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色的朝夕,映照在白雲縣的田園,襯出異樣的美麗。
此刻,秦文遠還在家裏埋頭苦寫着魯班鎖配方。
如今,四季鎖和孔明連環鎖,他已經是完全寫出來了。
也提交給工部衙門了。
而理所應當的,也已經是收到了工部的一千銀兩。
再次書寫了會,秦文遠總算是寫下第三篇十二方鎖的全部內容。
“休息會先,明天再提交給工部好了。”
秦文遠獎勵了自己休息時間。
他伸了個懶腰,然後走出房子,打算透透空氣。
門外,第一眼他便看到了自己夫人。
此時微風拂面,吹起了長樂烏黑秀麗的長髮,隨風起舞,看起來美膩極了。
秦文遠輕笑一聲,上前從後邊伸手挽住長樂的小蠻腰,頭也是慵懶的靠在了長樂的香肩上。
“夫人,想什麼呢?”秦文遠似笑非笑道。
長樂淡笑一聲,“沒……只是看看以前看不到的風景。”
“夫君,這樣恬靜的生活,我以前從未有過,我真的好想和你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長樂感覺舒服極了,不由得心中感慨。
這一輩子,真的……真的從來沒有過這樣快樂的生活。
秦文遠嘴角浮起一抹陽光明媚的笑意,“夫人,我都不知道該說你什麼好了,你我爲夫妻,自然會一直走下去。”
“在我家鄉有這麼一句話,說是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能誤佳人。”
“或許在今日之前,我不敢斷言能不能過,但是今日,我掙到了銀子,那我便有了十足的信心。”
“下半輩子,你怕是想跑,爲夫都不放你跑,都要把你抓回我秦家來。”
和這麼一個爲家着想的妻子共度一生,秦文遠就感覺自己走了一輩子的運氣。
他是斷然不可能放棄的!
而此時此刻,長樂聞言,臉色不由得紅潤了起來。
【一身清貧怎敢入繁華,兩袖清風怎能誤佳人……】
她心裏唸叨着,雖然知道秦文遠很聰明,可是如此有才華的一句詩吐露出來,還是很讓她喫驚的。
我夫君,真的是才華橫溢。
長樂朱脣剎那時間揚起。
此刻,
就在氣氛逐漸微妙的時候,秦文遠咳嗽了下,說道:“咳咳,夫人啊,先不談這個可,話說回來,你對茶有什麼印象嗎?”
“茶?”
長樂心神逐漸被拉遠,她小手拉住秦文遠那挽住自己小蠻腰的大手,開始仔細的去思考。
“茶道,分爲煎茶、庵茶、煮茶。”
“煎茶是如今最盛行的一種,煎茶法的用茶是餅茶。”
“餅茶經過炙、碾、羅三道工序,將餅茶加工成細末狀顆粒的茶末,再進行煎茶。”
“先將茶餅復烘乾燥,謂之【炙茶】,等茶葉冷後,再取出打碎,展成粉末狀,再籮的細篩,篩下茶即成待烹的茶末。”
“庵茶,則是將茶葉先碾碎,再煎熬、烤乾、春搗。”
“然後放在瓶子或細口瓦器中,灌上沸水浸泡後飲用的,稱之爲庵茶。”
“煎茶,是把蔥、姜、棗、橘皮、薄荷等物與放在一起充分煮沸,或者使湯更加沸騰以求湯滑,或者煮去茶沫。”
話音落下,秦文遠點了點頭。
“看來夫人瞭解的很是清楚,那剛好我剛纔煮的水開了,怎麼樣,夫人要不要體驗一下爲夫的沏茶技術?”
秦文遠不以爲意道:“那是自然,區區茶道而已,還難不過爲夫!”
終究是在長樂面前,秦文遠就是忍不住想要裝逼。
而最可怕的是,長樂還挺受用!
她看着毫不在意的秦文遠,越發崇拜了起來!
或許,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吧。
“嗯。”長樂笑着點頭。
隨後,二人便向屋內走去。
…………
屋內,兩個人坐在長桌前。
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今天秦文遠特地買回來的茶具。
秦文遠輕輕地提起一壺茶,倒在一個青瓷杯裏。
茶煙嫋嫋。
餘香頓時瀰漫着整個茶室。
“好香的味道,夫君,這是什麼茶啊?”
聞到這股香氣,長樂的表情頓時有些好奇。
大大的眼睛,盯着那青瓷杯裏泛黃的茶葉。
這麼香的茶,她在皇宮裏面好像都沒喝到過。
同時也知道,自己夫君是有真本事的,而不是嘴上說說。
“這是之前我在益州流浪的時候,偶然所得,聞起來飄香四溢,便採了一些存放至今。”
“想不到,今天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秦文遠一邊準備着茶具,一邊說道。
“原來是這樣。”
長樂默默的點點頭,表情認真的看着秦文遠沖泡茶水。
“泡茶品的不僅僅只是一杯茶,更是人生百態。”
“茶有一道、二悟、三友、四氣、五性、六味、七情、八難、九香、十德之說。”
“一杯茶,有苦而甜,而後回味綿長,茶如此,人生亦如此。”
“拿起、放下。拿起是爲了生存,放下則是爲了生活。”
“夫人,這些,那些大儒之書可沒有寫吧?”
秦文遠一遍又一遍的沖泡茶水。
如梵音一般的天籟之聲,在屋子內繞樑不絕。
話音落下。
坐在一旁的長樂,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回覆。
一杯茶,夫君……夫君他,竟然也能夠悟出這麼多的道理來?
拿起是爲了生存,放下則是爲了生活。
這哪怕是什麼沏茶,簡直就是悟道的人生格言!!
夫君,他以前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又經歷過什麼樣的人生呢?
長樂美眸微擡,深情的望着眼前的英俊少年。
不知不覺。
竟然有些入迷了。
越發對秦文遠以前生活好奇無比,對秦文遠口中的“家鄉”,也有些嚮往了起來。
“夫人,你發什麼呆呢?”
“今天爲夫是教你沏茶,夫人,現在我演示完畢,你來給我泡一遍看看。”
秦文遠淡淡說道。
“這……”
長樂小臉一紅,“夫君,我……我剛剛只顧着感受你人生道理了,哪裏知道怎麼泡茶。”
“都……都忘了……”
長樂有些心虛,因爲她剛纔是被自己夫君泡茶的神態,給徹底吸引住了。
全身貫注的,都在盯着夫君秦文遠,道理什麼的,泡茶手法什麼的,全都忘得一乾二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