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被拆散在新婚夜(女穿男)》

    “我看你成日都喫肉,怕是早膩了吧?我給你做了些小菜。還有些醃製的下酒菜。”她將手上的食盒往前一送,一旁還掛着兩瓶女兒紅,那抿着脣直直盯着他的樣子跟鳶歌越發的相像。可能是因爲比較重,拎着的手一直在顫抖着。

    “我不喝酒,你拿回去。”雖然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有一絲動容,林錚還是拒絕了。

    他以爲她還會死纏爛打一番,卻沒成想,她只是“哦”了一聲,便拎着食盒回去了。在離開的時候,她回頭幽怨的望了他一眼。林錚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情。恍惚中有一瞬間的心動。對着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呵。林錚失笑。怎麼可能。心裏五味陳雜。然後一直不停的想着鳶歌,才稍稍平息了一點。

    他關上木門,走回自己的屋。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可是他清楚的知道,在那女人轉身的那刻,他的確有過心疼。難道他自己也花心了嗎?他以爲自己永遠都只會愛鳶歌一個。可是他卻喜歡上了另一個人,還是個跟鳶歌性格截然不同的人。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叫住她。

    林錚的確是不喝酒的。可是這裏沒有煙。他將稻草折了折放進自己嘴裏。他想,如果那女人就是鳶歌呢?呵,又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掉。怎麼可能?他也是魔怔了,是在爲自己的變心找藉口嗎?

    不管怎麼樣,他都不再跟她接觸就好了。還是搬家吧,林錚想着,然後從木桶裏捉出一條魚,看着那條魚在砧板上翻滾蹦?着:“嘖……還真是可憐。”

    他這樣說着,手中的刀卻毫不遲疑的砍了下去。認命吧。這就是你的命運。他這樣想着,不知道是在說這條魚還是他自己。

    在將魚紅燒的時候,他想起在現代的時候,他總說着,有一天親手下廚做頓豐盛的晚餐給鳶歌喫。可是他卻總是抽不出空,或者是犯懶拖着沒去學。又或者是覺得拿不出手,一直也沒實現這個承諾。現在他的廚藝依舊拿不出手,可是他卻突然想,如果鳶歌在這裏就好了。他會好好的給她做頓飯菜。

    他總是那麼忙,嘴裏說着是爲了她們以後的生活,總是不陪她逛街,也不陪她去參加聚會。也總是找藉口避開熟識的人。他知道她有多想向全世界宣佈她們是一對,可是他是抗拒的。爲了那點所謂的自卑,也怕世人的目光。一直都是她堅持着。她們之間才能維持五年。

    那五年,他在做什麼呢?一面告訴自己,總會分開的,一面理所當然的享受她帶給他的一切溫存與快樂。而現在,他卻忘記了這麼好的鳶歌,也忘記了他答應她一定會找到她,現在還在這個小地方跟一個寡婦糾纏不清。

    真的是變成男人了,也染上了好色的毛病?看到漂亮妖嬈的,便被吸引了?他捫心質問自己,卻沒有答案。那個女人很多小表情跟鳶歌太像了。可是性格卻截然不同。他不敢去想象她們是同一個人,也怕是自己鬼迷心竅在找藉口。

    “鳶歌,我一直以爲不管身在何處,你變成什麼樣我都能一眼便認出你。可是,現在我真的不確定了。我真的能找到你嗎?我們真的能一直永恆嗎?時間這個東西,真的太恐怖了,它讓我對着另一個人……有了心疼,也想要去呵護她,就像當初呵護你一樣……”

    林錚是不喝酒的,這一晚他卻還是喝了酒。可是卻越喝越清醒。

    他聽到隔壁的女人在大叫的聲音,像是在呼救。他晃了晃腦袋,醉意讓他翻上牆。他看到那個女人跟之前那個富家公子糾纏在一起。從他的角度看來,兩個人不知道有多甜蜜。

    林錚掉了下來,腦袋瞬間清醒。呵,他竟然爲了這樣的一個女人喝酒?他是瘋了不成?

    又聽到鈍擊聲,還有重物落地的聲音。他想,肯定是兩人在做什麼事了,心情不自覺煩躁起來,於是充耳不聞。藉着酒勁在榻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

    從林錚那裏回來後,鳶歌一直都非常難受。她想,她把自尊踩在腳下了。他都對她視若無睹,她還能怎麼樣做?或許他是真的不喜歡她吧?可是,她還是很不甘心。不甘心又能怎樣呢?

    正這麼想的時候那方新艾又來找她了。之前她對他說晚點再說他們的事,沒想到他真的晚上就來了。她有點後悔不該去招惹這樣的人。原本她以爲他是那種識趣的人。卻低估了一個男人對於女人的色心。

    “老闆娘,你這小日子該過了吧?”那方新艾面上說的很是關切的樣子,實則是威脅的口吻。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平民也敢玩弄於他?他就算拿勢壓人又怎麼樣?今天她不從也得從。他勢在必得!

