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不掉的！”
老四臨終前無奈的話語還在他們腦海中迴盪。
可他們還是不明白。
那道裂縫所斬擊的範圍，明明只有線條一般粗細，老四隻要輕輕挪動一下腳步，便是能夠閃避開來。
可他爲什麼到最後都沒有進行躲閃？
“逃不掉？爲什麼會逃不掉？”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兩名懸浮於空的時空妖靈悲痛的出聲喃道，聲音裏有着濃重的不甘之色流出。
而在他們身後，性格懶散的那名時空妖靈，望着老四的屍體，則是露出了尊敬之色。
“根本逃不掉的！”
老五開口，說出了和老四臨終前差不多的話。
“到底是什麼意思，你和老四到底都知道些什麼？”
“老四爲什麼會出現在哪裏？他臨死前爲什麼不逃？”
聽到老五開口，那兩名氣息也是如同妖靈族長般開始散亂的兩名時空妖靈，趕忙轉過身來，連珠炮似的對老五接連發問。
若是再讓這些帶着恐懼疑惑纏繞在他們的念頭上，他們的道心也非得如族長那般直接崩潰開不可。
面對兩名族人這一連串的焦急提問，，老五回答的卻是極其平淡，也很簡單。
“在我們集體失明的時候，那劍光便已經斬落下來，老四之所以出現在那個位置，是因爲在第七層護罩破碎之後，他過去試着擋了一記！”
聽老五說道這裏，兩名時空妖靈眼中皆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那個恍若機器般冰冷，卻總是能在危機時刻給出解決方案的老四，竟還擁有如此手段？
能夠在令溢水境強者都失明的熾盛白光之中，準確找到劍氣斬擊的位置，還擋了一記？
那豈不是說老四的境界已經超越了溢水境，達到了一個嶄新的層次？
“你們可別小看老四，他常年帶兵打仗，經歷的實戰不知凡幾，在絕境中掙扎生存的手段，不是你我這些境界略高一些，就能夠比擬的!”
看到兩位同族眼中震驚和不敢置信的神色，老五有些不悅的解釋道。
雖然老四在令得他們全員盡數失明的白光中行動的畫面，他未曾親眼看見。
但以他溢水境的境界，捕捉到老四行動時的一些波動還是能過做到的。
所幸的是，這些波動組成了零散的畫面，讓他知道了老四所做的一切。
一向被他們視爲機器，卻總是能在關鍵時刻給出解決方案的老四，在最後關頭，悄無聲息的去爲族人博取那根本不存在的希望。
單是這一點，便值得他老五尊重，哪怕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老四不曾達到的溢水境。
所以，他不會讓老四在付出了生命之後，還要受到朝夕相處的同伴質疑。
而在同一時間，紫陌等人則是呆呆的望着老四的屍體，他們也同樣不解。
那名時空妖靈爲何會懸浮在那裏？又爲何在裂縫到達之時不進行任何閃躲？任由那整齊的裂縫，將自己的身體劈爲兩半。
只有站在最邊緣的火濡，從白衣前輩那略帶惋惜的神色中，知道了那名時空妖靈，一定是做出了什麼了不得的舉動。
讓白衣前輩起了惜才之心。
江寧沒有說話，看着老四屍體的惋惜眼神，也是一閃而逝，瞬間便恢復了平淡。
他惋惜的不是那名時空妖靈能夠在衆人盡皆失明的情況下，依舊可以準確捕捉到劍氣位置的天賦。
而是那名時空妖靈，在面對自己進攻之時，還能夠挺身反抗的勇氣。
他記得那名時空妖靈，從自己破開空間壁壘到現在，沒有像其他時空妖靈一般說過一句多餘廢話，也沒有對自己進行過任何的挑釁辱罵。
這種性格沉穩，道心堅定的人物，不論放到哪個種族，都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存在。
若是成長起來，絕對是能夠力壓羣雄的恐怖存在。
也正因如此，江寧纔會短暫的露出惋惜之色。
至於其他的惜才什麼的，都並不會存在，只要是站在自己的對立面，無論他天賦是否卓越，行爲有多麼令人欽佩。
江寧都不會讓他活着。
他雖是重感情，但也不代表他會對敵人施慈惠。
任何時候對敵人的仁慈，都是對自己的一種殘忍。
這一點道理，他還是懂的。
紫陌等人顯然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無論下方的時空妖靈們露出何種絕望神色，做出何種悲痛之事。
他們眼中的冰冷，都是未有絲毫退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