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許是材山是棺材的材，這件事情給他留下的後遺症，陳陽現在再看這些山體，總是帶着有色的眼睛的。
緊接着，他就看出不對了。
這山，不高，至少沒高到雲霧繚繞的地步；
這山，很寬，寬到像是把一座高高的山峯拔起來，再原地放平。
就是那種怪異的感覺。
要不是陰神法術修煉得還不到家，陳陽真想御空而起，居高臨下俯瞰一下，看清楚這座山體走向。
不然，來一家大疆無人機也行啊。
“怎麼了？”
關雲看出了陳陽的異常。
“沒，沒什麼。”
陳陽搖頭，“我只是覺得這山看起來，有點怪怪的。”
關雲看半天，並沒有什麼感覺，收回目光說笑道：“總不能是這山成了精，一口把人都給吞了，順便吐了口水，讓後面來的人全得了病吧。”
“哈哈哈~~~”
關雲跟說了什麼大笑話一樣，笑得前俯後仰。
陳陽給面子地扯了扯嘴角。
笑沒幾聲，關雲也覺得沒意思，訕訕然地收了笑。
當然，更主要的是唐燕和唐鵲兩姐妹回來覆命了。
陳陽發現，只要這兩個下屬在，關雲就是一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模樣。
“該不是有什麼故事吧？”
陳陽狐疑地將目光在三人身上打轉。
唐燕她們找到了進山的口子，並且確定這就是幾大家百八十年來跟靈隱村交易的地方。
跟着雙胞胎往進山的口子走，陳陽想到了什麼似的，好奇地問道：
“靈隱村的村民既然連錢都不賺，外人不見，生活用品全靠靈隱瓷交換，那麼他們怎麼繁衍呢？”
按之前關雲所說，靈隱村無疑是一個小村子，人口不多，不跟外面通婚是不可能的，不然總就一村子的畸形，連延續都做不到，更不用說是燒製出聞名遐邇的靈隱瓷了。
那，他們是怎麼做到的？
陳陽本來就是滿足好奇心地隨口一問，結果他卻驚訝地發現關雲也好，唐家雙胞胎也好，三個人臉色全不對了。
唐家兩姐妹更是露出憤憤不平之色，就跟馬上要拔劍出來爲民除害一樣。
“買。”
“人口？”
“人口！”
陳陽不說話了，神情也有些不對了。
敢情那幾家能壟斷靈隱瓷的生意，除了提供生活所需要之外，居然還要不斷地賣人口進靈隱村。
只要涉及到了人口的買賣，就沒有乾淨的。
尤其是龍門縣這個地界。
畢竟是龍君庇護，又靠着入海的走龍江，有往來客商無數，既沒有天災，也沒有人禍，只要有手有腳的，就落不到賣兒賣女的地步。
那麼，那些賣進山裏的女人，哪裏來的？
這後面的髒，就跟流着膿血的創口一樣，提都不能提。
“別放過他們。”
陳陽冷着聲音說道。
關雲鄭重地點頭：“我們此行，本也不是爲了那幾家，是爲了整個龍門縣。”
“至於他們幾家，回頭自然要跟他們好好清算。”
“哼，敢做這種事情，關某非讓他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官字兩張口，什麼叫滅門的知縣。”
頭前帶路的唐燕突然開口：“靈隱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