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柳銘淇他們就起來餵馬、做飯。
等到那羣貴族子弟們起來才發現,大康軍隊已經整裝待發了。
“怎麼了,殿下?”費力丁訝然的問道:“這是……準備回去了嗎?”
大家都知道,樓蘭就是柳銘淇在西域的最後一站,然後就要直接回嘉峪關了。
樓蘭到嘉峪關時七百多裏的路程,基本上五天就能到。
這一次柳銘淇他們毫無徵兆的準備開拔,讓他們很有點瘁不及防,也有點依依不捨。
這麼接近兩個月的相處,費力丁都有些習慣了在柳銘淇和柳銘璟的身邊遊歷,恨不得這樣的快活日子能更長久一點。
“是啊!”
柳銘淇點了點頭,然後提高了一點聲音:“在臨別之前,大家有沒有興趣跟着我們,去看一場好戲啊?”
“什麼好戲?我要去!!”小侯爺二話不說的就道。
“看了保證讓你們終生難忘的好戲。”騎在馬上,柳銘璟笑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好!”
“我們去!”
“一起去,等着我們!”
聽到這個,貴族子弟們還有什麼猶豫的,趕緊去叫喚自己的衛士們,開始興高采烈的準備起來。
兩位大康王爺都說了的大戲,那麼一定是很好的。
問訊趕來的尉立錚,也聽到了這個說法,心中卻暗自有些不安。
依照他這幾天和柳銘淇、柳銘璟的接觸,這兩人絕對不是遇到委屈之後,就忍氣吞聲的人。
聽到了董飛的苦訴,他們斷不可能如此的輕鬆就回家。
之後的幾天,柳銘淇他們的認真訓練士兵們,還讓吐蕃兵們也用木柄手雷和地獄雞尾酒訓練,這更加證明了他的想法。
昨天晚上,方磊他們運送來了大量的物資,便又是一個證明。
那天在喫早餐的時候,外人只有尉立錚一個,並沒有貴族子弟們,所有他們都不曉得。
尉立錚沒有聲張,他把柳銘淇拉到了一旁,“殿下,您是準備去車師嗎?”
車師在樓蘭的正北方。
如果柳銘淇直接回嘉峪關,是不用去車師繞一圈的。
而如果柳銘淇是去車師,那麼一定是爲董飛他們這羣大康商人報仇的。
柳銘淇看了看他,“王子,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
“去,怎麼不去?”尉立錚想也不想的道,“車師破壞我西域的名聲,能看到他們受教訓,我也是樂意的。”
“呵呵!”
少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的道:“記住了,你和他們一樣,是被我們邀請去看戲的,你什麼都不知道。”
“殿下……”
尉立錚心頭一跳,還想問什麼,柳銘淇已經融入了隊伍裏面。
尉立錚回到了歐陽堅的身邊,此時歐陽堅已經簽好了馬兒,後面上千人的白馬軍也整齊的開始排隊。
“等一等。”尉立錚想起了柳銘淇剛纔的話,吩咐道:“一百個人跟着我就好。”
“太子!”
旁邊的親兵隊長急了,“怎麼行?”
尉立錚一笑,“有大康鐵騎在,你們還擔心什麼?”
“可是……”
親兵隊長面紅耳赤的離開了。
他心中羞愧卻又無法反駁尉立錚的話。
自從那天被一百大康禁軍擊潰了他們九百人,這羣平日裏牛皮哄哄自認爲西域無敵的白馬軍,是一點兒脾氣都沒有。
歐陽堅笑着問,“怎麼樣,王子,他們到了要出發報仇的時候了?”
“嗯,應該是的。”尉立錚頜首。
這事兒他就只是和歐陽堅商量過。
“看來這陣仗鬧得有點大啊。”歐陽堅道,“車師人這次恐怕要倒大黴了。”
“是啊!”尉立錚搖搖頭,“這是他們活該。”
“對!”
歐陽堅想了想,沒有把自己心中的猜測跟尉立錚說。
尉立錚生性比較軟,肯定想不到那麼殘酷的方式,況且柳銘淇他們也不一定要這麼做。
……
樓蘭和車師是並排着的兩個國家。
面積和人口都差不多,連城池都是同樣的五個,名字還一樣。
但雙方的關係並不算太好,時常還有點摩擦,但因爲彼此體量的關係,大戰是打不起來的。
西羌和回鶻也不會允許他們打起來,這樣就會讓西域商路大受影響。
一旦沒有了商人做生意,他們的錢從哪裏來?
而從做生意的信用和政策來說,樓蘭是要遠遠好於車師的。
因此車師也很羨慕嫉妒樓蘭。
從樓蘭西城到車師的西城僅僅只有三百多裏。
因爲沒有什麼輜重,全都是多餘的駿馬攜帶着補給物資,頂多就是有上百輛馬車攜帶着熱氣球的各種零部件。
大康軍隊也不怕有什麼軍隊突襲。
了不起只要他們能拋棄這些累贅,僅靠戰馬來作戰,就算是對面有五萬精銳軍隊他們都不怕。
可誰又敢冒着巨大的風險來突襲柳銘淇?
以前人家三千人的時候,十幾萬人圍追堵截都不管用。
現在他們可是有將近六千人!
於是,經歷了兩天的行程,大康軍隊直接掠過了車師西城,並且在五天過後,抵達了車師東城城外北面二十里的地方。
進入了車師過後,一路上其實都有車師的軍隊在遠遠的跟着。
他們沒有和大康軍隊接觸,更沒有攻擊的極限,因爲盯着的人手只有差不多兩三千人而已,而且是分成了好幾個方向。
彷彿只是爲了報信而存在的。
車師東城是在車師的最東邊的城池。
一路跟着他們的車師騎兵見到這樣的行軍方式,還以爲大康軍隊只是經過而已。
即便是下午時分,大康軍隊便已經開始安營紮寨的準備休息,車師軍隊也沒有多大的驚訝和警惕。
但是到了第二天一早,情況就不一樣了。
大康軍隊很早就起來,燒水做飯,餵馬整理軍械。
夏天的草原上,早上寅時,也就是3-5點,便已經天亮了。
所以監控的車師騎兵們,很快便發現了這種異常。
因爲前幾天他們都是正常作息,而絕對沒有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