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舞蝶繼續深情地凝視着尋問道：“那公子是嫌奴家舞跳的不夠好嗎？”
“不——”淺墨正要替尋回答。
卻不曾想尋竟然開口了。
一聲斬釘截鐵的“是！”立即敲碎了白舞蝶的心，還順便震驚了所有迷戀白舞蝶傾城舞姿的人。
臺下一時又開始議論紛紛，無非是說不相信這天下竟然還能找到比白舞蝶跳舞得好的人。
淺墨也是驚訝不已，挑高了眉看着尋。
尋卻垂眸，看着她寵溺一笑，那黑眸中滿溢了情愫。
此時，齊媽媽一聽尋說白舞蝶的舞不是最好的，還見過比她跳得好的人，頓時不樂意了，“那不知這位公子所說的人現在何處呢？”
尋懶得搭理齊媽媽，“與你無關！”
齊媽媽惱羞成怒，“我看你們兩個就是故意來搗亂的，不過你們可來錯了地方，我怡紅樓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今天你是不娶舞蝶也得娶，娶也得娶！來呀，給我拿下！綁進洞房！”
齊媽媽一發怒，那張臉立即就像是斑駁的粉牆一般，撲朔朔往下直落粉渣渣，露出了滿臉的褶子。
淺墨實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們這是要強搶美男咯？”
尋嘴角一抽。
“好啊！還敢笑？”齊媽媽怒喝：“都給老孃上！”
在她身後，全是怡紅樓養着的打手，此時得了命令，立刻一擁而上。
尋只淡淡掃了那些壯漢一眼，鐵臂一圈，將淺墨摟緊在胸前。
輕閃騰挪，他也不傷那些人，不過片刻，那些壯漢便全部累趴下了，卻是連他的衣角都沒碰到。
“是，是高手啊！”齊媽媽一看情況不妙，想起近日緋城舉辦舞林大會，來了許多江湖人物，頓時變臉，“哎呀，這位壯士，是老身有眼不識泰山，竟然沒認出公子您來，方纔多有得罪，還望公子海涵。”
“既然如此，那我們可以走了嗎？”淺墨轉眸看向齊媽媽。
“自然！自然！”齊媽媽最會見風使舵，她不想再生事端。
“慢着！”此時，白舞蝶卻走上前來，嬌喝一聲。
她眼睛紅腫，臉上猶帶着淚痕，顯然是哭過的模樣。
“方纔舞蝶聽聞公子說曾見過舞藝好過舞蝶之人，不知公子可否告知此人現在何在？”
白舞蝶在緋城顯然很有名，她一說話，臺下衆男子便立即齊聲附和，“是啊，你說舞蝶姑娘舞跳的不好，那你叫那個人出來和舞蝶姑娘比比看啊！”
尋依然不說話，淺墨擡眸看他，“真有你說的人嗎？”
她方纔看白舞蝶跳舞，也覺得她已經跳得非常好了，她倒也有些好奇，能讓尋驚豔的舞者究竟是誰。
尋看了淺墨一眼，似乎有什麼話要說，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住了。
白舞蝶更是哭得梨花帶雨，直叫臺下衆人心疼死了。
她哽咽道：“公子既說不出，那就是嫌棄舞蝶出身不潔了？舞蝶雖是青樓女子，但也知一女不事二夫的道理。”
“既然今日是公子接了舞蝶的繡球，那舞蝶便是公子的人，若是公子瞧不起舞蝶，舞蝶這便一頭撞死在這！”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心狠，非得逼死舞蝶姑娘嗎？”
淺墨扯了扯尋的袖子，“不如，你就從了吧！娶了這位花魁娘子？”
尋氣息瞬間變冷，看着淺墨的眼神一瞬危險，還染了暴躁，“你希望我娶她？”
淺墨愕然，她只是想開個玩笑而已，卻沒想到尋反應這麼大。
“不不不，不是我希望，我是徵求你意見，你看你今天接到了她的繡球，說明你們兩個有緣分啊，我瞧着花魁娘子長得很漂亮啊，你娶了她也不虧的！”
白舞蝶一聽這話，眼睛一亮，十分感激地看了淺墨一眼，然後急忙說道：“舞蝶自知身份卑微，不敢奢求正妻之位，只要公子點頭，讓舞蝶爲奴爲婢都行！”
臺下其他男人一聽這話不樂意了，“舞蝶姑娘雖說身在青樓，但她也是官宦人家小姐出身，你一介江湖人士，有什麼資格嫌棄她！”
“就是！像舞蝶姑娘這樣的美人，誰能娶回家是福氣，怎麼捨得讓她爲奴爲婢！？”
“今天你要是不給舞蝶姑娘答覆，就別想離開！”
“對！我們都不同意！”
淺墨聞言忍不住想翻白眼，悄聲嘀咕，“這些人被白舞蝶給洗腦了吧，怎麼說白舞蝶也只是個青樓女子，被他們這麼一說，都跟秦蓮馨這個天岱神女有的一比了！”
尋聽到了淺墨的話，臉色不由又沉了沉。
“你們不同意？今日我要離開這裏，需要徵求你們的同意？”尋冷聲道。
“你這人什麼態度！”
衆人瞧着尋神色冷厲，也不敢真的上前和他辯駁，就是逞個口舌之快。
“這樣吧，公子方纔不是說見過跳舞比舞蝶還要好的人嗎？不知是不是公子身邊這位姑娘？”白舞蝶是真的喜歡這個戴着半面面具的俊美男子。
她在茫茫人海里，一眼就看到了他。
可是她也看得出來，男子對她無意，反而眼神一直寵溺地看着他身邊的女子。
白舞蝶也發現那女子容貌竟然比她還要美，心裏就更加不平衡了。
她是故意這麼說的，只要這位姑娘拒絕上臺跳舞，或者說跳地比她差，她就有藉口了發難了。
淺墨剛想拒絕，就聽到尋沉聲說道：“對！就是她！”
淺墨：“？？嗯？”
她一臉震驚地看着尋，不知道他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就是她？
“那就請這位姑娘上臺與舞蝶姑娘一較高下！”有人說道。
淺墨卻在躊躇，她不想去蹚渾水啊，這明明是尋和白舞蝶的事，幹嘛要牽扯她！
“這位姑娘，怎麼，是不敢上臺嗎？呵！我就說嘛，這全天下，根本就沒有人能跳得比舞蝶姑娘好了。”衆人此時紛紛說道，盡露鄙夷之色。
“誰說沒有？！”淺墨一聽這話，清眸一眯，那股好勝之心不由被激了起來。
尋卻攔住淺墨，“不必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