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怔了一下,便說道:“已然有兩人有了確切的迴應,但其他人,似乎對我們貿然去接觸他們有所警惕,目前尚未迴應。”
秦文遠倒是沒什麼意外,淡淡道:“正常,在家裏待的好好的,忽然間砸了一個大餡餅下來,無論是誰,都會警惕的,更別說還是我看重的人。”
他拿起硃砂筆,在一個卷宗的末尾,打了一個大大的叉。
這表明,他不認同卷宗上的線索和審判結果,直接駁回重審。
將這卷宗合上,隨手扔到一旁,臉色淡淡,完全沒有給地方官扔回了一個大大難題的覺悟。
他繼續抽出一個卷宗,一邊看,一邊繼續道:“都有誰迴應了?”
戌狗看向秦文遠,說道:“一個是河東薛仁貴,他本在軍營裏是一個火頭軍,似乎上面有些人在打壓他。”
“他也算是壯志難酬,所以我們的人暗中接觸他後,告訴他少爺您很看好他,只要他過來,您就會委以重任,他考慮了兩天後,便給了我們答覆。”
“什麼答覆?”秦文遠頭也不擡的說道。
戌狗深吸一口氣,沉聲道:“知遇之恩,沒齒難忘,但有吩咐,生死不畏!”
秦文遠手中的硃砂筆此時忽然一頓。
他擡起頭,身體向後仰去,笑吟吟的看着戌狗,說道:“你覺得他怎麼樣?”
戌狗說到道:“我並未直接接觸過他,但祕密接觸薛仁貴的影衛,給了薛仁貴極大的肯定,說也就是那個軍營裏的統領是個蠢貨,否則的話,薛仁貴現在也許已然名聲在外了。”
“他還說……”
戌狗笑着說道:“他說我們真的是撿了個寶了。”
秦文遠哈哈一笑:“薛仁貴此人,重情重義,既然他的答覆是這樣說的,那就已然表明他的心意了。”
“你去告訴他,讓他迅速啓程吧,不要在拿出軍營裏浪費年華了。”
“然後……”
秦文遠眯了眯眼睛,說道:“此次萬國來朝,陛下准許我調動三千精兵,備不時之需。”
“戌狗,你讓他祕密去往藍田縣,暗中掌控我那臨時的三千精兵,,然後等我吩咐。”
“也許過不了多久……”
秦文遠意味深長道:“河東薛仁貴之名,就要名滿長安,甚至傳遍大唐了。”
戌狗心中微微一驚,他毫不懷疑自家少爺的話。
雖然少爺用的是“也許”二字,可戌狗看來,只要自家少爺說出來的話,那就絕對會成爲事實。
所以……那薛仁貴,真的是運氣太好了,剛跟隨少爺,就要有所成就了。
而他也罷,巳蛇也罷,誰不是跟隨了秦文遠很久,才微微在明面上有些名氣的?
這讓他對薛仁貴,止不住的感慨,甚至有些羨慕。
能被自家少爺如此看重和提拔,真的是薛仁貴的榮幸啊,這薛仁貴難道是上輩子拯救了世界不成?
要不然,爲何自家少爺唯獨對他另眼相看?
也就是秦文遠不知道戌狗的想法,否則他也許真的會點頭,告訴戌狗……薛仁貴真的拯救了大唐,在李靖等人老去後,薛仁貴就是大唐的抗鼎支柱。
而也正是因爲秦文遠知道薛仁貴未來會有多大的廣闊天地,所以纔會對薛仁貴如此看重的。
否則的話,以秦文遠的性子,在還沒有表現出其價值之前,薛仁貴怎麼可能入得了他的眼?
秦文遠在這個卷宗後打了個勾,表示自己同意卷宗上的線索和處理結果。
然後便將卷宗扔到一旁。
再次拿過一個卷宗,問道:“另一人呢?”
戌狗定了定心神,然後說道:“另一人是褚遂良。”
“褚遂良?”
初唐四大家之一!
歷史上,在李世民死了之後,和長孫無忌一同輔佐新帝的人物。
可以說,最終的權利,甚至都比房玄齡高了。
這可是一個很牛的人!
只是因爲其出生前隋,中間有一些波折,低調了一段時間,然後才又被李世民重用的。
不過這個時期,正是褚遂良人生中的低谷期,所以秦文遠才抓住了這個機會,給褚遂良拋橄欖枝的。
“他怎麼迴應的?”秦文遠問道。
說起褚遂良,戌狗的神情有些複雜,他說道:“褚遂良明明歸隱山林,成爲一介布衣了,可對我們影衛的前往,竟是毫無敬畏之心。”
“然後影衛說明了來意,褚遂良提了一個條件,若少爺答應了他,他纔會來。”
“條件?”
秦文遠真的好奇了,褚遂良這樣的人物,面對自己的招攬,會提什麼條件?
戌狗神色越發複雜了,他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的看着秦文遠,說道:“少爺,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啊……”
“別廢話,說,什麼條件。”
“他說……”
戌狗說道:“他說,少爺,你要許諾他大理寺少卿職位,讓陛下同意他成爲大理寺少卿,他纔會出山好投奔少爺,否則……他不會出山的!”
戌狗怕秦文遠生氣,他忙說道:“我說少爺,這些能人,性格就是古怪,就算是那三國諸葛亮,不也一樣古怪嘛,所以少爺切莫--”
“哈哈哈!”
戌狗話還沒說完,就被秦文遠的笑聲給打斷了。
這讓戌狗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不由得看向秦文遠,見秦文遠是真的開心,而不是怒極而笑,這讓他頓時不解了。
“少爺,你這是……爲何,還高興呢?”
秦文遠笑着說道:“戌狗,你根本就沒明白褚遂良爲何提這個條件。”
“爲何?”戌狗愣愣的說道。
秦文遠意味深長的說道:“他這根本就不是提條件,而是在向我展示他的能力啊!這是在告訴我,我秦某人選擇他,沒錯的,他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啊???”
戌狗一腦門的問號。
這明明就是個條件啊!
怎麼到少爺這裏,反而成能力展示了?
咋回事?
秦文遠見戌狗一臉疑惑的樣子,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戌狗,你可知我將褚遂良叫來,給他準備的官職是什麼?”
戌狗搖頭,這他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