    “我這不是還病着呢?要是把病氣過給了您怎麼辦?”鳶歌訕笑着,心裏想着對策。

    可是方新艾早就不耐煩了,一把便摟過她的腰,感受着她柔軟的身段,心裏越發的蠢蠢欲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這點病氣又算的上什麼?”

    “您別這樣!奴家還沒準備好呢!”鳶歌推搡着他,一面焦急。

    “還要準備什麼?這次不管你說什麼,我都不會再聽了。這回,你不從也得從。放心,只要你伺候得好,小爺我也不會虧待你的!”正說着他突然就將她的臉扳近他,想去親吻她的脣。

    卻被她避開了。他親在她的面頰上。她的力氣沒有他大,所以她推不開他。

    她開始大聲呼救……她看到院牆上林錚冒出了一個頭。她剛想說些什麼,卻被方新艾用嘴堵住了她的脣。

    她看到那院牆上的人影又不見了。心裏傳來了一股絕望的感覺。

    她被他看到了她這麼不堪的事情。他沒有來救她。這樣想着,她心裏越發的絕望。林錚是真的對她沒有感覺的。

    不知道哪裏來的一股戾氣,她想着就這樣結束也好。她從了方公子,以後在這裏也算有了庇護。

    “裏……裏間……別在這裏……”鳶歌避開方新艾的氣息,喘息着說道。說真的。一個小女人的力道怎麼可能抵得過一個男子。她是真的沒有力氣了。

    方新艾看到她放棄了抵抗,心裏一陣欣喜。看吧,這就是女人,一切不過是欲擒故縱罷。還主動要去裏間。他拉着她走進她的閨房。

    其實,她只是不想被林錚看到她的不堪。雖然她知道並沒有什麼用。

    方新艾將她撲在牀上隔着衣衫親吻着她的胸前,猶不知足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感受着她身上的凌亂美,衣不遮體的模樣,身下越發的躁動起來。所有的理智傳到了下半身,也逐漸放下了防備。

    鳶歌本來想着破罐子破摔,可是她還是不甘心,腦海裏閃過林錚的臉,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摸到了牀邊不知道什麼時候放置的一個首飾盒,狠狠的朝着方新艾的頭上砸去!

    方新艾被砸的一晃,好似沒反應過來,她又狠狠補了一記。這次他卻反應過來了,在她砸向他的時候雖然沒擋住,卻也伸手用力的揮開她,將她的頭撞向了牆上,她滾落在地上,首飾盒也被打翻在地,裏面的什物全部散落了出來。

    此時兩人頭上都出了血。

    “賤人!”方新艾一個巴掌朝着她扇了過去!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敢打他!這樣想着他便更加狠厲的撲了上去。小爺也不能白挨這兩下吧?!

    在他撲上來之前,鳶歌卻更快的抓住了一旁桌子上的剪刀,死命的抵在自己的喉口:“你別過來!”

    “你!小爺倒不信你會真刺進去!”這樣說着,方新艾朝着她靠近。

    鳶歌將剪刀往前一寸,脖子上立馬便滲出了血。

    “等一下!”他頓住了腳步,欣賞的就是她這個勁頭,“你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今天要麼你回去,咱們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要麼,你得到一具屍體。”

    “你說真的?”方新艾頓時覺得晦氣。這叫個什麼事嘛。他是想得到她,卻也不想鬧出人命。

    她沒有回話,卻是將剪刀用力的又扎進去了一寸。

    ……

    最終,方新艾還是走了。她也不想再去想別的,等到明日,估計到處都會是流言了吧?在這個小地方,她鬧的動靜那麼大,有什麼是能藏住的呢?這麼多年了,她也早就習慣了自己的流言。隨它去吧。

    腦袋裏整個都是炸的。木然的收拾起屋子,卻沒有給自己披上一件遮體的衣服。寒意侵襲過來,也能更清醒些。她不知道下一次要是方新艾再來,她該怎麼辦。該來的始終躲不過。

    她只想着,初夜怎麼樣都得給自己喜歡的人。不用管那人喜不喜歡她。她想着林錚的臉。反正,終歸是沒有結果的。

    在收拾的時候,她發現了方新艾落下的東西。是用紙包住的藥物。她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大致能猜到。她看了下成色。用水化開一點點,只是抿了一點點,身上卻竄上了一股燥熱。

    心下了然。腦海裏卻突然冒出了個新的想法,揮之不散。她恨恨的想着:

    林錚,得不到你的心,得到你的人也算是得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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