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林錚將髒衣服換洗後,便開始練武。順便將腦子裏亂七八糟的念頭甩掉,最近他的心情一直沒好過,做生意時也一直緊繃着個臉。他也想換個心情,但是感覺自己好像走進了死衚衕一樣,進退維谷。
他站在自家的院子裏。出了汗便將上衣脫掉。露出了結實的八塊腹肌。看來這些日子的鍛鍊也不是沒有效果。雖然不滿於自己的身份。但是他很滿意自己的身材。終於笑了笑,想來他的鳶歌也會很滿意吧?
將一桶水傾倒在自己身上,水滴在晨光的照射下滑出好看的弧度,古銅色的肌肉顯的格外誘人。林錚痛快的洗了個澡。突然有股異樣的感覺上涌而來。有人在偷看他!
他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轉頭朝着一旁的牆頭看去。不出所料,果然是他隔壁酒肆的老闆娘,正爬了梯子,跟往常一樣撲在他牆頭。
只聽說她是個寡婦,剛結親便死了丈夫。初聞的時候他同情過她。也僅限於此。而現在,只剩厭惡了。這是個很浪蕩的婦人。他來後不久,她就總是仗着住在隔壁爬牆偷窺,不,是光明正大的勾搭他。惹的他煩心不已。她知不知道什麼是潔身自好?不知羞恥。
就算是在現代,他也很少見這樣行爲放縱的女人。林錚暗想。自己可能有大男子主義?
他也不想多話,原本惡劣的心情變的更惡劣了。將身子快速的擦拭乾淨,拿了昨日晾乾的上衣穿上,準備開門做生意。院子後頭,他養着二十頭公豬,五頭母豬,還有十頭小豬,在這裏算是比較富裕的人。
母豬是拿來配種的,不能宰。數了數數目,是對的,便挽起衣袖準備幹活。
經過這麼久他已經完全適應了這裏。可能是原主殘留的意識。無師自通。
扯過一頭嗷嗷叫的公豬,拖至一旁手起刀落,乾淨利索,如庖丁解牛。他是上過戰場的,比這更血腥的都見過。更何況只是殺個豬。
面不改色的忙活完。他以爲撲在牆頭的那人早該走了,哪知道,擡眼看去那婦人依舊在牆頭,這回卻是直接坐在牆頭,大大咧咧的,並且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他……姑且這麼形容吧。反正不是什麼正經的良家婦人模樣。讓他全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蕩/婦!”林錚實在是受不了了。冷眼瞧着牆頭上那女人這樣說道。他想,她聽了這話應該就會羞愧的回她自家屋?
結果那女人倒是臉皮夠厚,絲毫不以爲恥,反而眼神一亮,裝作嬌羞的模樣繞着手巾說道:“你還是第一次跟我說話呢?”
不行,他要吐,真的……這都是什麼事啊?!他怎麼就招惹到了這樣不知羞恥的女人?模樣倒是個好的,就是行爲舉止他實在是受不了。
“滾!”林錚只是拿眼瞪她。他是上過戰場的,不怒自威,身上有股殺氣直逼那女子。
她像是有點怕,面上閃過一絲恐慌,卻仍舊強裝鎮定的將飽滿的酥胸往前一挺,說道:“不就是看了你身子嗎?奴家不介意禮尚往來?”
不,不能搬,還是砌牆吧。要是搬走,錯過了鳶歌怎麼辦?
心裏拿定主意,他也不去搭理牆上那厚臉皮的人,背過解好的豬肉便去了前門。
將一切打點妥當,便只等着客人上門。
這回他可不用像上一世那樣死盯人看了。只要收錢時看一眼別人手腕便好。不動聲色,也不會讓人起疑詬病於他。
雖然還沒有找到鳶歌,但他確信,他會找到她的。他開始信命,感覺背後彷彿有人操縱一般。命運的紅線終將會將他們纏繞在一起。就像第一世那樣。
他也沒那麼焦急了。她等待了他那麼久。這次換他等她了。這種感覺也挺好的。只是,他始終想不透,之前他們都活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間又穿越了呢?
他還沒有好好的跟她享受重逢的喜悅,也還沒有做到用八臺大轎去娶她進門,更別提生猴子了……他真的懷疑這個賊老天是不是在玩他。幸福總是在最突然的時候戛然而止。林錚有點難受,卻也不得不坦然接受。經歷過的事太多了。他的抗壓能力也越來越強。
或許他只要找到那個會開啓穿越的決定條件,就能控制住被穿越的人生。跟鳶歌攜手走一輩子也不是不可能的,肯定是他觸發了什麼,才導致再次穿越。是什麼呢?
在林錚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店裏終於迎來了今天第一位客人。
擡頭看去,又是隔壁那個老闆娘。
人家是來買肉的,他也不能將人往外趕吧?便冷着臉扯過解好的豬肉:“要什麼肉?要多少?”
“五花肉,二兩。”她用正經的語氣,只是用身子跟眼神去勾他。貌美的容顏,妙曼的身材。
林錚全當沒看到,他又不是那種飢不擇食的男人。面不紅,心不跳的默默扯過五花肉,一刀斬下去,放在稱上稱了下。二兩,不多不少剛剛好。
一手將裝好的肉遞過去,一手收過錢。這婦人竟然還膽大包天的在他手心撓了撓。他擡眼,以爲她的表情應該是那種得逞的得意笑容。卻發現她眸子裏帶着某種期待不確定以及害怕的神情,面上又強裝鎮定着。
林錚想,或許她也沒他想的那麼不知羞恥。只是行爲太過大膽了點。
“想要別人尊重你,你就先得自尊自愛。”現在你這樣子,是遇不上一個好男人的。林錚想了想說道。然後又默默的將後面的話吞下了肚。他也是喫飽了撐着,突然就想灌個雞湯?
那婦人也沒接這話,只是抿了抿脣,頓了頓,像是想說什麼,卻還是轉身走開了。剛纔那一瞬間,林錚彷彿在她身上看到了鳶歌的影子。
他拍了拍自己腦袋,亂想什麼了?怎麼可能。笑着搖了搖頭。正好又有人來買豬肉,他便沉下心做生意,沒有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