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秦文遠都這般說了,李默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秦文遠。
他冷哼一聲,說道:“秦神醫,證據呢?不管是做什麼,理應講究一個證據,不是你認爲就爲真相!”
秦文遠輕笑一聲,說道:“李默,你的確很聰明,明明已經來到了這裏,卻怕被人懷疑,所以故意命人來酒樓,刷一個存在感,這樣的話,酒樓裏的人就都能給你作證,作爲你的不在場證明了。”
“”而你又是木材商人,能在天花肆虐武威前,以最快的速度逃離武威,顯然自身也十分聰明。”
“所以你有着豐富的經驗,可以確保犯下案子後,也不留下任何的證據線索。”
“不得不說,李默,你準備的真的很充分,既找到了不在場證明的人證,也沒留下一點線索,這樣的話,誰也懷疑不到你的身上,你便因此可以逍遙法外了,我說的對嗎?”
衆人心裏一驚,都連忙看向李默。
真的……一切都是秦文遠所說的這樣嗎?
他們真的是在聽說李默派人過來,說自己不能按時赴約時,就已經排除李默的嫌疑了。
卻沒想到,這竟然是李默故意欺騙他們的手段。
而在衆人疑惑的時候,十二影刺已經開始行動了。
卯兔與未羊封鎖了正門,戌狗封鎖了門窗,而丑牛也已經是來到了房子的屋檐上。
他們四人,實施了四周無死角的包圍,保證李默完全逃不出手掌心。
而此時此刻,李默也是臉色有些緊張,他說道:“秦神醫,還是那句話,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萬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說句得罪你的話,你就是在誣陷!”
“我在武威的時候,也幫助官府破了不少的案子,也對大唐律法非常瞭解,你休想詐我承認!”
秦文遠微微搖頭,嘆息道:“屠龍少年,終於成了惡龍了。”
“你用平常斷案的能力,今日反倒用來殺人了,甚至是此次策劃了天花事件的主謀之一,這不得不說,真是一個令人悲傷的事情。”
“不過……”
秦文遠看向李默,說道:“人算永遠不如天算,李默,你殺了錢明,自以爲完美無缺,卻沒想到……錢明,他也留了一手吧?”
“什麼?!”
李默一愣。
秦文遠說道:“你殺了錢明之後,怕被人發現,就連忙離開了吧?可你沒想到,那個時候,錢明還留有最後一口氣。”
“錢明不甘心,他的娘子被你引、誘,落入了萬丈深淵之中,害得他也從此被釘在了恥辱柱上,現在又被你給殺了,他不甘心,所以他咬着牙,用盡了最後一口氣,留下了關於你的致命線索。”
李默臉色這時終於有一絲變化了。
“什麼,什麼致命線索?”他問道。
秦文遠似笑非笑道:“李默,你來到這裏,就沒有發現這裏少了什麼東西嗎?和你當初殺人離去時,少了一件十分重要的東西?”
“東西?!”
李默眼中有着疑惑之色。
他下意識在房間裏看了一圈,又看向了錢明的屍首。
忽然間,他不知道發現了什麼,雙眼猛的一瞪,臉色剎那間大變了起來。
他徹底驚了。
秦文遠笑道:“終於發現了?虧我還以爲北斗會的七星之一,有多大的本事呢,現在看來,還是有些讓我秦某失望啊。”
“那麼明顯的差別,你這個兇手,現在才發現?”
李默臉色一變再變。
長樂這時忍不住問道:“夫君,到底少了什麼?”
她怎麼不知道少了什麼?而爲什麼自家夫君就知道?
這樣一和秦文遠比起來,長樂更自卑了,感覺自己就是個十足的笨蛋。
這時李在言嘴角輕揚,有些興奮的看了一臉懵逼的長樂和衆人一眼,這一次,自己可不懵了啊。
秦文遠笑了一聲,然後看向李在言,說道:“李統領,還希望你別在那裏得意了,將秦某讓你們找到的東西,拿過來吧。”
李在言聞言,拱手道:“這就拿來。”
說罷,他便連忙令人拿着一個托盤上來了。
而托盤之上,赫然有一把閃着鮮血的匕首。
秦文遠看向李默,笑着說道:“李默,你不覺得熟悉嗎?這是你殺了錢明的兇器。”
“那你可知道……”
秦文遠眸光閃爍,意味深長道:“這兇器我們是在哪裏找到的?本該留在錢明屍首上的匕首,爲何會消失了?”
“你,就不好奇嗎?”
酒樓雅間裏面。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視線都放到了托盤上,那個染血的匕首。
衆人仍舊是一臉懵,不知道這匕首是從哪找到的。
而李默,則是更大雙眼,眼中神色一變再變。
可以看得出來,此刻的他,內心絕對不平靜。
哪怕是常年與類似事件打交道的京兆伊趙獻業,此刻也是眼中有着思索和不解之色。
他扭頭看向秦文遠,眸光微動。
“你……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李默忍不住,終於開口了。
秦文遠輕笑一聲,說道:“我剛剛不是說過了,錢明在臨死前,用了最後一口氣,爲我們留下了最爲關鍵的線索。”
“而這把本該留在他傷口上的匕首,消失了,自然就是他做的。”
李默臉色變換。
可仍舊是想不明白,一把匕首而已,上面又沒有刻着自己的字跡,錢明怎麼做,就能將兇手指向自己?
他怎麼將一把匕首玩出花的。
秦文遠看着房默,一眼就看穿了李默心中所想。
他指着窗戶,說道:“看到了嗎?那裏的血跡。”
李默連忙看去。
眉頭忽然皺了起來。
秦文遠笑道:“是不是很疑惑,你殺錢明,錢明不斷掙扎,但是你們並沒有在窗戶上搏鬥過,所以那裏怎麼會有血跡呢?”
李默眉頭緊皺,“我不是兇手,怎麼會知道兇手和死者,是否在那裏搏鬥過。”
“還要繼續裝傻嗎?”
秦文遠並不在意,他說道:“窗戶上並無搏鬥的痕跡,只有血跡,而且血跡不是被濺射上去的,是沾上的。”
“而你呢,又不是從窗戶逃走的,畢竟若是從那裏逃離,根本瞞不過下面的那條狗和後院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