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情況來說,他不該是在中京城的嗎?
耶律安翔忍不住就問了起來:“五皇子,你怎麼來這裏了?”
他這麼詢問着,那邊的幾個將領才醒悟過來,趕緊的起身行禮道:“見過五皇子殿下!”
沒錯,這便是之前黃公公來到大營宣旨的時候,提及的那一位室韋五皇子。
“免禮免禮!”
這位五皇子笑容滿面的揮了揮手,“諸位將軍,耶律立隼一直很期待和你們並肩作戰,現在總算是有機會了!”
耶律飛揚心頭馬上一沉,“老五,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
耶律立隼哈哈笑了起來,轉身對外面道:“鄭公公,進來吧!”
隨着他的話語,外面又走進來一個宦官。
耶律飛揚眼睛倏的銳利起來。
因爲他看到,這個宦官的手裏,捧着一軸明黃的聖旨!!
宦官看了看四周,大家齊齊的又再次站了起來。
然後他才滿意的點點頭,“聖旨下,三皇子耶律飛揚以及一衆將領接旨。”
“臣等恭迎聖旨!”
“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室韋皇帝,詔曰:三皇子耶律飛揚率領數十萬大軍,圍攻大康遼西走廊,但四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卻並無其保證的成就,反倒是損兵折將,損失慘重。
此且不說,耶律飛揚對於後方掌控極其薄弱,致使多處後勤驛站被毀,導致珍貴的糧草、軍械被毀,造成了極大的浪費,此乃真不應該矣!
故而朕命五皇子耶律立隼代替三皇子耶律飛揚之位,獨攬此戰攻略大權,望諸位將士能攜手共進,爲我室韋千秋大業立下汗馬功勞!欽此!”
鄭公公用他尖銳的聲音讀完了聖旨,整個大帳驀的變得清風雅靜起來。
“這……這怎麼可能?”
耶律安翔驀的就嚷了起來,“臨陣換將乃是打仗之大忌!皇上怎麼可以在這種關鍵時候更換主帥?這……”
“小王爺慎言!”
鄭公公皺眉打斷了他,“你這是在質疑皇上嗎?你覺得皇上不夠聰明英武嗎?”
“我沒有,我……”
耶律安翔還想辯解幾句,被耶律飛揚給擡手製止了。
“皇兒耶律飛揚接旨!”
耶律飛揚先是恭敬的把聖旨接了過去,小心翼翼的放在了漆盒裏面,纔對宦官說道:“鄭公公,聖旨裏面沒有對我的安排,不知道……”
他說話之間,便看到了耶律立隼慢悠悠的走了上去,坐在了自己之前的位置上。
擇撒刺眉頭一皺,正想說什麼,旁邊的祖蒲古茲猛的拉了他一下,硬生生的把他的不滿給截停了下來。
不僅僅是他們,連韓沐這種耶律飛揚的死黨,都不敢去斥責耶律立隼。
因爲剛纔聖旨已經宣過了,耶律立隼就是這一次戰役的統帥,那麼這個位置本身就是他的了。
不過從道義和情理上來講的話,耶律立隼就有點不厚道,硬生生的在打耶律飛揚的臉。
但耶律飛揚也無話可說。
本身他們就是皇位的爭奪者,雖然自己領先不少,但老五卻沒有喪失追逐的心思。
宦官像是沒有看到帳篷裏面尷尬的一幕一般,笑着對耶律飛揚道:“陛下說了,三皇子您這一趟就跟着老奴回去吧!您出門在外半年時間了,皇上也挺想你的!”
“好。”
耶律飛揚點頭,“不知道鄭公公什麼時候走?我這裏要安排一下……”
“不用安排了。”宦官搖頭,“陛下說的是,咱們即刻啓程,連夜趕路回去!”
“啊?!”
饒是耶律飛揚城府很深,也忍不住有些色變。
這簡直是在徹底的打壓我啊!
讓我一點佈置的時間都沒有,就全部交給老五?
別的不提,他如果在攻城戰之中,把我的心腹部隊給派上去,沒幾天就打光了,我該找誰去哭去?
正在這麼想着,耶律立隼就笑着道:“三哥你就放心的上路吧!老五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一定會好好珍惜這個機會的!”
草!
耶律安翔當即就怒了。
什麼叫“安心的上路”?
這不是在詛咒三皇子嗎?
可他還沒有出口說話,耶律飛揚就笑道:“好,那就拜託你了,這一戰可是關係到我們室韋的國運,不能有誤啊!”
“放心放心,我自有分寸的。”耶律立隼頜首道。
“那好,我這就啓程。”耶律飛揚道,“我自己的幕僚,還有安翔,還有護衛隊,總是可以帶走的吧?”
“當然可以!理應如此!你的金虎軍也帶回去吧,父皇應該很想念他們了!”
耶律立隼毫不猶豫的道。
在場的一羣將軍們,聞言面面相窺。
耶律飛揚轉而也望向了他們,“諸位,雖然臨陣換將有些倉促,但你們都是我室韋的精英人物!這一場戰役無論是我來指揮,還是老五來指揮,都是爲了室韋……還請諸位多多用心,我在中京城等着大家的好消息!”
“喏!”
一羣將領們鄭重其事的拱手回答道。
他們臉上也有着不捨,也有着一些忐忑。
三皇子是最爲驚才絕豔的人物,這一次戰役打成這個樣子,絕對不是他的責任。
就連大元帥兀離軫都說,是他來指揮的話,也打不到如今的局面。
可偏偏京城裏面的那些達官貴人們不滿意,要換另一個皇子。
接下來的局面會怎麼樣,真是讓人難以猜測啊!
耶律立隼不屑的冷哼了一聲,但看着這羣將領卻並沒有發火。
畢竟他可是知道,自己想要立下滔天功勞,能依靠的也只有這羣室韋最優秀的將領啊!
……
耶律立隼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來了兩萬金虎軍。
金虎軍就是室韋的羽林衛,一共有十萬人,平日裏只聽從室韋皇帝的命令。
之前耶律飛揚帶了兩萬過來,卻一直沒有用上,因爲那是在最關鍵時刻才能動用的。
這一次耶律立隼也帶了兩萬過來,顯然是皇帝給五兒子的一個保障。
接下來兩天時間,耶律立隼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別的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