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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卻是沒有這個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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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憋悶得直欲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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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神通法器，連點施展的機會都沒有，跟陷入了沼澤地裏一樣，渾身上下無着力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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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滋味，着實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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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問道：“公子，我們就這麼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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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再搖頭，嘆息，不甘不願地道：“我們想看着怕是也沒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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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指前面的佛國景象，繼續道：“天色尚亮時候，還什麼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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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黑，霧氣起，我們不能離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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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恍惚能見人蹤渺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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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能見、聽、聞佛國。”
一秒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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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兩手一攤，嘆息出聲：“你們不覺得這裏面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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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眼睛一瞪，從牙齒縫裏迸出來四個字：“愈演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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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着道：“公子你的意思是，現在還只是讓我們看看，再發展下去，我們就要從看戲的變成唱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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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點頭，冷笑道：“反正不可能拖到天亮迷霧散，讓我們全須全尾地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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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可避免，何不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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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果斷道：“與其等情況越來越糟，我們被動入局，不如想辦法先下手爲強，至少先殺個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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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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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意外地看了關雲一眼，目露讚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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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關雲不愧爲一方郡城銀印，至少明白事到臨頭需放膽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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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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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鼓掌而笑：“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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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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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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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兩息，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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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呼吸的時間過去，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吭聲，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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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攤手，無辜道：“怎麼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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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還說得那麼剛烈，我還以爲你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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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無語，再看唐家姐妹，一對雙胞胎搖頭如撥浪鼓，看着倒有幾分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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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明顯你們沒發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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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一指石球佛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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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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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等人，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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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再嘆氣，他感覺這麼一會兒嘆的氣，比起到這個世界這麼長時間加起來還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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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逢年過節，大家不是要貼紅紙，春聯什麼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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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等人點頭，臉上愈發茫然：這有關係嗎？捱得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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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見過貼‘福’字，貼蝙蝠畫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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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循循善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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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雲等人老實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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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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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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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雲一拳頭打在掌心：“福倒（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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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小諧音梗，地球上如此，諸天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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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佛像，不管是用青銅，用石筍，用白玉，還是用金銀，全不足爲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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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雕刻在一個圓溜溜，立都立不住的石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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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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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於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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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陽說話間，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於小小的石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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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姐妹如捧着燙手山芋，驚慌失措地把它放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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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而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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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球上雕刻着的彌勒佛時而正立，時而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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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立時候，笑口常開，笑世間可笑之事；大肚能容，容世上難容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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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立時候，莊嚴肅穆，盡數化爲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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