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總是被拆散在新婚夜(女穿男) >47.第四十七章 回家(二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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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經林錚以爲, 再見面應該會有很多話想要對她說。卻是安靜着。她推着他,只剩下輪椅不太靈活的嘎吱聲。

    身旁還跟着一個安靜的宛若透明的領路太監。已經有宮裏人去通知林府的人備轎來接了。

    這時候的工藝當然比不上現代那麼舒適。坐在這種輪椅上很是難受顛簸, 而推輪椅的人也要廢很大的力氣。

    雖然很享受這樣的溫情,林錚還是開口打破了這種寧靜的氣氛:“鳶歌姑娘還是讓旁人來推吧。還有好一段路程, 只怕你會喫不消。”

    一旁的領路太監立馬有眼色的準備接手。哪知道這鳶歌卻是個固執的:“不妨事。我可不是林大人想的那般弱不禁風的閨家小姐,這點力氣還是有的。”

    林錚只是笑了笑,沒有再強求。聽這話音,想來她的記憶應該沒有恢復吧?不然不會跟他這麼客氣着說話。他倒是白高興一場了。

    天色越發的不好起來,風雨欲來的前奏。

    走了好長一段路纔到宮門口。林府的人還沒有到,兩人仍舊相對無言。

    “林……”

    “鳶……”好半響,約莫覺得太尷尬了兩人同時開口。

    “鳶歌姑娘你先說。”林錚不知道該以什麼模樣面對她, 怕唐突了, 客氣着。着實彆扭。

    “林大人, 謝謝你, 願意幫我。”鳶歌只是低下頭這樣說着。

    “鳶歌姑娘是無辜的,雖然我這雙眼睛現在不中用, 心卻是不盲的。”林錚只是淡淡的說道。

    鳶歌卻聽着有些心酸, 明明他已經傷成這樣了, 還來安慰她。其實他心裏也很難過的吧?被黑暗包圍着, 還不能隨意行走, 這樣想着她不自覺的開口道:“其實林大人叫我鳶歌就好……”

    這樣說完, 下意識被自己的大膽嚇到了。她總覺得對於他有一種熟悉感。他會不會就是她一直夢到的那個人?這樣想着, 面上不自覺染上一層緋紅。偷偷朝他看去, 明明已經經受到那麼大的打擊, 卻從沒有在人前失態過。這樣的人該是有多自制?那一瞬間,她只覺得他在她心目中又高大了一分。

    林錚正想要回答,卻聽到一旁太監見禮的聲音,是禮部侍郎安大人。

    他聽見來人走到他的面前。

    “呦~隔老遠我就瞧見了一條喪家之犬,近前一看,這不是林大人嗎?怎麼着?聽說你瞎了眼,這腿也廢了。安某還當是笑話,沒成想是真的啊?還真是……可喜可賀!”

    這禮部侍郎跟大理寺卿都是正三品,處同一級。平日裏兩人便是不對付。眼見林錚將要失勢,這安大人便想着來踩一踩落水狗。

    鳶歌見這安大人這副?N瑟模樣,恨不得衝上前去反脣相譏。卻被林錚拉住了。

    “安大人,幸好林某看不見,不然瞧見你那醜陋的面孔,估計又得噁心的幾天也喫不下飯了。常言道,福禍相依,誠不欺我。”林錚只是淡漠的回道,看不見喜怒,卻讓鳶歌瞧着越發的心酸起來。

    “你!也就只能逞逞這嘴上的威風了。回家靜養?我想,過不了多久,你這頂頭帽也就不保了,等着瞧吧你!”那安大人這樣說着,又“呸”了一下,才解氣的拂袖離開。

    鳶歌被氣得不行,眼睛瞪的超大:“你拉着我幹什麼?!讓我上去揍他一頓!沒見過這麼缺德的人!還禮部侍郎呢?!這教養都餵給狗吃了?!”

    林錚只是笑了笑,他從不在意旁人的言論。倒是現在他眼睛能看見便好了,她此時的模樣一定萬分可愛。

    “你就當剛剛聽了幾聲狗叫罷了。跟它一般見識幹嘛,難不成還要反叫回去?”林錚笑道。看來這一世的鳶歌是個火爆脾氣。適才倒是沒瞧出來。

    鳶歌氣鼓鼓的,甩了甩衣袖,林錚識趣的收回了手。裝作很是落寞的模樣,這才轉移了她的注意力。

    “其實……”她看着他難過的模樣,腦子裏亂亂的想着怎麼安慰一番,卻是一直都沒有組織好言語。

    而林府的馬車此時才姍姍到來。

    “鳶歌姑娘,只要林某不自棄,便沒有什麼好難過的。最壞也不過如此,林某這點抗壓能力還是有的,你不必爲我擔心。現在最重要的是你父親的這件案子。林某一定會讓它水落石出。”

    她愣愣的看着他,不知道思緒飄到了何處。腦子亂亂的。她看見他被人擡上了馬車,她想幫他,卻不知道從何處下手。心裏卻只有一個念頭:跟着他。

    這種情緒很突兀,不光是爲了家父的冤情,好像還有別的東西,想要幫助他,照顧他的情緒滋生着。

    雷聲大作,還好馬車來的及時,待他們上了馬車後暴雨才傾瀉下來。

    “爲什麼?”馬車裏,鳶歌盯着坐在輪椅上的林錚冷靜自制的模樣,好像不會被任何事物擊倒一般。

    這輪椅的剎車不是很靈,總是會隨着馬車的擺動前後晃動着。沒有了她父親的工部,也就只會做些破爛玩意了。

    “什麼?”林錚尋找着聲源,空洞的雙眼看着她。看不出一絲悲切。

    “你不難過嗎?爲了旁人受這份罪,原本你可以活的很好。現在卻還要被別人奚落……爲什麼你一點難過的樣子都沒有。”她拉住了輪椅,總覺得,這馬車會將他甩出去。或許是私心想離他近一點。

    “我難過。可是難過沒有用。但凡我表現出一分的難過,今上對我的看重便會少一分。你以爲今上會看在我爲他擋箭的情分上而過多施捨我嗎?要是那樣想,等情分耗盡的那刻,就是林某被踩進泥地裏的時刻。只有有用的人,才能會不容易被拋棄……越是裝作不在意,爲今上肝腦塗地的模樣,才能保住這頂頭烏紗,才能得到今上的信任……才能保住你的性命……”

    也只有他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才能這樣淡然。他知道這雙眼睛會好,這腿也還有救。所以說的毫不在意。可是鳶歌不知道,只又心疼他幾分。

    “你這腿……”她伸出手想要碰觸,卻是怕戳到他的傷心處,只是懸在半空進退不得。

    “其實也沒那麼嚴重,得了解藥便會好。鳶歌姑娘不要擔心。”林錚說的是實話。鳶歌卻越發以爲他是在安慰她。解藥如果那麼容易尋到的話,他就不會是這番模樣了。她心裏有晦暗不明的情緒滋生着。

    林錚卻突然覺得,稍微示弱也沒什麼不好。心裏竊喜着與她的重聚,卻裝出一副強行忍着傷痛的模樣,引得鳶歌的憐憫之心大起,私心想着到了林府,她一定要對他好點纔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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