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雒陽時，豐常聽說外面餓殍遍地，蛾賊流竄，出來兩天了什麼都沒見到。”
“成皋還算天子腳下，這些當然看不到的。”田健率先回應，“公子倒不必太過擔心，健和文遠可以護得大家周全。”
田風點點頭，“蛾賊在司隸流竄的都是小股，我倒不會擔心。相反更擔心趙忠出手找我麻煩。”
他又搖搖頭，“算了不提這個。虎牢的曹仁，你們倆打得過嗎？”
“馬上不敵，馬下十招內可取他性命。”田健說完發出“科科”的笑聲。
“遼現在不敵。”張遼和回過頭的田風對視了一眼，“三年之後，遼不知道單騎對決能否打得過他，但同等軍力必然一戰而勝。”
“哦？怎麼說？”田風好奇起來，看到田健與自己一般的表情就笑了。
張遼成功引起了二人的注意。“曹仁麾下都是族兵，雖然身體更強壯，裝備更好，但不到絕路不會死戰。”
“遼在雁門見過太多這樣的族兵了，他們的條件越好就越惜命，真的遇到強敵，除非沒有退路，不然不堪一戰。”
果然到哪裏都是無產階級力量大。田風笑了笑，“族兵還是有價值的，榮辱與共的家人就是族兵共同的力量來源，你的嫡系到後面也會慢慢向族兵的方向發展，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大問題，回到鉅鹿我們再一起研究。”
現在的監軍好像只是執行軍法，有沒有做思想工作的他還真的不清楚。
這些東西只能等到張遼的鬼舞弄出樣子來了再去根據實際情況試驗。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在遠離縣城過的夜，爲了避免被十常侍注意。
田風和甄榮的愛情也愈演愈烈。
在遠離民居的地方，田風時不時鼓動兩姐妹下車放鬆心情，女孩子老悶在車廂裏不好。
此時小蘿莉揮舞着一個花環追逐着田豐，就因爲她的花環是圓的，而姐姐那個是心形的。
田風當然不可能給小丫頭片子送什麼心形花環了，哪怕她們並不明白裏面的意思。
最後蘿莉還是獲得了勝利，不過屈服的不是她嘴裏的姐夫，而是她親姐姐。
“你知道嗎？其實我經常在外面跑，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快樂！”
隊伍休息的時候，甄榮靠在田豐的肩頭，她很享受愛情。
“我也是！我也是！”長着順風耳的小蘿莉拿着一把短劍，上面插着張遼撈出來的魚，衝到河邊兩人面前。
田風醞釀了半天的情話被未來的小姨子生生憋了回去。
看着她向她姐姐炫耀着那條——假裝是被她自己抓到的魚，只能報以微笑。
“公子！”這時田健走了過來，黑巾蒙面蓋住了傷痕，不過咋看起來很像強盜。
扭頭回望的田風覺得還是叫隊伍裏的裁縫找個時間把口罩做出來吧。“守靈，怎麼了？”
“滎陽那邊有幾個世家派人出來接公子進城休息。”田健回道。
“拒了吧，”田風搖搖頭，“就說我趕着回鄉盡孝。”他擔心招惹到十常侍連小縣城都沒進過，更加不會考慮滎陽了。
“爲首的是何家。”田健提醒道。
“既然他們來了，元皓最好還是去一趟吧。”甄榮坐直身子，“畢竟你在名義上屬於何大將軍一派。”
“何進？”田風愣了一下，“何屠夫不是南陽郡宛縣何嗎？”這裏是河南尹滎陽縣近郊啊。
甄榮輕輕梳理着田風的髮梢，“何太后進宮的時候，何進來找過河南何氏的關係，他一個良家子想混個世家的出身，可惜河南何氏看不上他。”
“等何太后母憑子貴當了皇后，何進又看不上河南何氏，想弄自己的南陽何。”
田風更迷糊了，“那我們又何必給他們面子？”
“何家自己怎麼弄都是何家的事，如果我們駁了何家的面子，何大將軍會怎麼想？”甄榮笑意盎然，扶田風起身。
田風捏了一下甄榮幫自己整理衣服的手，“謝謝蓉兒。”
何屠夫那貨搞不好還真會爲這種事情心生怨恨。
“記得先去拜訪滎陽鄭，我叫幾個人隨你們進城去採買一些東西。”甄榮轉身安排一隊僕從記下要買的東西。
“守靈留守營地，文遠陪我去一趟。”
張遼帶上他原來的手下以及甄家僕從，跟隨田風在那些小世家的人的帶領下進城。
滎陽的縣令也是鄭家的，不過是北海鄭氏出身。田風直接去縣衙拜訪，客套一番去到何家赴宴。
田風上席，張遼站在身後。
席間一羣人沒有營養地誇讚着彼此，從席上的各位一直誇到遠在雒陽的高官和帝后。
田風掛着一臉笑容敷衍着他們，時不時低聲和張遼說話。
酒席到了一半，主人何康站了起來，“元皓老弟，你喜歡兔子嗎？我們這裏的兔子可是雒陽沒有的喔。”
“是嗎？”田風起身笑着，“那豐確實要好好見識一下了。”
何康拍拍手，一羣人爬了進來。
“我這的兔子如何？是不是很肥美？”他賤笑着，“它們很愛喫蘿蔔喔，誰的蘿蔔都愛喫。”
他甚至撩撥張遼，“這位將軍的也一樣，要不要試試？”
田風伸手搭在怒火中燒的張遼肩頭，“謝謝主家好意，可惜豐趕時間回鄉，就不打擾諸位了。”
他帶着張遼剛想離開，對面突然有人出聲，“怎麼？雒陽的大人物看不上我們這小地方的玩物？”
田風壓抑着怒火，“你們這兔子，確實少了些東西。”
“此話何解？”何康走下來，站到田豐面前，不知道是想送還是想攔。
“毛皮，兔耳，兔尾。”田風笑着揖禮，“豐，多謝款待。”
“哈哈哈，元皓老弟還真是個妙人！”何康大笑着讓路，並派人相送。
田風和張遼穿過那些趴在堂下不着片縷的女孩身邊走了出去。
出到城外匯合了軍士與僕從，兩人向着營地方向趕去。
“那些人該殺！”張遼恨恨道。
田風沒有出聲，一路沉默。直到回到營地才把經過告訴甄家姐妹和田健。
田健聽了沒有什麼反應，倒是甄家姐妹氣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