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淺墨問。
“沒什麼,你早點休息!有什麼需要就叫弄蘭一聲。”洛音看着淺墨,眸底劃過一絲異樣。
他說完這些轉身便走了出去。
“青霜,剛剛被冒犯的是我吧?怎麼洛音反而生氣了?”淺墨一臉懵逼。
青霜一直在走神,聞言半晌才“啊?”了一聲,“王——小姐你說什麼?”
淺墨:“……”
今晚被青霜叫了好多次王小姐,她都要以爲自己改姓了。
淺墨簡單洗漱後,便躺下準備睡覺。
她這一天心情大起大落,下午還做了一場手術,確實已經累了。
洛音的幻竹居是用竹子搭成,屋中的器具也全部都是竹子製成。
竹牀上墊着錦被,淺墨只覺得鼻端到處都是淡雅的竹香。
一聞到這香味,淺墨就不由想起了尋。
先前她說可以治好他的臉,然而他並沒有出現。
其實淺墨是有些失望的。
還有阿笙也不出來了。
在這好聞的竹香中,淺墨漸漸沉入了夢鄉,可是她即使睡着了,眉心卻依然還是蹙着的。
洛音不知何時又走了進來,他輕撫着淺墨皓白的玉腕,眸光微閃,他似乎是想要確認什麼。
良久,他才低嘆一聲,握緊了淺墨玉手,低低呢喃的嗓音中透着股蒼涼落寞,“若是你知道了,你還會要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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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日,淺墨便一直待在幻竹居內。
她知道夏侯楚煜後來又來過幾次,想要見她,但是都被洛音不知道用什麼辦法擋了回去。
淺墨也一點都不想看到他。
這幾晚,淺墨每晚都和洛音去夜廳彈唱一首。
昨天她唱的是《知否》,今晚她準備唱《梅香如故》。
青霜都發現了,“小姐,你怎麼都選的男女聲對唱的啊?”
淺墨道:“我喜歡!”
青霜嘴角抽搐,心裏暗道,你不是喜歡,你是想氣王爺吧?
青霜知道夏侯楚煜一直都在,淺墨唱涼涼的那晚他也在夜廳裏。
他肯定都聽見了。
夏侯楚煜也讓青霜幫忙帶他去見淺墨,但青霜不敢。
她悄悄給夏侯楚煜傳信說道:“王爺,王妃現在生你的氣,我現在帶你去見她,或者騙她出來見你,她以後肯定就不會再相信我了!”
如此一來,夏侯楚煜只好夜夜都來,但卻連淺墨的影子都沒看見。
洛音很忙,不夜城產業遍佈各行各業,還兼具情報暗殺。
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但他卻是一有空就陪着淺墨。
武林大會比武已進入最後一輪,三天後,便是洛音與厲南天對陣。
淺墨知道洛音本無意做這個盟主,卻搞不清他又爲何要去參加。
這一日,溫青崖來看淺墨。
淺墨也是才知道溫青崖竟是不夜城衛堂堂主,怪不得他以前總是提起城主。
而溫青崖來找淺墨,卻是因爲溫青蘭又失蹤了。
“失蹤?”淺墨驚訝。
溫青蘭如今那副鬼樣子,竟然還敢跑出去?
“是,失蹤三天了!”溫青崖有些爲難地點頭。
可是那是他的親妹妹,他竟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責罰溫青蘭。
溫青崖說道:“那日你們離開,我便將蘭兒帶回了不夜城,她醒來後就發了瘋。”
“發瘋?”淺墨冷哼一聲,“只不過是頭髮沒了就瘋掉,心理這麼脆弱,竟然還敢跟着夏侯吉做反派?”
溫青崖眸光一閃,躊躇半晌還是說了出來,“墨兒,蘭兒好像是中毒了。”
“中毒?她會中什麼毒?”淺墨疑惑。
溫青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種毒我從來也沒見過,只是發作起來甚是駭人,”
溫青崖頓了頓,似乎是想起了什麼恐怖的畫面,他面色透出恐懼。
“這種毒似乎只在夜裏發作,前幾夜,蘭兒也只說是渾身疼的難受,我並未在意。”
“可是接下來幾天夜裏我去看她,才發現蘭兒所有的肌膚都泛起了黑氣,而且血脈不斷拱起。”
“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血裏面躥行一般,任我想盡了辦法,也只能暫時緩解她的疼痛。”
淺墨聽溫青崖這麼一說,心不由突地一跳。
這不是和夏侯楚煜當時毒發時的情形一樣嗎?
渾身黑氣,有小獸在血脈裏拱行,發作時痛不欲生。
難道溫青蘭也中了麒麟血的毒?可是這個麒麟血的毒不是溫青蘭下在夏侯楚煜身上的嗎?
她自己又怎麼會中毒?
淺墨心中一凜,眸光也隨即沉了下去。
“墨兒,你是不是知道這是什麼毒?”溫青崖見淺墨聽了之後似乎並不感到奇怪,反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不由開口問道。
但是淺墨也不敢肯定。
於是她轉移話題,問道:“那哥哥知道溫青蘭去哪兒了嗎?”
溫青崖茫然地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派人去找了,很快就會有消息。”
淺墨心中倒是已有猜測。
縱然溫青蘭再笨,也不會笨到將毒下到自己身上,
那麼下毒的人肯定另有其人,最大的可能便是夏侯吉。
看來,現在溫家大勢已去,溫青蘭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夏侯吉是想要除掉她了。
而且若是她猜得沒錯的話,溫青蘭此時失蹤,一定是去找夏侯吉要解藥了。
因爲麒麟血毒,一般都會在月圓之夜發作。
眼看就要到中秋了。
不過,看夏侯吉對她那般絕情,諒她也不會那麼輕易要到解藥。
況且,若是溫青蘭真的中了麒麟血毒,按照段天笑和青霜的說法,這世上根本就是無藥可解。
淺墨可不相信什麼虛無縹緲的天神血液一說。
當初夏侯楚煜身上的毒性能完全解除,她也從未認爲那是她的血起了作用。
想來,只怕還是段天笑從東海尋回的那棵藥草的功用罷了。
幻竹居內,溫青崖垂眸看着沉思着的玄衣少女,忽然問道:“墨兒,你……與城主以前相識嗎?”
淺墨從沉思中擡起頭來,“不認識。”
溫青崖驚住,“你們……真的不認識?”
得到淺墨肯定的答覆,他眉心頓時蹙緊,“那何以城主會待你如此特別?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