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敢……”
嚴承望眼見顧塵突然發作,以爲他是想毀掉靜神草,不由得大急:
這靜神草,乃是罕見靈材,便是以嚴家龐大的家力,都蒐集不到。好不容易尋得這麼一株,若是被這陌生的年輕人毀掉,嚴北雄的病情可就糟了!
然而他剛剛一句話出口,那淡淡粉塵撲面而來,卻是讓嚴承望腦海中“嗡”地一聲響,剎那間神迷志亂,險些站都站不穩。
“這是什麼?”
“是迷藥嗎?”
“好厲害!”
旁觀的一些武者和丹師齊齊驚呼,腦子一陣發暈,幾個體魄或是抗藥性差些的,甚至直接摔倒在地。
這些人都以爲,是顧塵眼見情況不妙,突施毒手,想要趁亂逃走!
然而……
顧塵卻仍是牢牢站在原地,分毫未動。
而諸葛同,卻是死死地盯着顧塵手中的靜神草,臉色陰沉一片:
“這是……”
“這就是你們口中的‘靜神草’的粉末,怎麼樣?有什麼感受嗎?”
顧塵似笑非笑地看着諸葛同等人,諸葛同一臉的驚疑不定:
很明顯,這東西,恐怕當真不是靜神草!
但是,它的外觀,分明跟靜神草一模一樣。若不是靜神草,卻又會是什麼東西呢?
這個神祕男子,又是如何認出來的呢?
“對了……老夫想起來了!”
這時,人羣中一個形貌蒼老的白髮老者,卻是猛然一拍手,眼神一亮:
“老朽曾在一本古籍上看過,靜神草,若是與血紋曼陀羅伴生,原本可以安穩心神的藥性,便會異變,成爲天下最強效的迷藥的主材,便是迷神草!”
迷神草!
衆人大譁,沒有想到這種本就罕見至極的靈材,居然還有這般的特殊變化!
“這位朋友,不知老朽所言可對?”
那老者神情有些激動。他這一生,武道丹術成就均是有限,平生愛好,就是尋訪辨認奇花異草,古怪靈材。所以他纔會看過那等罕見的古籍,記住這種冷僻的知識。此刻得見傳說中的奇才居然當真存在,也是無比激動。
“迷神草?我不知道。我是通過它的藥性分辨的。”
顧塵搖搖頭。他前些日子通過體悟五行本源的方式,修爲有所提升,對於靈氣的運用,也有了些新的心得體會。他可以在近距離內,外放部分靈氣,辨認出生命的一些性質。
他剛剛,就是通過靈氣外放,感應出,這株藥草,內蘊靈氣充沛,但是性質卻是頗爲狂亂,與那些丹師口中所說靜神草,頗爲不符。
“老頭,你不要胡說!誰都沒聽說過有什麼迷神草,你這隨口亂編,是想跟小邪醫作對嗎?”
嚴承望眼見情勢似乎不對,厲聲斥責道。
“是啊……”
“沒聽說過這東西啊……”
那些丹師緩過神來,也是頗爲疑惑:
他們都是沒聽說過,靜神草還有這種變種存在。
那老頭微微一怔,緊接着卻是漲紅了臉道:
“老夫有什麼必要說謊?這變種,就是三百年前一位無名丹師以筆記所載,老朽家中便收有此份筆錄,衆位若有興致,隨老夫一閱便知!至於你這小子,拿嚴家和藥王谷名聲壓我,卻是癡心妄想!老朽一生無子無徒,無牽無掛,有的只是探知更多異草的渴求!有種的,就跟老夫對峙到底,看看老夫眉頭會不會皺一下!”
“老爺子倒也不必如此。”
顧塵對這性情耿直的老人,也是頗有好感,卻是擺擺手,繼續看着諸葛同等人道:
“你們若是不信,大可拿這所謂的‘靜神草’,煉藥試試,看看能不能救那位嚴家家主。若是能救,我任憑你們處置。怎麼樣,敢是不敢?”
顧塵伸手平舉,那株藥材就靜靜地躺在掌心,似乎有種奇特的魔力,讓一旁衆人都是屏住了呼吸。
他們都在等,在等諸葛同這一方人,做出決斷。
“諸葛兄……”
嚴玉書臉色發白:方纔這藥草的特性,他們都是感受到了,就算不是那所謂的迷神草,也絕對不是能用來救治他們父親的主材。她現在生怕那諸葛同受激,接下這人的挑釁,到時候受難的,就是他們嚴家了。
“不必了……”
諸葛同沉默半晌,終究還是搖搖頭:
“我雖也沒聽過有什麼迷神草,但這藥性,確實不是靜神草的藥性,也不能做回魂丹的煉製主材。”
這位小邪醫,終究還是有所顧忌,在這個問題上,服軟了。
“哼……算你好運。”
嚴承望一臉悻悻之色,卻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便準備帶人,跟諸葛同一道離開,再去找靜神草的蹤跡。
“這就想走?”
然而就在這時,顧塵卻是再次開口了:
“好像,沒這麼簡單吧?”
“哦?”
諸葛同原本轉過身去,準備離開,聞言頓下腳步:
“那你想怎麼樣呢?”
他嘴角流露出一抹戲謔的笑容,似乎想看看這個無名小卒,準備做些什麼。
“兄弟,見好就收吧……”
那攤主季老三,眼見顧塵似乎不準備善罷甘休,連忙過來勸阻道:
“大不了,這草,我便宜賣給你……反正既然不是靜神草,也沒什麼價值……”
“老兄,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顧塵拍了拍這人的肩膀,卻是搖搖頭道:
“可惜,我還沒有輕易放過,想廢掉我的傢伙的習慣。”
“哈哈!有意思。”
諸葛同一臉譏諷地道:“難不成,你也想廢了我不成?”
“我可沒你那麼兇殘。”
顧塵聳聳肩道:
“你和這個叫嚴什麼的小子,給我道個歉,然後讓我抽一巴掌,我就既往不咎……”
“笑話!”
不等顧塵說完,嚴承望便是一揮手道:
“給你機會你不珍惜,就別怪本少無情了!”
“給我廢了這小子!”
那幾名丹勁高手,聽聞嚴承望下令,頓時便爆發氣勢,準備把面前這個年輕人活活打殘。
幾名丹勁高手,同時爆發,迫得周圍的丹師和武者都是迅速退開。幾個年輕人甚至閉上眼睛,別過頭去,似乎不忍再看接下來的慘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