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話之後,司妗姝慢吞吞地走向師爺:“你可要想好,你究竟抗不抗打,可不要到最後扛不住了又都招出來了,那你的打不就白捱了嗎?”
這話就算不說師爺也完全明白,可是現在被司妗姝說出來他的心裏就更加犯嘀咕了。
這個大概40歲的男人,瞬間閉上了眼睛,什麼都沒有說。
他在思索,這件事情究竟應該招還是不招?
師爺想要冷靜,司妗姝偏偏不給他這個機會:“你的好大哥現在已經沒了,你們完全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你是個有頭腦的人,如果說願意將功贖過,我可以在於軍營裏面給你安排個職位。”
到現在這一刻,司妗姝覺得軟硬兼施是最好的辦法。
“你們是想知道敵方的情況吧?”此時師爺頭髮凌亂,他低着頭更是將他那張消瘦的臉給擋住了。
他覺得他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現在卻要出賣曾經生死與共的兄弟,他沒有顏面露臉。
“果然和聰明人說話會輕鬆許多,既然知道我們想要的,那就說出來吧!”
司妗姝這下並沒有着急離開,自己找了個位置坐下,等待師爺接下來說的話。
不過她覺得這人既然打算開口本着人道主義,司妗姝還是讓人給師爺找來了一把椅子讓他坐着說話。
師爺現在渾身都疼,就算是坐着他也覺得格外不舒服,不過總比一直捱打要好許多。
“可以給我杯水嗎?”現在的他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所以說對着獄卒提了其他要求。
“有的坐都已經是給你最大的施捨了,還想喝水?”這獄卒剛纔打了這麼久這男人都不曾開口,司妗姝三言兩語就讓他軟了下來,所以獄卒看這男人特別不爽。
司妗姝卻對着獄卒擺了擺手,示意他稍安勿躁,隨即讓他給師爺端來了水。
杯中的水一飲而盡,師爺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
就着小桌上的紙筆,他將敵軍的分位圖原原本本的給畫了下來。
他畫的特別仔細,很多地方都標註得清清楚楚。,
拿到分佈圖之後,司妗姝並沒有着急行動,而是皺着眉頭看着師爺。
“你可不要和我玩什麼鬼把戲,不然的話……我會有更多的手段折磨你。”
司妗姝的話讓師爺目光微滯,他也不知道爲什麼,這年輕人雖然說長得白白淨淨的,卻給人一種想要遠離的感覺。
但是師爺的心理素質極好,說話的時候語氣依舊平靜。
“我以人格擔保這張分佈圖,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極其準確的,就連茅廁的位置都不可能有一丁點差池。”
“行,小爺我暫且相信你一次。”司妗姝微微一笑,隨即拿着這張分佈圖離開。
在這個過程中龍駿堯只是陪在司妗姝身邊,多的話並沒有說。
一直到兩人出了監獄之後,司妗姝纔將那張分佈圖塞到龍駿堯手裏。
“你是不是又想出了什麼鬼點子?”龍駿堯站定,看向笑得花枝亂顫的女人。
他覺得這女人狡黠的就像一個小狐狸,只要露出這樣的笑容,心裏絕對憋着整人的計策。
龍駿堯的話讓司妗姝微微頓了頓,這男人怎麼可以這麼聰明?這就猜出她的心思了?
不過在龍駿堯的面前,司妗姝也不打算有任何隱瞞他當下開口。
“這張分佈圖已經足夠仔細,我們可以完全分析出士兵和對面老百姓所處的不同位置,兩軍交戰不應該傷及無辜,所以我們要儘可能的減少老百姓的傷亡。”
在說到正事的時候,司妗姝收起了她那幅吊兒郎當的模樣,神情格外嚴肅。
“把你的計劃原原本本的說出來。”龍駿堯也因爲司妗姝的舉動來了興趣,拉着她就去了商議的大帳。
“王爺,你看看這個,這裏是敵軍的水井,這裏是他們的糧庫,而這個是他們火頭軍居住的地方,晚上他們則是在這個地方安營紮寨,你說如果我們同時行動,他們一時間可以來得及挽救嗎?”
一想到如果說自己這邊的軍隊出動對方會是如何混亂的局面,司妗姝就忍不住壞壞的笑了起來。
小女人想要表達的意思龍駿堯第一時間就理解了過來:“你的意思是,水中放毒、火燒糧庫和營帳?”
“對,你怎麼可以這麼聰明?”司妗姝現在激動的恨不得直接在龍駿堯的臉上親一口。
她以爲現在的人大多迂腐,兩軍對仗就必須要擺兵佈陣,用真槍真刀拼出個你死我活。
沒想到龍駿堯一直腦子轉得這麼快,而且思想可以這麼前衛。
“就按照你說的這麼辦,這樣做完全可以減少士兵的傷亡。”
龍駿堯表面上波瀾不驚,但是他的心裏卻對這女人多看了幾分。
或許是他低估了這女人的實力了。
當晚龍駿堯就帶着人開始行動,不過這次死活不讓司妗姝跟着一起去。
司妗姝拗不過龍駿堯,只得在城牆上觀看敵軍軍營的一切情況。
被強行安置到城衛城內的不止玻璃還有劉曉生,昔日在疆場上拋頭顱灑熱血的英勇將軍此時在城牆上抓耳撓腮。
“小公子,你說爲什麼王爺不讓我去?你是因爲你身子骨弱,可我壯得跟一頭牛似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劉曉生此時心裏特別不痛快,爲了表示自己的不滿,乾脆坐在了地上。
司妗姝知道爲何龍駿堯不帶着劉曉生一起去,是因爲這位劉將軍一根筋,搞不好進了敵軍營帳,會跑去和敵方的主將來個近身肉搏,那樣的話,所有的計劃也就泡湯了。
爲了讓這位劉將軍知道打仗的時候有很多辦法可以以以逸待勞,所以說幾天一夜決定用戰績來告訴劉將軍這個道理。
看着在地上有撒潑嫌疑的劉將軍,司妗姝笑了:“劉將軍不必擔憂,你是這次的主將,到時候取得順利,頭等功還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