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塵倒轉劍柄，插到地上。
“不然……你難道會放過我不成？”
波爾多鐸露出一抹戲謔的表情：
“你讓我活着看到了你的臉，難道還會讓我活着就這麼離開？”
波爾多鐸到底久居高位，還是有見識和腦子的。
顧塵現在的情形，就是整個歐洲，以及教派的死敵。一旦他行蹤被確認，教廷定然會出動所有力量，務求將其滅殺！
這種情況下，他又怎麼可能放波爾多鐸這位跟教廷關係甚密的第二仲裁長或者離開呢？
“聰明。”
顧塵微笑着鼓了鼓掌：
“你說的很有道理，你今天確實不可能活着留下來。”
不說其他，就之前波爾多鐸三番兩次想要陰死顧塵，顧塵都不是傻子，都看在眼裏。就衝這點，波爾多鐸就已經犯了顧塵的大忌諱，今天是非死不可的。
“不過嘛……即便是死，也是分死法的。”
“哦？”
波爾多鐸並不怕顧塵的危言聳聽：
“聽說，你是精銳的特種軍人，一定掌握了各種能跟讓人生不如死的拷問技術。我倒想看看，你具體都有什麼手段。”
波爾多鐸作爲信奉教派的強者，仲裁會的仲裁長，經過近百年苦修，肉身和心志都極其堅韌。尋常、凡俗的痛苦，根本不足以讓他動搖。
“那些都沒什麼意思。”?
顧塵擺了擺手道：
“真正讓我感興趣、好奇的是……”
“如果我把你來這兒的真實目的，還有這裏的實際情況，跟你這些手下說了……我倒是好奇，他們，會怎麼對付你，才能讓報答你準備把他們當做祭品的這份恩德呢？”
顧塵此言一出，波爾多鐸當即瞳孔爲之凝固，難以置信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
這個傢伙，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你在詐我，以爲我會上當？”
波爾多鐸略微吸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故作鎮定地道。
“是嗎？”
顧塵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番波爾多鐸：
“那……我就跟他們好好講解下，這種怪物在這種法陣加持下，關於吞噬、煉化靈力和靈魂能力的妙用吧……”
“等……等等！”
波爾多鐸終於是徹底慌了：
他確定了，顧塵這傢伙，並不是在詐他！
他是真的知道其中情況！
波爾多鐸想到這裏，不禁稍稍看了一眼遠處的那一幫屬下。此時此刻，他們相隔較遠，又是背對着顧塵，還不清楚這邊發生了什麼情況。只是看到他們的第二仲裁長雙臂被斷，被兩大強者盯住。一時間他們投鼠忌器，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只能茫然地停留原地，等待後續發展。
波爾多鐸真的無法想象，如果他們知道其中真正祕密，會有什麼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好吧……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條件是，給我個痛快。”
波爾多鐸略略嘆了口氣，有些認命地道。
“好說。”
顧塵略微眯起眼睛：
“我問，你答便是。”
波爾多鐸痛快地道。
“首先……你們來這裏，是要做什麼？”
顧塵開口問道：
“讓我猜猜……你來這邊，是跟你們仲裁會的老大約定，假裝來調查這裏的異獸傷人事件，實際上，卻是來這裏通過獻祭你們仲裁會強者的方式，來喚醒這裏的異獸，取回這裏積攢的靈魂能量，並驅使這異獸去對付我，是嗎？”
顧塵此言一出，波爾多鐸也是乾脆地點點頭：
“你說的，基本不錯。教廷那邊下達了命令，要集中力量，全力對付你。所以命令我們來取這邊的佈置……”
這是顧塵大致預想之中的事情。
他猜測，教廷現在一定正在盡力集中歐洲各地強者，徵召他們前往聖城，去準備跟他顧塵的大戰。
他之所以在這裏停下，就是想要嘗試截住這樣的強者，取而代之，僞裝着進入聖城範圍，嘗試先偷偷帶走蕭鸞，再說其他。
不料這邊，他卻還發現了其它的意外情況！
“你們這種收集靈魂的項目，是不是不止這一處？開展有多久了？”
顧塵微微眯起眼睛，透露出一股煞氣：
這個陣法，初時他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然而剛剛在明晰這個噬靈獸的特性，又讓星幻幫忙查看推敲之後，他是確定了：
這個地方，這個陣法，除了能拘束靈體模式的噬靈獸在這裏以外，還能將噬靈獸吸噬的靈力、靈魂力，大半不經過他消化，而是被收納進陣法之中，並可以一部分儲存，一部分傳輸運走！
這種地方，根本不是那對夫婦所調查得出的所謂遺蹟，而是一個喫人的陷阱！
這件事，拋開本身性質不算，卻是讓顧塵，想起了往事……
當年，他在進入惡魔島之前，執行的最後一個任務，便是歐洲某地，傳聞有幽靈鬧鬼事件，並波及了幾個在歐華人。
當時軍部懷疑，此事是當地黑幫作祟，假借鬧鬼事件，進行人體運輸、人口販賣，乃至禁品交易之類的勾當。因此排除顧塵等特戰精銳，進行調查。
結果那一次，顧塵所在小隊，除顧塵之外，全軍覆沒；顧塵自己，也被一個神祕的金髮強者，追殺得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險些交代在歐洲。
而那個事件之後，軍區也曾經再派人調查，然而卻再也找不到任何蛛絲馬跡，彷彿所有手腳，都被收拾乾淨，憑空消失了一樣。
此事也就只能如此不了了之。
但是現在顧塵又遇到這件事，讓他難免將兩件事情，聯繫到了一起！
同樣是離奇的異常事件，同樣存在失蹤者，同樣是實際調查後，有着不一樣的情況內幕……
讓顧塵很難不懷疑，二者之間的聯繫！
“這樣的項目，自然還有好幾處。進行了大概也得有數十年了。”
波爾多鐸也不藏着掖着：
“當年，自從教廷戰敗之後，教宗大人，便是大力督促關於古代遺蹟的發掘，以增強力量，對抗美帝。”
“傾教廷全教之力，何等強大？不過短短兩年，他們便是發現了一處巨大遺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