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大人小心!”張赫緊張說道。
着實是天璣這個名字,給張赫的壓力太大了!
這個死而復生的傢伙,在張赫看來,簡直就是禍害遺千年,死而不僵!
“張赫,別擔心。”
而這時,秦文遠的聲音卻是響了起來,他拍了拍張赫的肩膀,讓張赫放鬆。
秦文遠緩步上前,走到了張赫的前面,他眼眸眯着看向霧靄中的身影,平靜道:“若是天璣有害我秦某人的心思,就不會這麼光明正大站在這裏等我了,暗中下手她不香嗎?”
“所以既然天璣敢在這裏等着我,那就表明至少現在,他沒有害我的意圖。”
張赫本能的相信秦文遠的話。
可心中,還是有些擔心。
畢竟天璣,在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刻板印象了。
這就不是個好人,這就是個陰險狡詐,防不勝防的惡賊!
“能被大唐第一聰明人如此信任,我覺得很榮幸。”
這時,對面的聲音,再度傳來。
秦文遠輕笑一聲,淡淡道:“不是對你信任,而是我對自己的判斷有信心,天璣,這是本質的區別。”
“呵。”
天璣呵笑一聲,倒也沒再辯駁。
秦文遠看着天璣,說道:“怎麼站那麼遠?而且聲音似乎也變了,這是破相了怕被我看到?還是喉嚨也破了,連聲音都變了?”
天璣仍是站在那裏,對秦文遠的話沒有任何迴應。
她也是聰明人,而且和秦文遠交手過一次了。
深知秦文遠的可怕。
她知道,秦文遠的每一句話,可能都是對自己的試探,而自己的每一個迴應,都可能會被秦文遠抓到關鍵點,從而推斷出自己的情況。
縱使自己足夠小心,可有時智商上的碾壓,讓天璣也是無力。
她自認爲自己之前計劃沒有任何馬腳,可秦文遠,卻是能夠找到突破口。
那次的教訓之下,讓她對秦文遠,時時刻刻都保持警惕,不該說的話,他絕不會說。
畢竟這次自己可以死而復生,若有下次,秦文遠絕對不會再給自己這樣的機會。
她不能賭,也不敢賭。
秦文遠見天璣不迴應自己,心中感慨一聲,死了一次,這天璣倒是漲了不少記性。
他輕笑一聲,也不在意。
既然試探不成,那就直接問好了。
秦文遠看向天璣,說道:“大晚上的,不回去睡覺,反而在這裏等着我,你該不是隻是單純的想念我,想見見我秦某人吧?”
張赫心中一動,忙看向天璣。
天璣甕聲甕氣道:“大唐第一聰明人,如此聰明,應該可以猜出我來找你的理由吧?”
秦文遠笑了笑,淡淡道:“萬邦來朝?”
“果真聰明。”
天璣感慨的點了點頭:“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秦文遠呵笑一聲,繼續道:“你是想告訴我,北辰和某些使臣有串通嗎?比如南詔?”
“你知道南詔?”天璣聲音第一次有了變化。
天璣沉默了好一會。
才忍不住搖了搖頭,頗爲感慨道:“還真是你能辦到的事情!”
“北斗會無比神祕,無比強大,就算我在其中待了這麼多年,可也沒有實質性的掌握多少祕密,可你卻能在短短時間內,讓北辰損失那麼大,還能得到這些機密,秦文遠……你真是沒讓我失望。”
秦文遠搖頭道:“別說的我和你關係多好一樣,還沒讓你失望……我所做,乃是爲了自己,爲了大唐江山社稷,和你沒有一點關係。”
天璣悶笑了一聲:“無論和我有沒有關係,你能讓北辰喫虧,那對我來說,就是好事。”
她深吸一口氣,道:“行了,說正事話,我們在這裏見面時間過久,會引來北斗會的注意的。”
“北斗會傳承千年,底蘊遠超你的想象,你之前對付北辰,的確讓北斗會損失了不少力量,但那還不足以讓北斗會傷筋動骨。”
“所以長安城內,北斗會的眼線還很多,所以我長話短說。”
她看向秦文遠,道:“我來找你,是有兩件事要告訴你。”
“第一,北辰的確和這次的使臣來唐有關,他暗中也有算計,畢竟北斗會的任務,就是操控天下大勢,毫無疑問,這次的使臣來唐,足以撬動天下大局了!”
“故此北斗會,絕對會下大力氣,北辰也絕對會親自操刀,只是北辰和南詔,應當沒太大的關係。”
秦文遠眉毛一挑。
天璣說道:“南詔已然被天樞和天璇所控制,按照北斗會的規矩,北辰只能讓開陽幫他完成什麼任務,但他絕對不會去親自掌控南詔,因爲這會觸及開陽的底線。”
“所以……”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北辰,肯定暗中操控其他使臣,也許,會用傀儡之法控制某國使臣,也許已然易容成了某國使臣,但具體是哪一國乃至哪幾國使臣,我並不清楚,這需要你自己將其揪出來。”
“第二……”
天璣望向秦文遠,說道:“我們這一次,一同聯手吧,共同對付北辰!”
“只憑你一人,你未必能真的傷到北辰,更別說這次還有那麼多使臣糾纏着你,縱使你聰明如妖,可麻煩事太多了,終究會阻礙你的手腳。”
“而我,對北辰,對北斗會都很熟悉,我也有自己的渠道,可以知曉一些北斗會的祕密,所以這次我和你合作,你在明,我在暗,咱們兩個聯手,我相信……就算是北辰,也定然逃不出你我的手掌心!”
天璣很自信。
秦文遠的可怕,她是清楚的。
自己的本事,他也清楚!
北辰固然很謹慎,很難纏,可自己和秦文遠聯手,就算是北辰,她也相信不會有任何問題!
秦文遠聽到天璣的話,沒有急於給出回答。
他看着天璣,沉吟片刻,旋即淡淡道:“我如何相信你?你在我心中,儘管只有一面之緣,可也不是多麼誠實守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