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置信的說道：“難道，第一批那明顯調虎離山裏面的那個李文成，是真的，不是……不是我給你們找的那個假的李文成？”
張老頭渾身顫抖，他覺得，自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了。
而這個真相，讓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
巳蛇嘴角微微翹起，看着張老頭震驚到極點的樣子，笑呵呵說道：“還算不錯，有些聰明。”
“真……真的是那樣？”
張老頭只覺得腦瓜子被重錘猛然錘擊一般，他實在是難以相信這個事實，自己和所有人……竟然，都被騙了！
難道，那個時候……秦文遠，秦文遠就已經懷疑自己了嗎？
所以，自己纔不知道秦文遠真正的手段？
這時，一陣腳步聲忽然靠近他們。
他們下意識擡起頭看去，便見一身玄袍的秦文遠，正緩步走來。
經歷了這一夜如此多的事情，可秦文遠的身上，硬是一點灰塵沒有，一滴鮮血都沒有，整個人如塵的就有如天上的謫仙一般，讓人不敢直視。
秦文遠來了，霧氣也開始散了。
最終秦文遠和那個神祕莫測的陰陽家人的爭鬥究竟誰贏了，已經不言而喻了。
張老頭看到秦文遠走來，哪怕秦文遠臉上仍舊噙着笑容，可他身心卻是冰寒無比，整個人只覺得手腳冰涼，臉上冷汗直流。
原本他以爲北辰的計劃完美無缺，有雄成麟在表明迷惑秦文遠，有陰陽家的人在暗中欺騙秦文遠，自己藏於他們之後，就算秦文遠再聰明，也肯定不會那麼快的發現自己的意圖。
可現在……在知曉李文成是被盧十三假扮，而真正的李文成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溜走時，他才深刻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魔鬼，真正知道……爲何秦文遠會被稱之爲魔鬼。
秦文遠簡直就不是人！
讓人面對他，有如面對魔鬼一樣無力和絕望。
秦文遠停在了張老頭面前，看着滿臉冷汗，臉色慘白的張老頭，他嘆了口氣，淡淡道：“張老頭，你和我秦某人相識時間也不短了，也瞭解我的諸多事蹟。”
“所以……你怎麼還會有覺得你能夠騙過我的僥倖心理呢？”
張老頭聽着秦文遠平淡的話，心尖都是一顫。
“你覺得以我秦某人的本事，真的不知道你背後是有人在支持你，支持你統領地下世界的？”
“你覺得以我的本事，真的就查不到你背後的人是誰？”
張老頭彷彿全身失去了知覺一般，他只覺得呼吸困難，整個人彷彿墮入了地獄一般驚懼。
秦文遠的話，秦文遠的每一個字，都彷彿在將自己向那地獄推去。
“你在明知道我能力的前提下，還敢妄圖做夢，試圖騙過我……所以，你究竟是覺得我很蠢呢，還是覺得你背後的主子比我更聰明呢？”
“明知道這次的計謀，是我在主導的，還敢將計就計，反向算計我……”
秦文遠意味深長的笑道：“你，膽子真的很大啊！”
張老頭忽然大口的呼着氣，他全身都在冒冷汗，他張着口，想要說什麼，可一對上秦文遠那平靜卻又彷彿能夠看穿一切的眼眸時，心裏便是一緊，什麼話都不敢說出來了……
將霧氣陡然吹散。
原本濃厚的霧氣，徹底消失不見了。
周圍的那些屍首，以及遠處趴在地上，後心處被長刀刺穿的屍首，也都出現在了衆人視線中。
刷！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忽然間出現在秦文遠面前。
他向秦祖來一拜，說道：“少爺，有兩個發現！”
秦文遠擺了下手，讓巳蛇將張老頭等人帶走，交給戌狗等人，然後纔看向張赫問道：“什麼發現？”
張赫道：“屬下在暗中觀察了整個過程，也找了一些最適宜在遠處觀察這裏的地方，還跟蹤了幾個中途監視這裏的探子，最終發現了兩個身份不明的人！”
“其中一個，在酒樓的房頂上，一邊喝着酒，一邊看着這裏，那人氣勢不弱，屬下不敢靠的太近，以免被人發現！”
“而就在剛剛，有一個探子忽然找到了他，和他說了些什麼，他迅速離去了，向城東的方向行去，而那裏……”
秦文遠眯了下眼睛，接話道：“那裏是之前派出的二十個調虎離山的誘餌藏身之地。”
張赫連忙點頭。
秦文遠思索了片刻，沉聲道：“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北斗會對李文成的必殺之心了，今夜他們派出的人，不止這幾個啊！”
“不過不要緊，我早有準備，那邊有埋伏，他若真的去了，喫不到什麼好果子。”
怎麼說這都是秦文遠設下的局，以秦文遠的本事，自然會面面俱到。
哪裏都不會留下弱點的。
“還有一個呢？”秦文遠問道。
張赫道：“還有一個，是在距離這裏不遠的一個道觀裏，之前有一個穿着道袍的人，站在樓頂，也在看向這裏，而大人解決的陰陽家的人，就是從那裏來的。”
“屬下怕被發現，打草驚蛇，所以並未靠的太近，沒看清那人的長相。”
秦文遠眸光忽然一閃。
他嘴角，微微上揚了起來：“張赫，你做的很不錯，今夜你雖沒有直接參與戰鬥，但你的功勞最大！”
“從北斗會的人手分配來看，李文成對他們……真的十分重要，而且李文成是直接對北辰負責的，所以……那北辰，之前我判斷有極大可能親自來了。”
“而現在，我秦某人可以確定，他真的來了！”
張赫心中一動，忙說道：“少爺的意思是說……那個道士……”
秦文遠點頭：“沒錯，不出意外，那就是北辰。”
他直接看向張赫，道：“立即帶路，那北辰，絕對無法逃離長安，或許還在那裏！”
“也許今夜，就能抓到他這條最大的魚！”
“是！”
張赫沒有任何遲疑，直接帶着秦文遠離去。
而秦文遠，也一邊走，一邊吩咐巳蛇，讓他糾集最好的人手，立即跟隨上來。
若是真的能夠碰到北辰……
那今夜，就真的對得起自己付出的這些心血和佈置了！
秦文遠跟着張赫在向道觀趕路的時候，長安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