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芷躲在家裏已經快半個月了,臉上還包着紗布,此時坐在客廳裏,滿臉怨恨的看着手上的照片。
照片是一家偵探社寄給她的。
自從被傅深言丟出別墅後,她就沒有停止過調查關好好,卻發現什麼都查不到!
關好好爲什麼還活着,原本以爲死了的孩子也爲什麼還活着,包括這些年關好好生活的軌跡,她查不到一絲一毫。
沒辦法,關芷只能出錢讓人嚴密監視關好好,可沒想到關好好竟然去傅氏上班了!
關芷嫉妒得紅了眼,尖叫一聲,把茶几上的杯子全部摔在了地上。
這個該死的!
聽見動靜,關勇興和趙梅趕緊從房間裏出來。
看到一地狼藉,趙梅頓時心疼的不得了,走到關芷面前道:“阿芷,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關芷沒有回答趙梅,手裏狠狠捏着那些照片,眸光冰冷。
“關好好,你以爲你贏了嗎,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
次日,關好好拿着打印好的東西,準時開車去了公司。
蛋撻和雪糕不在家,早餐只有她和傅深言一起喫,但男人似乎還沒消氣,一整個早上都沒說話。
他不說話,關好好就更不會說話了,三下兩除二的喫完早餐,她就趕緊出門了。
一進公司,關好好就感覺到了一些怪異的目光。
她愣了愣,然後低頭打量自己今天的穿着。
黑色小西裝的套裝裙,五釐米小高跟,雖然沒有什麼特色,但也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關好好不確定的想着,然後乘電梯上樓。
在電梯裏,關好好同樣經歷了那些怪異的目光,夾雜着隱隱地一些議論。
“哎,是不是就是她啊?”
“好像是,聽說拿着照片就找來了,然後有人發到了公司羣裏。”
“看着挺單純的,沒想到挺狠啊……”
關好好皺了皺眉,這下她終於確定了,這些人就是在議論自己。
她轉過頭去,想要問清楚,但那些人一看她回頭,立馬就閉上了嘴巴,等電梯門一開,就匆匆都下去了。
關好好頓時一陣氣悶,心裏的疑惑更大了。
然而,等電梯到達58樓後,她就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被議論了。
“造孽呀,要不是她爸住院實在沒辦法了,我也不會跑到這裏來的,可醫院下通知了……”
趙梅坐在前臺旁邊的沙發上,衣服素白破舊,一邊抹眼淚一邊說話,旁邊站了不少公司的同事。
看到關好好出現,所有人都目光古怪的看着她。
真看不出來,喫個外賣都能那麼豪,對生病的父母卻不管不顧,都逼得自己母親鬧到公司來了,太丟人吧。
王彤本就看關好好不順眼,此時有這麼個落井下石的機會,哪裏會放過。
“關組長你來的正好,你媽媽說聯繫不上你,可在這裏等半天了,聽說你爸爸病了你都不知道呢。”語氣幸災樂禍。
關好好看了她一眼,不予理會,轉而看着沙發上的趙梅,皺眉道:“你來幹什麼?”
說這話的時候關好好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語氣更是稱得上涼薄。
趙梅看見關好好出現了,立馬抹着眼淚撲過來,“好好,你終於出現了,你爸爸住院了,你去看看他吧,再不交住院費你爸爸就要被趕出醫院了!”
趙梅說的特別大聲,巴不得整個樓層的人都能聽見。
關勇興當然沒有住院,這只是關芷故意讓她來抹黑關好好的,想讓關好好在傅氏沒臉待下去!
關好好秀美一擰,微微側身,避開了趙梅的觸碰。
這一行爲落在衆人眼裏就更不是那麼回事了。
能空降到技術部還成了組長,說明關好好日子過得不錯,甚至是巴上了某個靠山,可是一朝發達,竟然就不認自己的父母了?
太忘恩負義了吧!
如此品行,也怪不得會靠些骯髒的手段空降了!
衆人鄙夷的目光毫不掩飾的落在關好好身上,讓關好好本就沒有表情的臉更冷了幾分。
趙梅一開始說養父病了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動容的。
可是轉眼就看到了她眼底的算計。
趙梅的面具戲她從小到大看得太多了,一下子就分辨出了真假,不由得暗嘲。
果然,她還是太天真了。
抿了抿脣,關好好不想在這裏被別人看戲,對趙梅道:“有什麼事我們出去說。”
說着她就要轉身,卻被王彤攔住了。
“關組長,你媽媽剛剛可是和我們說了,說你這幾年都沒有管過他們,讓我們幫忙勸着點呢。”
趙梅也一屁谷坐到沙發上,瑟縮着看了關好好一眼,將又害怕又委屈的窮母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
“我不出去,好好,你不能不管你爸爸,你如今日子過好了,在大公司上班了,可是我和你爸爸,可是連飯都喫不上了啊!”
“天吶,怎麼這樣,關組長,你這就不應該了吧?”有人接茬。
關好好覺得可笑,也真的輕聲笑了一下。
她朝說話的人看了一眼,是個理着寸頭,戴着眼鏡,身穿格子襯衫的男人,一看就是個鳳凰男。
這些人一個個的,什麼都不清楚,就在這裏一個個頤指氣使,當自己是愛心大使還是調解員啊!
“我怎麼不應該了,我的事情,你在以什麼資格跟我說話?”關好好學着傅深言的樣子,眸底一抹嗤意。
對於這種人,她不屑於解釋。
那男人被關好好多管閒事的目光一看,臉色漲紅,隨即惱羞成怒道:“我……我只是看不過眼,父母都快喫不上飯了,女兒卻無動於衷,這樣的人怎麼配留在傅氏工作!”
這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都看着關好好低低地議論開了。
趙梅見了,眼底閃過一抹得意,敢搶她女兒的位置,也要看有沒有那個福氣享受。
她好歹養了這該死的一場,有的是辦法教訓她!
趙梅繼續道:“好好,那天我看見你上了一輛很好的車,是不是交了有錢的男朋友呀,怎麼都沒聽你說過,是不是……”
她欲言又止,那神情,就差沒直接說關好好自甘低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