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她一驚，懷疑自己聽錯了。
楊洋已經把她抄起來，背在背上，向前走去。
大石頭前。
一片平坦地面，有土有石，周圍綠樹叢生，景緻很不錯。
陽光照耀下，石頭和地面都散發着一股暖氣。
楊洋把龍冰雪放在一塊橢圓形白色石頭上。
龍冰雪低着頭。
兩人一陣沉默。
“我父母埋在哪兒？”
沉默忽然被楊洋的詢問打破。
“就在大石頭正中間的下面，”
龍冰雪依然低着頭，語調深深，
“我沒敢立墳塋，後來上墳時，特地種了一棵沈伯母喜歡的薔薇，很容易找。”
楊洋點點頭。
獨自走過去。
龍冰雪長出一口氣。
脫掉了已經成累贅的高跟鞋。
心情複雜至極。
這幾年。
她對“墳墓”的護理也很精心。
本來只是聊寄情思。
想不到，今天居然變成了有可能解開她和楊洋誤會的鑰匙。
這樣看，這幾年所冒的風險也就值得了。
她一顆心漸漸灌滿了難得的寧靜。
就在這時。
“你開什麼玩笑，那裏都是浮土，根本沒有薔薇，更沒有埋藏任何東西！”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傳來。
她的心一顫，猛擡頭。
楊洋已經回到石頭旁，身如長槍，面色冷峻。
“怎麼可能呢？”
她嚇得跳了起來。
光腳踩在有棱有角的石頭上。
她今年清明節還來過一次。
一切很正常。
“你自己去看！”
龍冰雪急忙跑了過去。
明眸一掃。
瞳孔立刻急速擴大。
心跳都幾乎要停止了。
大石頭之下。
果然空空如也！
“你說，我父母的殘骸在哪兒？”
楊洋已經又出現在她身邊，氣得臉色發黑。
龍冰雪立刻蹲下尋找。
她每年都來。
而且每次來都仔細清理埋骨之所周圍的雜草。
對這裏熟悉至極。
雖然沒了薔薇。
但她還是馬上就找到了埋骨之所的位置。
果然成了一片浮土。
兩側也都是浮土。
素手刨開。
她眼珠都差點掉下來。
她用來收藏幾塊殘骸的金屬骨灰盒竟然真不見了！
“這怎麼可能？”
她險些暈過去。
“快說，到底在哪兒？！”
這時，楊洋突然一拳轟在巨石上。
巨響幾乎震破了她的耳膜。
擡頭看，巨石上已經留下一個深深的拳頭凹印，以此爲圓心，無數道細密裂紋，向四周延伸一米。
再看楊洋，容色已是暴烈如魔。
龍冰雪淚珠在眼眶裏打轉，玉容驚恐，緊緊咬住紅脣。
繼續低頭翻找。
“賤人，如果你是在拿這件事騙我，我現在就殺了你！”
耳畔又傳來一聲暴喝。
楊洋粗暴地把她扔到一邊，雙手插入土裏，大力翻找。
龍冰雪脊背幾乎摔斷了。
咬着牙，拼命忍着眼淚，看着楊洋。
同時一個駭人的問號在心頭團團打轉。
自己明明埋好，幾年秋毫未動的骨灰盒，怎麼就突然不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