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心語的房間裏,凌堂主和凌文正守在牀邊,看着面前痛不欲生的人,二人都很難受。
凌心語的全身都裹着白布,上面還滲出了血跡,空氣中的血腥味兒揮之不去,看上去尤爲駭人。
尤其是凌心語一直瞪着眼睛,嘴裏發出嗚嗚的聲音,五官猙獰得不像樣。
凌堂主就這麼一個女兒,哪裏忍心看她被痛苦折磨成這樣,安慰道。
“心語,你先忍忍,南榮寧說了,你的身上被傷了特殊的藥,能讓你快速長出新的肉來,所以最初的幾天會很痛苦,只要抗過了這幾天就好了,再忍忍。”
凌文則道:“心語被傷成這樣,哪裏能忍得了?她可是我們凌家唯一的後人,從小沒喫過什麼苦頭,這次卻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凌心語聞言,眼睛瞪得愈發大,強忍着痛苦從口中發出了幾個音節。
“唔……她……賤人、南……南榮寧……這個賤人!”
凌文明白了她的意思,說道:“心語是想說南榮寧那個賤人?哼!這次的事跟她脫不了干係!若不是南榮寧,心語怎麼會變成這樣?她必須爲這件事負全責!她得付出代價!”
凌堂主道:“哪有那麼簡單,南榮寧不光是神醫谷的弟子,更是麒麟山莊的人,就算她害了心語,我們也沒法明着動她。”
“那難道就這麼白白地受了這口氣?大哥!您看看心語都被弄成什麼樣了!若是不讓南榮寧付出代價,心語不是太委屈了嗎?”
凌堂主皺緊雙眉,眼神變得陰狠起來。
“我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南榮寧!她敢傷害我的女兒,我定讓她十倍百倍地還回來!”
“只是這件事不能着急,神醫谷暫且不論,她身後有麒麟山莊,只要將麒麟山莊這個後患除去,便能輕而易舉地拿下她,爲心語報仇。”
凌文聽見這話,臉色這纔好了些:“那咱們該怎麼做?麒麟山莊也不是那麼好扳倒的。”
“哼,我早已做好了準備,我趁着今日狩獵之時,將無息針打入夜莊主的身體裏,只要我一下令,他就會被無息針折磨致死,夜莊主已經不足爲懼了。”凌堂主道。
“既然大哥已經動用了無息針,爲何不直接解決了他?”
凌堂主搖頭:“若是讓他這麼輕易地死了,對麒麟山莊造不成太大的打擊,對凌家的助益很小,與其讓他死,倒不如將他控制在我們的手裏,只要將莊主控制了,整個麒麟山莊不都是咱們的嗎?”
聞言,凌文恍然大悟,笑道:“還是大哥有遠見!”
凌堂主冷笑:“任何擋了凌家路的人,都得除掉,即便是堂堂夜莊主,早晚也是要落入我的手裏的!”
……
一個月後。
凌堂主命人來將南榮寧請了過去。
今日是凌心語取下紗布的日子,只要不出問題,凌心語就會恢復原貌。
別說那一身的傷了,連半點疤痕都不會有。
南榮寧爲對方清理了紗布,緊接着下人準備好了沐浴的熱水。
凌心語被各種藥材裹了整整一個月,人都快被醃出味兒了。
“心語!太好了!你終於恢復了,快讓我們瞧瞧。”
人一出來,凌堂主二人便立即湊了上去,對着人仔細打量了一番,臉上止不住的笑容。
凌心語也高興,只有她知道,她這一個月都是怎麼過來的。
那種近乎凌遲的痛苦,讓她差點撐不下去,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不能下牀,不能見人,連自理能力都沒有,她變得像是一灘爛肉。
若不是抱着對南榮寧的恨意,她怎麼能堅持得下去。
如今,她終於恢復了,終於可以報復南榮寧,讓這個賤人不得好死!
可即便心中再恨,此時的凌心語也只能維持着笑容。
“爹,二叔,讓你們擔心了,我現在沒事了,好好的,完全看不出傷痕。”凌心語道。
“好,沒事就好!我們這一個月都快擔心死了。”
凌心語笑了笑,緊接着將目光放到了南榮寧的身上,朝她走了過去。
“我能好得這麼快,且不留疤痕,多虧了你,不愧是神醫谷谷主的徒弟,你的醫術很高明,我在此謝過了。”
凌心語淡淡笑着,竟絲毫沒有之前囂張跋扈的樣子,反而大方得體起來了。
南榮寧挑了挑眉,有些意外。
這傢伙廢了一個月,還改性子了?
“凌姑娘不必客氣,治病救人是我應該做的,你沒事就好。”南榮寧說道。
“你對我有大恩,這份恩情我是不會忘的,如今我身體好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南榮寧笑而不語。
她清楚,凌心語絕不會這麼容易改好,這一遭下來,怕不是對她的恨意更大了。
說什麼報答,不報復她就不叫凌心語了。
這時,凌堂主也走了上來,說道:“不管怎麼說,心語能恢復都是南榮姑娘的功勞,我凌家真不知道該怎樣報答你啊。”
“凌家住客氣。”
“正好,過些天是我的壽辰,我打算大擺筵席,也爲心語恢復高興高興,到時候南榮姑娘可一定要捧場。”凌堂主道。
聞言,南榮寧意味深長地彎起了雙眼。
凌堂主又道:“此次壽宴,我還打算邀請夜莊主,只是夜莊主的身份尊貴,我凌家不像華家那麼有地位,往常夜莊主也不曾來過,這次,不知南榮姑娘可否給個面子,請夜莊主來給個面子?”
聽到這裏,南榮寧就明白了。
這是打算動手了啊?
南榮寧露出笑容:“當然可以,凌堂主放心,以我和夜莊主的交情,他一定會來的,這個面子必定會給您,您的壽宴,一定會很熱鬧。”
凌堂主聞言,滿意地笑了,眸子中泛着得逞的喜悅。
他已經做好了準備,這次壽宴,必定將夜莊主拿下。
之後,麒麟山莊就得改姓了。
他們凌家堂,必定會成爲江湖第一,沒人敢瞧不起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