什麼時候可以從icu出來,就不知道了。”
黃少的父親點點頭,應了幾下,一點遲疑都沒有,直接簽字了,而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黃少的母親似乎是有一點意見。
“你要不要想想,咱們家現在的……”
“啪!”
又是一巴掌打在了黃少母親的臉上。
“婦人之仁,你有這心思瞎幾把操蛋瞎操心,不如管管你兒子,他現在變成這樣都是因爲你。”
黃少見自己母親被扇了一巴掌,連忙擋在了自己母親的身前,指着自己父親的鼻子罵道:“你憑什麼怪我媽,我怎麼樣,跟我媽沒關係。我媽也是在擔心咱們家,你能不能不要這麼霸道!”
黃少的話徹底激怒了自己父親,丟掉手中的紙跟筆,他也不管現在是在什麼場合,對着黃少就又打了上去,而他母親爲了護住自己的兒子,用身子擋在了前面。
“我跟了你這麼多年,事事依你,現在你要救黃浩,我知道他是當初唯一一個跟你出來闖,對你不離不棄的兄弟,但是,你也要考慮考慮我們自己家啊,現在生意不景氣,你都快破產了,你拿什麼去給人家頂?這醫藥費就是一個無底洞啊,你兄弟比我們母子兩還重要嗎?”
黃少的母親被打,也沒有還手,就是抱着自己的兒子哭訴着,而黃少的父親根本就不聽。
“楊明,你要不要幫人幫到底吧,你老是說,那個人還有的救嗎?”
見他們母子兩被這麼打,柳如煙犯了惻隱之心,走到了我身旁對我輕聲詢問,而我則是微微搖搖頭。
“這個事情不好說,從當時的情況還有現在醫生說的,我估摸着就只有兩種可能,科學上叫做腦神經受損,其實這個也是一個推論,又不可能很直觀的看到,除非是已經斷掉了,而且現代進化論,我就呵呵了,不過,他這情況按照東方白的那一套,要麼就是溺水的時候導致三魂不穩或者三魂跑了,這種情況其實還算好辦,只要想辦法把他三魂安穩住,跑了的話叫回來就成。但是,我擔心的是第二種情況,剛纔上車前你也看到了,我擔心他身上有東西,這種奪魂的事情,要處理起來就比較難辦,首先就要將那傢伙趕出去,要是,他已經把黃浩的三魂給打散了,那就真的是一輩子植物人了。”
我簡單的給柳如煙解釋了一下,而柳如煙變得也是有點無奈。
“那你至少看看再說咯,說不定,情況沒那麼糟糕呢?”
我聞聲,回頭看了一眼柳如煙,見她的眼神閃爍不定,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出手相助。
“哎!行吧!我試試看。”
說完,我悄悄走了過去,對着醫生一本正經的詢問道:“你好,病人大概什麼時候可以出來,我先看一下他的情況?”
那醫生一見是我,立馬翹起了嘴角,很是不屑的樣子。
“怎麼?你有何高見?是不是想要用中醫的方法救人啊?”
這傢伙不開口還好,現在一開口,我就立馬來了一肚子的氣。
“什麼中醫不中醫,那是國粹,我還不夠格,不過,即便如此,給我再看一眼人,我就知道還有沒有的救!”
此話一出,黃少的父親突然停下了手,朝我上下打量着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