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管這六個字透露的信息,而是捏住木牌,凝神感受。
之前她在木牌裏注入過魂力,只要感受這份魂力,她就能看到張行之前的行爲軌跡。
她發現張行被袁照天綁了。
張行今天一早就下山,準備來給她和葉遠琛拜年。
結果剛到山腳,就被守株待兔的袁照天給抓住。
袁照天修爲比張行高上不少,張行還沒來得及捏碎木牌,就被逮住了。
溫歡年蹙眉,說:“是袁照天,咱們得趕緊去救人。”
葉遠琛握住她的手,輕輕說:“好,我們這就出發。”
張行雖然是溫歡年的徒弟,可也叫他一聲師公。
相處半年,葉遠琛也是很喜歡這個徒弟的,自然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張行陷入危險。
溫歡年深吸口氣,說:“走!”
她可沒打算子夜再去救人。
袁照天這個人很兇殘,而她曾經還殺了他的孫子和曾孫女,他一定會對張行不利。
晚去一分鐘,張行就會多受一分鐘的苦。
……
兩人決定立即出門。
其實溫歡年一個人去就可以將袁照天吊起來打。
不過有葉遠琛跟着,隨時有龍氣補充,這樣更安全。
畢竟袁照天一看就是有預謀的,一定準備了很多殺招在等着溫歡年。
在離開葉家老宅時,兩人都沒跟說長輩們說張行的事,只是笑着說去和顧一珏等人見面。
昨天傍晚顧一珏那些發小都回家守歲去了,今天不在葉家,他們可以拿來做擋箭牌。
等上了車,溫歡年笑着說:“我現在就跟阿珏他們通個氣。”
要不然被拆穿,長輩們可能會擔心。
葉遠琛輕輕頷首,啓動車子。
而溫歡年在發小羣裏發完消息後,就拿出一張黃紙,折了個小紙人,道:“去!”
小紙人直接往南郊方向飛去。
葉遠琛看着小紙人離去,低低問道:“是先去南郊公園嗎?”
萬一張行沒有被關在南郊公園,那地方只是袁照天給溫歡年佈置的一個陷阱,事情就麻煩了。
溫歡年其實也是考慮到這個情況,纔會讓小紙人先去查探。
小紙人很快就有了消息。
張行和袁照天都在南郊公園。
大概是知道自己不是溫歡年的對手,袁照天一直把張行帶在身邊做人質。
他大概是怕張行跑掉,竟然廢去了張行的修爲……
溫歡年忍不住捏緊拳頭,咬牙道:“袁照天,你死定了!”
她唯一的徒弟被廢去修爲,而且還是因她而起,她怎麼可能不憤怒。
更何況在她們原來的世界,修士與修士之間的恩怨是不禍及宗門和親友的。
若是有人滅滿門,會被當作大魔頭,被所有正道修士聯名追殺。
因爲每個修士都是有宗門家族或者親友,而修仙界又是個經常發生衝突的地方,若是每次都滅滿門,那可能全修真界的修士都得死於爭鬥。
正因爲這樣的慣性思維,所以她壓根就沒想到袁照天竟然敢動她的徒弟……
“袁照天,青雲派……”溫歡年喃喃地說着,心底的怒火燒了一茬又一茬。
“你們死定了!”她聲音格外冰冷。
葉遠琛也緊緊蹙着眉。
袁照天和青雲派,確實都留不得了。
……
兩人很快抵達南郊公園。
這個公園平時人很多,尤其是夏天的時候,周圍的居民都會來這裏納涼。
裏面還有一個汽車電影院,平時有不少情侶來看電影。
溫歡年擡頭看了眼山頂,說:“他在那裏。”
南郊公園只有山腳被開發了,山上保持着原貌,平時是不許人上山的,據說山上有珍惜的野生動物。
袁照天選在這裏,大約是因爲公園裏人多,他可以拿來做人質。
溫歡年用神魂感受了一下,發現袁照天果然已經在公園外佈置了陣法。
一旦他打不過,很有可能會啓動陣法毀滅這裏。
那公園裏的居民就得遭殃。
溫歡年眯起眼睛,說:“咱們上去。”
車子是上不了山的,事實上從半山腰到山頂就沒有路了。
不過兩人都懂術法,這點小問題倒是難不倒他們。
……
兩人不出幾分鐘,就已經抵達山頂。
山頂有一塊平地,上面有個小道觀。
溫歡年和葉遠琛並沒有直接上前,而是停在一里外的地方。
“袁照天果然佈置了陷阱。”溫歡年低低在葉遠琛耳邊說,“老公,你等我一下。”
小道觀四周殺陣重重,只要踏入裏面,就會被殺陣攻擊。?
不過溫歡年是不怕的。
她直接踏入陣裏,一道術法打在第一個殺陣的陣眼。
陣眼應聲爆炸。
她甚至怕這裏的動靜驚動四周的居民,還同時布了一個結界。
就這樣,不出兩分鐘,她已經快要將七七四十九個殺陣全部破解掉。
只剩最後九個殺陣時,袁照天的聲音在上空響起:“住手!”
與此同時,溫歡年的面前出現了一塊比臥室還大的鏡子。
而袁照天的身影同時顯現在鏡子裏。
溫歡年冷哼一聲:“雕蟲小技。”
袁照天透過鏡子盯着她,說:“你最好停手,否則你的徒弟活不過今晚。”
溫歡年冷着臉,道:“你也就只能用這種齷齪手段威脅我。”
只要想到張行被廢了修爲,她就恨不得讓袁照天魂飛魄散無數次!
她是真的低估了袁照天的無恥程度,堂堂一個大門派的掌門人,竟然還要抓她徒弟做人質。
不過,仔細想想,袁照天本就不是她的對手,大概只能想到這種魑魅手段。
而她顧忌着張行的安危,到底沒再動手破陣。
袁照天在鏡子裏得意地笑了,說:“還算你識相。”
他揮了一下衣袖,張行就出現在了鏡子裏。
“看到了吧?”袁照天抓着張行的天靈蓋,說,“你徒弟在我手裏,你想救回你徒弟,就只能答應我的條件。”
溫歡年冷聲道:“別廢話,趕緊說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