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門口有兩顆特別大的楓樹,楓樹是這個鎮的標誌,很多。
尤其是楓林一條街。
這個季節楓葉還沒有黃,依舊鬱鬱蔥蔥,雨點從樹梢間打下來,淅淅瀝瀝。
像是心頭的躁動,遇到了狂風。
她手裏捏着珠寶盒,那枚耳釘她又拿了回來。
路對面停着一輛黑色的悍馬,車輛來往紛紛,只有它矗立不動。
雨點打着車身,在夜色裏飛濺出的雨滴凌厲又張狂。
南黎看了一眼,上了自己的車。
離開。
走了一會兒她從後視鏡裏看向那輛悍馬,它還在,沒有跟上來。
……
悍馬車內。
秦川目送南黎離開,而後纔看向後座,“墨先生。”
墨南霆聲音很低,“嗯。”
他在翻着手裏的文件,眉眼清冽,人在這種寂靜的車廂裏,那氣場在沉斂中神祕又危險。
“南小姐應該發現我們了。”
“無妨。”墨南霆合上文件,側頭,眸透着一股暗茫,“我找到她了。”
他讓屬下找卻沒有找到的Ashley,沒想到在這兒。
秦川道,“那我們現在去那兒?”
“去看看哪兒有兒童禮物還在賣,明天一早,找我女兒喫早餐。”
“是。”
秦川開車離開。
墨南霆深黑的眸印在了車窗,那車窗雨花凌亂,他的眼睛幽暗清晰。
………
南黎睡前好好的看了看這枚耳釘,這是她師父在神志清醒時製作的,給了她。
給她的時候,說了一句話。
就算是掉進了太平洋,也不能掉在其他人手裏。
她不懂其中深意,但是一直做的很好,只有那一晚在墨南霆的牀上。
沒想到……
竟然被他掉了包。
甚至她都不明白墨南霆怎麼會有那麼相似的耳釘。
交換到底是爲什麼?
【大概不到一個月你就要讓一一來叫我爸爸。】
南黎懊惱的咬着齒肉,這個狗男人!
………
一大早。
南黎慣例起牀,運動健身,這是霍元晉教的,每天都不能少,哪怕是颳風下雨。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南一一的聲音。
“爸爸~你是特意來看我的嗎?”
“嗯,對,喜歡禮物麼?”
“喜歡,謝謝爸爸!”南一一抱着花,又抱着芭比娃娃,開始報告。
“昨天有個奶奶要我媽咪嫁給他兒子……”呱唧一堆,反正是把昨天的事情都給說了。
南黎已經暗暗的在咬牙,進去,“南一一。”
南一一嗖,從墨南霆懷裏下來,她頭髮都沒有梳,嘻嘻一笑,“媽咪,小墨來看我們了喲。”
南黎,“……”
好的很!
小丫頭,你還有兩幅面孔!
她看向墨南霆,“你來有事?”
墨南霆起身,白襯衫,似高巔之雪一塵不染,“路過。”
“你怎麼沒去墳地路過?”
墨南霆嗓音溫潤,“怎麼,心情不好?是不是昨天提親的男人得罪你了,秦川——”他叫了聲,“去查查是誰,抓來,讓黎姐宰割發泄。”
“……”南黎氣氛折了一根樹枝,捏在手裏,面如寒霜,磨着牙道:“墨南霆,你最好趕緊從我眼前消失!”
進屋!
墨南霆看她離開,運動完的女人,果然別有誘惑力。
“爸爸。”南一一小聲道,小臉擔心壞了,“要壞菜,上次媽咪踢死豬豬,也是折了桃花樹,你快走,寶寶不能救你了。”
墨南霆拉着她的手,“放心,媽咪不會對爸爸動手。”
南一一半信半疑。
墨南霆抱起南一一,發現秦川還在,道:“讓你去查沒聽到?”
“還……查?”
“查!”
“是。”秦川走了。
………
景曼麗對這個冒出來的男人很喜歡,喫飯的時候格外的關照,言行舉止似乎很滿意。
也問了墨南霆很多他個人信息。
他都一一回答。
27歲,主職醫生,也在另外的公司上班,身體健康,無不良嗜好。
“你父母呢?”這是景曼麗最關心的,很多有父母的都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娶一個有孩子的。
墨南霆停了片刻,開口,“我沒有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