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開燈,只有從窗簾縫隙中透進來的一絲光亮,照在牀上,隱隱能看到男人幽深的眸子。
這人什麼時候鑽到被子裏來的?!
關好好是側着面向小蛋撻睡的,而傅深言就貼在她身後,俊臉在她頸側上方,溫熱的呼吸清淺的噴在她的脖子上,引起一片的雞皮疙瘩。
男人不說話,關好好都快被嚇哭了,“傅深言,你夢遊了?還是你……你有什麼不可見人的怪癖啊?”
問着話關好好卻不敢動,就怕驚到他後,男人會獸性大發。
“呵呵……”
耳邊傳來男人低沉又磁性的笑聲,帶着微微的胸腔震動,似乎很愉悅,惹人得不行。
關好好呆了呆,下一秒,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腰間一緊,一隻大手牢牢的箍住了她纖細的腰,往後一拉,撞進了男人堅實的胸膛。
關好好:“……!!!”
黑暗中,她眼睛瞪的老大。
這這這……這是什麼意思?!
“你真的不考慮嫁給我?”傅深言卻突然說話了,本就磁性的聲音因刻意壓低更顯動人。
這些天關好好和雙胞胎的互動他都看在眼裏,這棟別墅裏的歡聲笑語刷新了傅深言的認知,他從來不知道生活也可以那麼鮮活,這讓他再次動了想要留下關好好的念頭。
也許,這裏確實需要一個女主人了。
這都是爲了孩子,他對自己道。
男人的聲音勾的關好好耳蝸癢癢的,然而讓她更驚訝的是他說的話。
“你……你說什麼?”
怎麼還提這事啊,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也不管男人看不看得見,關好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咱……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我留下可以,但是不嫁給你。”
她是個被拋棄的孤兒,還被養父母家算計,這讓關好好恐懼於去組建家庭。
說完她屏息等男人的迴應,心跳如擂鼓般,但傅深言沒說話,放在關好好腰間的手也依舊沒有鬆開。
兩人貼得很緊,除了自己的心跳聲,關好好還能感受到傅深言的心跳。
一下一下,不同於她的慌亂,帶着沉穩的節奏,一如五年前那晚。
她這才反應過來兩人現在這個姿勢有多親近,臉逐漸漲紅了起來。
“那個,你……你先放開我。”她壓低了聲音道,不想吵醒身邊的雙胞胎,不然看見他倆這樣,她可就解釋不清了!
活了二十多年,雖然孩子都生了,但她唯一一次和男人的親密接觸,就是五年前和傅深言那晚了,此時這情景,簡直讓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是好。
看着先前張牙舞爪的小女人難得羞赧的樣子,黑暗中,傅深言嘴角微微勾了勾。
“要不,先試用一下。”他湊得更近了點,像是哄騙小紅帽的狼外婆,循循善誘道:“我幫你回憶一下效果,睡完了,說不定你會改變主意。”
關好好:“……!!!”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
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她吐出一句,“你病了?”
傅深言:“……”
男人臉瞬間就黑了,咬牙切齒的哼了一句,“是啊,想找你當解藥。”
說完傅深言自己都愣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有一天也會說出這麼騷的話,意外之餘,一絲遲來的尷尬從他臉上爬過,只是黑暗中關好好並沒有看見。
她此時像是炸毛的貓一樣,驚恐的連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當下也不管會不會吵醒雙胞胎了,她手腳並用的要從傅深言懷裏爬出來,“你你你要……啊呸!要那個別找我啊,我們什麼關係都沒有,想爬你牀的女人多的是,你找她們,再不濟不是還有關芷嗎?”
關好好語無倫次的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和傅深言之間一直避諱的這個名字也脫口而出。
話音一落,房間裏彷彿被按了靜止鍵一般。
關好好懊惱的閉了下眼睛,嗷,笨死了!
雖然她也是受害者,但是傅深言被算計了,他真的要計較起當年的事來,難道也會放過她嗎?
雖然當年她是從老男人那裏逃走後誤打誤撞進了他的房間,可是傅深言不知道啊!
他會不會覺得是自己和關芷合謀?
就是因爲這裏面的誤會太多,在沒有關芷當面對質的情況下,傅深言不提,她也樂得當個啞巴。
可現在這事被自己點開了!
真是蠢死了。
關好好欲哭無淚,保持着半起身的動作,而傅深言側躺着,一隻手撐着腦袋,即使黑暗中看不見他的表情,關好好也能感覺到他正眯眼打量自己。
那目光太有穿透性了,看得關好好心裏發慌。
她很慫的縮了縮脖子,非常乖巧地跪坐在牀上,小聲道:“那個,我和關芷不是一路的,但有些事說不清,呃,你懂我的意思吧?”
關好好解釋着,等於沒解釋,但傅深言卻像是聽懂了一樣,或者說是不在意,因爲,他很期待到時候面前這個小女人和關芷對上的好戲。
他轉了話題,“我目前擁有人身自由,你讓我去別人那裏,是想管我嗎?”
關好好:“……”
她什麼時候這麼說了?把自己說的話回憶了一遍,關好好一頭黑線,這人也太會曲解人意了吧?
“不是……”然而,她剛想解釋就被打斷了。
“只有未來的傅太太纔有資格管我,其他人,只需要聽從我的指令配合我。”男人停頓了下,關好好能感覺他的目光在自己臉上梭巡了一圈,接着身體一歪,被扯回了牀上。
她瞪大了眼,下一瞬看見傅深言深邃的眸子就在她的正上方,藉着昏暗的光線,彷彿要把人吸進去,讓關好好一時間連尖叫也忘記了,只懵懵的看着。
女人的眼睛像小鹿一樣,黑暗中,男人喉結似乎上下滾動了下,手暗示性的加重了一下力道,微啞的聲音在寂靜的房間中響起,“你選哪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