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以後的小姐姐們能得到幸福,必須要有強健的體魄。
加藤先生那樣以兩根手指取勝的方式,絕對不適合柳銘淇的人生觀。
男人嘛,還是要靠自己的本錢才成。
他這兒正在練習深蹲呢,忽然就看到大管家田榮跌跌撞撞的跑了進院子。
“噗通!”
田榮就在臺階上都摔了一跤,衣服都摔破了。
但他一點兒都沒管,急匆匆的繼續朝柳銘淇奔來。
少年這才發覺有點不對勁兒,趕緊停下了動作,問道:“老田,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大……大事……不好啊!”田榮到了柳銘淇跟前,卻是氣喘噓噓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皇上……親王……太子……啊啊啊……”
他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了,居然遇到事情還說不清楚,簡直自己都氣壞了。
還是柳銘淇趕緊的拍了拍他的背,替他舒緩了一下神經,順便讓他喘氣勻稱了,田榮才得以組織起語言。
“殿下,仁王和壽王都已經薨了!皇上下旨,讓您進宮,接受封賞,成爲我大康親王!!”
他這一次倒是簡練,一句話說得清清楚楚。
可柳銘淇卻呆了。
“這,老田你說什麼啊?”他還去摸了摸田榮的額頭,“沒發燒啊,說什麼胡話?什麼轟不轟的……熊孩……壽王到底怎麼了?”
他是真的沒有聽明白。
田榮見狀一跺腳:“死了!兩個皇子都突發疾病,病死了!!”
“啊!?”
柳銘淇只覺得一道閃電擊中了自己,他也變得結結巴巴的了:“不是!壽王怎麼……仁王怎麼……不可能啊!不可能!!什麼病?”
“我也不知道!”田榮拉扯着柳銘淇,“趕緊的,殿下,宮裏的公公已經在外面等着了,您趕快準備一下吧!王爺和王妃都會跟着一起去!”
“好!”
柳銘淇聞言沒有遲疑,轉身就去換了衣服,跟同樣慌亂又摸不着頭腦的裕王和裕王妃一起,坐上了前往宮裏的馬車。
到了養心殿門口,少年才發現,幾位王爺和王妃都到了。
但奇怪的是,年輕一輩之中,只有禮王世子柳銘觀來了,其餘的柳銘璟、柳銘曦等人,都沒有在。
更讓柳銘淇覺得詫異的,還有禮王看到他時,臉上有着一絲難言的複雜神情。
還沒來得及多想,這邊趙壽便打開了大門,“諸位王爺、王妃、世子們,請進吧,陛下在裏面等着呢。”
養心殿並不是只有睡覺的地方,還有會客的大廳和書房等等。
如今景和帝召見他們的便是會客大廳。
進門之後,大家看到景和帝坐在了正中央的龍椅上,左邊坐着的是太后,右邊坐着的是皇后。
只不過他們三人的臉色都不好。
這也是廢話。
兩個皇子全部死了,誰能心情好?
就連來的所有人,臉上都是沉重和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
“參見皇上(太后、皇后)!”
“免禮,都在旁邊坐下吧!”
寒暄之後,衆人紛紛入座,眼睛都望着景和帝,期盼着他能把事情說個清楚。
身爲宗人府宗正,肅王算得上是宗室之首,他皺眉道:“皇上,雖然他們都通知到了我們,但具體怎麼樣,他們一概不說,這究竟怎麼回事兒?”
“銘宇和銘安都因爲忽然得了急症,離我們而去了。”景和帝面無表情的道。
他說話就像是在背書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但就是因爲如此,反而是顯得他足夠的悲傷,以及……以及這個回答純粹就是假話。
肅王性格本來就很直,見狀頗有些惱怒:“皇上,臣弟等人和您乃是一家人,難道我們一家人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到底他們是怎麼的了?爲什麼會發生這等天大的事兒,而且你還三四天之後,才告訴我們?這裏面有什麼隱情?”
景和帝看了他一眼,道:“你不要吼,朕也不願意和你爭吵。銘宇和銘安的病逝,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清楚了嗎?”
肅王當然不服氣,還想再說時,太后就開口了,“好了,老四,不要再和皇上爭執了……這事兒就按照這個緣由算吧,別的不要多問了。”
“母后……”
“聽我的!不要鬧!”太后擡起了手,向下壓了壓。
“是!”
肅王再怎麼的遲鈍,也曉得了自己問不出什麼了。
而且按照太后的說法,這應該就是對外公佈的原因了。
只是他心中的疑惑卻沒有半點消減。
倒是禮王,從進來之後,眼睛就一直在柳銘淇和他的兒子身上轉來轉去,讓餘光瞟到的少年,頗有些不耐煩。
“既然如此,皇上您召集我們過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呢?”身爲皇帝的同母兄弟,裕王趕緊岔開話題,想要打破這樣尷尬的沉默。
“銘宇和銘安的離去,讓朕非常的悲痛,但是身爲大康的皇帝,朕需要考慮的是天下的子民們。”景和帝淡淡的開口說:“國無續存,則無根本。如今不但太子之位懸空,連皇子都沒有了,傳出去天下將會震動。所以朕要未雨綢繆,先立下兩位帝國親王,以備後續。”
“帝國親王?”睿王一呆,“什麼意思?”
他們幾個就是帝國親王,什麼叫做“立親王”?
倒是肅王反應了過來,“陛下,您是說……讓親王世子晉升爲親王……是銘觀和銘淇兩人嗎?”
很簡單。
今天到場的除了親王和王妃外,可還有兩位親王世子呢。
數目正好對得上,也只有他們不是親王。
怡王頓時心頭震了震,望向兩個侄兒的同時,心中也無限的失落起來。
答案很明顯了。
倘若皇帝真的有這樣的心思,那麼人選就是他特意叫來的這兩位,而不是還留在家裏的兩位世子。
倘若皇帝是要挑選,也應該是四個一起叫過來,讓大家商量着定。
現在的情況是一目瞭然,別的話都不用多說。
老實講,怡王並不願意自己的兒子和朝政扯上什麼關係,但是他同時又覺得兒子有一身絕學,卻只能喫喝玩樂過紈絝子弟的生活,實在是太浪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