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見識類似的手段，卻是在泰州的葬神谷了。
那邊原本靈氣資源就相當豐富，地磁條件也是頗爲特殊，被當年的巫道之祖加以利用，展開本領，便是藉此改造出了一座天然大陣。
這裏赫然也是近似情況，有人利用此處地利之便，生造出了一座陣法！
只不過……
“哼，只不過，這人的水準，也就稀鬆平常。”
顧塵微微冷笑道。
他可不是雲曦月，他的靈覺神識，因爲太古吞天訣和神獄這兩大特殊條件影響，都是無比強悍，甚至比他的本身境界，還要高出許多！
要知道，純以境界論，他也是凝氣後期的術道宗師了！
此刻他感知擴散，幾乎能全盤掌控到這座陣法運行法則的每一個細節。
在他看來，這個陣法，單以佈置手法和運行法則的高深複雜程度而言，比起葬神谷那處大陣，實在是差得遠了。
這倒也是理所當然。畢竟巫道之祖，是超出了凝氣期的存在，便是星幻都對他的修煉感悟有所誇獎稱讚。從手札記錄中也能看出，他當年恐怕是古人族中頗爲高層的存在，無論天賦還是境界見識，都遠不是當今這些地球強者所能比擬的。
那一處迷霧大陣，守護了葬神谷萬年之久。若非是地磁週期變化導致磁場減弱，就算是強如顧塵，即便有信物在手，也沒辦法闖得進去！
不過有一點，讓顧塵有些納悶。
“這陣法手法高度差了不少，但是單以強度論，卻並不怎麼差，甚至比起地磁效果削弱後的葬神谷大陣，還要強上一線！這就怪了啊……”
顧塵有些百思不得其解。
他能清楚感知到，這個陣法，對他來說是有一定的攻擊性和威脅性的。而且這種威脅性，似乎還是頗具備彈性。如果他是完全沒有修煉境界在身的普通人，那麼恐怕不會受到大陣分毫威脅……而他的實力越強，這股大陣便越能醞釀出反擊威力！可謂相當古怪。
而且，這陣法的表現，怎麼還是霧氣……明明跟那個迷霧大陣不是一個手法……
“有什麼好奇怪的？”
卻聽星幻冷哼一聲道：
“陣道的強度，固然絕大多數是取決於手法高度，但是並不代表全部！”
“地勢條件，還有陣眼的強度，都會造成一定影響！”
“這裏地勢條件，靈氣豐沛程度和磁場紊亂度，都不如上次那個山谷森林……那麼十有八九，就是有極強的陣眼坐鎮其中。要麼是強悍法器，要麼是罕見兇獸，甚至有可能就是一個實力強悍的修煉者本身！”
“至於霧氣……是一些結合地勢的陣道本身，容易出現的表象。以你們地球的環境來說，這種表現就多體現爲霧氣環繞，換做其他星球，就不一定是這種表現了。有可能是霜寒環繞，有可能是熔岩遍地，不一而同！”
星幻如此解釋道。
“是這樣嗎……”
顧塵微微眯起眼睛，打量着身前這片迷濛霧氣，忽然壓低嗓音道：
“跟緊我。”
雲曦月沒想到顧塵突然說出這麼一句話，沒有反應過來，卻也是下意識地抓住顧塵的手。
緊接着，顧塵便是一步跨出，帶着雲曦月走到了霧氣之中！
剛一進入霧氣，雲曦月卻只覺一瞬間彷彿整個人泡入了一池冷水之中，從頭到腳，感受到了一陣的徹骨冰寒。
“這是……高濃度的煞氣嗎？是感應到我們進入，才激發而出的？”
雲曦月一遍運轉功法，努力抵抗這股陰寒之感，一邊卻是回憶着自己在那本書冊上的所知所學，加以判斷印證。
她本就是火元之體，體質相對偏重陽之屬性。所以她一經催動功法，便是隻覺整個身子回暖不少。
然而不等她鬆一口氣，下一刻，她卻是驟然感知到，前方一股股煞氣迅速凝結集中，化爲一道道如同利劍般的氣流，向着她二人直飛而來！
“怎麼辦？！”
雲曦月大驚失色，下意識手往前一推，催逼自己的靈氣靈力向外涌出。
然而。
她雖然天賦異稟，體質在星空當中都算罕有，自身屬性更是專克陰煞氣息。但到底境界太低。靈元二氣的輸出效率非常之低。她全力施展，卻也僅僅讓體前溫度升高了一些，卻還遠不及她當日受顧塵丹藥刺激後，那些火元氣息的輸出效果來得直觀！
眼看煞氣利劍只是稍稍一緩，卻未受阻擋，正當她焦急之時，卻只覺身旁的顧塵向前邁出一步。
緊接着，她卻是感知到，那些煞氣箭矢，瞬間便是化解開來，被還原成了最爲精純的靈氣。
不僅如此，甚至身旁的那些重重霧氣，都是一瞬間消散了不少，給旁邊留出了一大片的可視空間。
“這……”
雲曦月還是第一次真正正面見識到顧塵施展術道，不由得有些瞠目結舌：
這個表現，在她認知中，起碼也是凝氣境界才能擁有的了！
“顧塵哥哥的術道境界，竟也是如此高深……害，本也就該如此，不然他怎麼寫得出那本書呢！”
雲曦月心中略微有些自嘲地想到：
原本她也知道顧塵是武道高手，下意識就覺得，他的術道境界，不會太過高深。
畢竟這兩種道路，都是博大精深，深遠悠長。任何一個人，能專精一條道路有所成就，都是極爲了不起的存在了。能二者皆通，那簡直就是違背常理。
所以儘管她知道自己學習的那本冊子，是顧塵編寫的。但是在她看來，那本書絕大多數內容，也是取自別家的修煉典籍，顧塵自身所知，未必會有冊子本身體現的水準那般高。縱是修有術道，恐怕最多也就將將近驅物境罷了，不會更高。
然而現在她才發現，以他這般的靈力強度，這般的術法表現能力，絕對可說是一位凝氣期的術道大師了！
這讓她欣喜欽佩之餘，也愈加感受到了自己和顧塵之間存在的真實差距！
“唉……雲曦月，你要做的要學的，還有很多啊！”
她不由得再次堅定了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