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纔是胡說!你們肯定是見我大唐如此強盛,而你們國家那般弱小,所以心裏不平衡,才說出這等謊言的!”
“就是!自己弱小就該承認,而你們還不承認,還敢來貶低我大唐,我看你們真是可憐又可恨!”
“嘖嘖,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無知還說出來!”
大唐百姓,特別是讀書人,擠兌人的話,那是從老祖宗那裏傳承下來的,此時開口,沒一句粗口罵人的話,可句句戳人心窩子。
頓時讓這兩個外邦人惱了!
砰!
一個外邦人一掌拍到桌上,怒喝道:“你們……你們纔是無知!誰人不知道你們大唐現在處境多麼危機,若不是你們當糖搖尾乞憐,求着我們國家的使臣過來,你以爲我們會來你大唐?”
“也就你們自己做着大國夢,卻不考慮現實!你大唐,說不得什麼時候就滅了,還外邦來朝,我呸!”
大唐百姓,都有着極強的家國榮譽感的。
這是流淌在他們骨子裏的東西。
他們自己可以罵當朝的朝廷是個什麼玩意,但絕對不允許其他國家的人罵他們的國家。
所以此時他們也頓時怒了。
“臥槽!還敢拍桌子!這是要打我們不成?”
“竟敢詆譭辱罵我大唐,揍他們!”
“上!”
揍人的話,幾乎是一呼百應。
很快,周圍幾桌子的百姓,頓時都衝了過來,爲那兩個外邦人直接拳打腳踢了起來。
這兩個外邦人身材魁梧,有些功夫,只是他們剛要還手,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幾根筷子,直接將他們的力度給化解了過去。
然後百姓們的拳頭就來了,他們失去了最佳的機會,最後只能被百姓們矇頭暴揍。
錘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京兆尹的衙役聽到了動靜,跑了過來,百姓們這才住手。
而這兩個外邦人,已然鼻青臉腫,都看不出是哪個國家的人了。
“他們,他們光天化日之下行兇,大唐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兩個外邦人都被打哭了。
此時看到衙役後,忙哭訴道。
衙役皺了下眉頭,問清了事情發生的緣由。
然後他們看像這兩個外邦人,目光也冷了起來。
一個衙役向百姓問道:“你們打他們了?”
百姓們忙搖頭:“我們都是遵紀守法的好人,怎麼會打人!”
“是啊是啊!”
“是他們自己磕的,故意誣陷我們!”
衙役點了點頭。
這兩個外邦人則是被這些百姓的無恥震驚了。
“你們……你們,你們胡說!”
他們連忙看向衙役:“真的是他們打得我們!”
“有人能證明嗎?”衙役很有耐心。
“這……”
這兩個外邦人愣住了,揍自己的百姓,能給自己證明嗎?
那些沒出手的人,看自己的神色也都不好,也肯定不會幫他們。
所以……他們竟然發現,自己這頓揍,似乎要白捱了。
衙役見兩人神色呆滯,開口問道:“你們辱罵大唐了?”
“還有我!”
“我們都是人證!”
衙役目光冰冷,道:“在我大唐境內,辱我大唐威名,你們很好!你們這是不將我大唐律例放在眼中啊!”
“我大唐律例有云,辱大唐,致使大唐聲望受損,威名受損者,杖一百!”
這兩個外邦人,此時臉色刷的一下就白了,他們終於意識到糟糕了。
而衙役,根本沒給兩人解釋的機會,冷聲道:“希望杖一百之後,你們還能活着。”
話落,他直接一擺手,道:“帶走!”
然後,這兩個外邦人,就臉色慘白的被帶走了。
百姓們,則是都歡呼了起來。
整個酒樓,就和過年一樣熱鬧。
所有的百姓,都在誇讚着朝廷給力,很快,便又繼續熱議起了萬邦來朝的事情。
似乎這個插曲,讓他們更加認同起了萬邦來朝的事情。
…………
與此同時,靠窗位置。
一老一少兩人,正坐在這裏。
房玄齡收回視線,忍不住看向對面的秦文遠,說道:“秦大人,你這是怎麼做的?讓百姓們如此篤信萬邦來朝的事情,並且還如此同仇敵愾,甚至如此自豪,對那些持反對意見者,說動手就動手。”
“而且還有那些衙役,他們分明看到了百姓們在羣毆那兩個外邦人,爲何也如此行徑?”
房玄齡真的很是意外。
他剛剛都想出面幫百姓擺平了。
誰知道,那些衙役如此偏心。
秦文遠聞言,只是輕輕晃了下酒杯,笑着說道:“房大人,外邦來朝,本來就是真的,他們這樣自信,不是很正常嗎?”
“而大唐能讓其他國家來朝拜,百姓們身爲大唐人感到自豪,不允許其他人已詆譭家國,這不也很正常嗎?”
“至於衙役,他們是大唐的衙役,又不是其他國家的走狗,不偏幫自己國家的子民,給其他國家的人特權,這纔不對勁吧!”
房玄齡忍不住蹙眉道:“可萬邦來朝……不是假的嗎?那些國家,不都是抱着各種複雜的心思來的?”
“假的?”
秦文遠呵呵笑道:“誰說是假的了?”
房玄齡狐疑的看向秦文遠。
秦文遠淡淡道:“房大人,若是我們自己都不相信萬邦來朝,那憑什麼讓其他人相信啊?”
“若我們自己都不自信,那萬邦來朝,又憑什望成爲事實啊!”
房玄齡若有所思。
秦文遠繼續道:“的確,這些國家來我大唐,都不安好心,但這事……他們敢公之於衆嗎?他們不敢!他們也要臉的!”
“所以,明面上,就是這些國家派出使臣來我大唐了!至於他們心裏想的是什麼,重要嗎?”
“不重要,至少對於百姓們來說,不重要!百姓們只需要知道外邦派來使臣朝拜大唐,這就足夠了!”
“百姓是大唐的基礎,百姓自信,則唐自信!百姓認爲大唐無比強盛,那大唐……就真的無比強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