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單會撩，臉皮也夠厚。
這不，就連攬着木離的那隻手也沒片刻地消停過。
“別鬧了，有眼睛盯着呢。”木離嬌怒吱聲，頗是難爲情。
這不，黑影冷嗤發笑：“沒想到冥玄小輩也是個死纏爛打的。”
木離一下子羞紅了臉頰，騰地一下從冥玄懷裏跳了起來。
怔怔地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黑影的話來。
她說：冥玄小輩？
“前輩究竟是誰？”木離盯着黑影，木木地發呆。
“哈哈......丫頭希望我是誰？”黑影大笑，卻又不失嬌柔。
木離覺得，這黑影若是現出真身，應該是位淑雅的女子。
“裝神弄鬼！”一道身影忽地竄出。
“十二母！”木離尖叫出聲。
“十二母！”黑影亦是一聲驚呼。
木離蹙愣，十二母竟然尋來這裏，父君不是禁足她在天庭府邸了嗎？
“你果然沒死！”十二母怒氣橫衝，朝着黑影就要猛擊過去。
“住手！”
不遠處傳來一聲怒斥，那驚呼之聲，竟顫落了幾朵桃花，隨着桃枝的晃動，撲簌簌落在了木離的肩頭。
木離回望過去，一眼便瞧見了急衝衝而來的道德神尊。
對於道德神尊的出現，十二母似乎也有些猝不及防，她沒想到道德也在，於是更加令她怒火中燒，手裏的動作自是不會中斷，甚至加重了所有的戾氣直接撲向黑影。
剎那間，道德神尊一個閃影，直接擋在了她面前，那重重的一擊，直接撞到了他的身上。
道德神尊的脣角猛地漬出絲絲血紅來。
“道德！”十二母嚇得臉色蒼白，堪堪收回手，眼角卻撲出淚珠來。
“你別傷害她。”道德神尊嘶啞着聲音，低喃開口。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十二母瞬間被再次激憤，嘶吼道：“你如今依然在乎她，可她到底有沒有愛過你，你清楚嗎！！”
道德神尊看了看模糊不清的黑影，默了默。
她愛過自己嗎？
也許，從來沒有吧。
道德神尊不敢想，更不敢問，可她卻是自己命定的姻緣，當初甚至已經到了洞房花燭的地步，而......
往事不堪回首，誠如現在，他依舊不敢面對。
若他開口問，會等來什麼樣的答案？
便在此時，虛空中突然幻出一道亮光來，剛剛還是黑影的女子，竟現出一身紅裳來，模樣甚至也變得清晰，只是依舊虛幻着，沒有真實的肉身。
“鳳鸞！”十二母先轟鳴大喊。
那刺耳的聲音，讓木離甚至有些懷疑，這十二母剛剛到底是不是沉浸在傷情中，怎麼這注意力竟這般快速，便轉移了呢？
哎！
“鸞兒......”道德神尊柔柔地喊上一聲。
那含情脈脈的樣子，讓木離這麼一位年輕後輩都有些自嘆不如。
紅裳晃了晃身子，輕輕一笑，“沒想到竟在這般境遇之下，見到你們。”
木離一怔，這是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這紅裳果真是鳳鸞姨母啊。
“十二母看起來憔悴了不少。”鳳鸞再次輕輕出聲，聲音甚是平靜。
“哼！”十二母冷哼一聲，卻沒有言語譏諷。
“姨母。”木離有些看不過，喊了一聲。
鳳鸞看了她一眼，笑了笑。
嗯，剛剛還坐着的他，早已在木離跳起來的時候，悄然站在了她身後。
也是，戰神果然還是戰神，時刻都是一副保護欲極強的存在。
“鸞兒，你，......你還好嗎？”道德神尊猶豫了片刻，還是插了話進來。
不管如何，也無論鳳鸞是不是愛過他，也泯滅不了他們曾經差點結爲夫妻的事實。
鳳鸞看着他，笑了笑，卻不失柔情地點了點頭。
之後，她卻沒有再看任何一眼，只是徑直往那屋子裏走去。
木離愣神，腳下卻不由地跟着邁了上去，冥玄抓緊她的手，跟了上去。
道德神尊片刻沒有猶豫，跟了進去。
十二母蹙了蹙眉，不明所以，卻也跟着走進。
屋門打開，一股子冰寒依舊撲面而來。
鳳鸞的紅影卻一絲絲不受影響，半步都沒有猶豫，直接晃了進去。
木離依舊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冥玄抓着她的手，緊了又緊，一股子暖流順着木離的手掌心，浸入她的五臟六腑。
木離知道，那股子暖意，是冥玄運功的結果。
四經八脈恍若浸在了溫泉裏，木離的心，更像是淌進了歡快的小溪裏，叮嚨叮嚨......愉悅不停。
她攥起手心，用指尖在冥玄手中撓了撓。
冥玄斂起眉眼，睫毛微閃，臉頰紅得緊。
他的思緒如同他的心一般，撲通撲通，狂跳得厲害，跟着顫了又顫。
“我有火玉，你忘了？”木離在他耳畔小聲道。
那吹出的熱氣恍若羽毛，撓得冥玄心頭直癢癢。
其實，這天寒地凍的冰室，此刻，就算吹口氣也是涼颼颼的，只是冥玄的心熱了，似乎全是層層熱浪。
“我在此應該躺了數萬年。”鳳鸞懸定冰棺前，緩緩開口。
“你，你明明被魔谷惡獸分食，怎麼會？”十二母搶到跟前，詫異開口。
鳳鸞笑了笑，卻沒有回答。
笑而不答，十二母有些來氣，剛剛忍下的火爆脾氣，瞬間再次被點燃，“我就看不慣你這種故作矜持的模樣，說話留三分，總是這般欲言又止，讓人捉摸不透，分明就是欲擒故縱！”
木離：......
這十二母說話還真是不客氣，這是專門杵心窩啊！
“當初你說你歡喜道德，我便選擇了退出，你如今依舊這般咄咄逼之，我當如何？”鳳鸞嘆了一口氣，依舊輕言出聲。
道德神尊蹙了蹙眉，剛想問，卻被十二母搶去話，“收起你的蓮花心思，誰用你讓！”
蓮花？
木離覺得這似乎不是什麼好詞。
“蓮花其實不錯。”鳳鸞不知想起了什麼，竟然笑了笑。
十二母一怔，臉頰卻燒得通紅，她似乎沒想到鳳鸞會這般說。
“聽聞月老，”道德神尊開口，話說一半，瞅了瞅十二母，忽然又住了口。
鳳鸞卻扭頭看他，依舊是笑言以對，輕言道：“月老和元始神尊他們爲我尋了一副蓮藕素身，是嗎？”
道德一愣，看了看她，又瞅了一眼十二母。
十二母愣了一下，蹙眉，似乎想到了什麼，手掌微微拳起。
“那東西不要也罷。”鳳鸞似乎不以爲然，語氣依舊輕輕柔柔，更似事不關己。
“姨母，你神識如今已聚攏，爲何不要？”木離着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