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鍾玉聽了顧塵的話，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錯。”
顧塵點點頭：
“如果不成，我們也可以再談。”
顧塵也沒指望輕易能達成這個條件。畢竟秦鍾玉修煉是一回事，讓他顧塵修煉，則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尤其在監天司和他目前這個緊張的關係條件下，他也不能指望那幫人不給他使絆子。
這個條件，不過是個開頭引子，讓他嘗試其他利益爭取的可能罷了。
豈料秦鍾玉卻是笑了起來：
“就這個條件？我還以爲多難呢！別說是學這四門傳承，就是所有傳承，你要學，也沒多大問題……”
“啊？”
顧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這什麼情況？
“你是不是搞清楚確定一下？你真能做得了這個主嗎？”
“有什麼不能？”
秦鍾玉一臉不屑地道：
“這又是什麼困難事情？不過是我一句話的事情罷了。你不會不敢吧？”
你不會不敢吧？
若論女人對於男人的話語怎樣才能最有挑釁性和攻擊性，除開把這句話的第五個字更換一下，恐怕很難找到比這更有殺傷力的答案了。
任何一個男人，任何一個成年了的，正常的男人，面對一個女人，尤其是一個容貌極爲美麗、身份又極爲尊貴的女人拋出的這句話，都很難能夠忍耐得住。
顧塵當然是正常男人，即便他性子成熟，即便很明顯這個丫頭年紀還小，既沒有言外之意，看起來也不懂這種話通常帶有的隱喻，但還是成功激怒了他。
“我不敢？笑話，打從我顧塵入伍以來，我還從沒聽說過有任何人，敢說我不敢的；也沒聽說過有任何事，是我顧塵不敢做的。”
顧塵冷笑道。
開什麼玩笑？
以他膽大包天的性子，就是幾大世家他都敢肆意出手挑釁。剛剛他只是覺得這丫頭可能搞不清楚狀況，纔出言詢問。現在這丫頭話都放在這兒了，他顧塵主動提的要求，要是還不敢接受，他顧塵可就真不是個男人了。
“這麼說來，你是同意了？那就好。”
秦鍾玉沒想那麼多，高興地一拍手：
“現在你可以教我參悟天劫圖錄的……”
“急什麼？”
顧塵背過手，打斷了她的話，一臉高深莫測地道：
“你是不是，得改下口啊？”
“我……”
秦鍾玉愣了一下，這纔想到，按照她開出的條件，現在她得改口管顧塵叫師傅了！
說實話，她剛剛也是爲了能讓自己學到後續的觀想法門，纔想出的這個條件和這些理由。但是真落實下來，讓她管這個自大的傢伙叫師傅，她還真不好開口！
“什麼你啊我啊的，你這是讓我指教的態度嗎？我看，你也不是真心想要求教，更不是真心想要拜我爲師！這件事，還是免了算了……”
“等等！”
顧塵這話一出，秦鍾玉頓時就急了：
真要是讓顧塵變卦的話，她剛纔不是白折騰了？
“師……師傅……”
“請師傅指導徒兒天劫圖錄的觀想參悟方法！”
“這還差不多。”
顧塵淡淡瞥了她一眼道：
“你先嚐試在比較簡單的觀想中調整自身的觀想化身狀態，我去其他石碑那兒看看，等下我回來之後，你再把總結和疑惑跟我說一下，我幫你解答。”
“啊？”
秦鍾玉傻了：
合着她喊了聲師傅，這傢伙卻是直接要當甩手掌櫃的？
“啊什麼啊？”
顧塵面容一肅，語氣嚴厲地道：
“難道你就指望我想喂小孩子喫飯一樣，一口一口餵給你嗎？最主要的目標方向已經給你了，你也是號稱京城不世出的天才，難道就沒有一點兒自己的領悟和創造能力？只有真正通過你自己感悟發現的問題，得到解決後，才能夠更加真切地將其掌握住，懂嗎？”
顧塵這一通道理砸下來，砸得秦鍾玉腦子都有些暈暈乎乎的，真感覺好像她如果不能夠自己琢磨出一點兒東西的話，就有負她的天才之名一般。
“這……好吧。”
顧塵說得不錯，她到底是一名天才，心比天高。在聽說過顧塵的思路之後，其實也想了很多嘗試方法，只是必然不會有讓顧塵直接指導那般有效罷了。但現在顧塵都這麼說了，她要是還繼續求着他直接指點，倒會顯得她太過無能了。
左右顧塵跟她的師徒關係，現在已經定下來了，她弄不明白，顧塵也跑不了。嘗試嘗試，也是有利無害。
“哼！有什麼可了不起的？沒準兒本姑娘自己就琢磨出來了！到時候，你這個師傅……哼哼……”
秦鍾玉氣鼓鼓地盤坐下來，揣着一步到位弄通其中訣竅，將顧塵一腳踹開的心思，開始觀想起來。
“呵呵。”
秦鍾玉這點兒小心思，哪裏瞞得過顧塵？他恰恰是故意這麼幹的。
顧塵雖然歲數不大，但是也不是第一次給人當老師，當師傅了，一些手段和道理，都是非常清楚明瞭。他知道這個出身大得不得了的徒弟，是有求於自己，才這般積極主動。
對於這件事，顧塵心裏自然清楚，但卻並不在意。
當年他在惡魔島，實力還未崛起時，指點的那些學院，多的是大族精銳，本國精英，各種性格各種目的的人都有，最後哪個到他手裏，不是被他收拾得服服帖帖，心悅誠服？
也就他後來回到華夏，收的這幾個徒弟，不太謹慎，基礎階段沒打好，尤其是張小蝶，頗有些治不了的程度。現在他不收徒也就罷了，既然談下來收了這個徒弟，肯定是要好好用點兒心思手段，讓她乖乖聽話的，日後別起其他心思的。
“這丫頭，有什麼特殊天賦嗎？”
他眼見秦鍾玉開始觀想修煉，一邊溜出去看石碑，一邊向神獄當中的星幻開口問道。
不說別的，光憑這個境界的法武雙修，年輕一代當中，顧塵還沒見過除他之外的第二人；即便算上老牌強者，也只有通過巫門傳承地的特殊手段才得以達成的老巫神。
這種天才，理應有一些特殊之處纔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