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得好,丈母孃看女婿,總是越看越順眼。

    趙淑儀見過戰北庭幾次。

    原本以爲像他這樣高高在上的人,總是難以接近的。

    畢竟傳聞中的戰北庭就是那種喜怒無常,滿身戾氣的人。

    可真正接觸下來才發現,這個年僅二十五就高高站在名利財富頂端的男人,修養極好!

    雖外表看着清冷疏離,卻穩重內斂,對她們夫婦更是謙和有禮。

    而且……

    趙淑儀很有自信。

    不是她吹,以她女兒傾國傾城的長相,聰明伶俐的性子,要說這位不近女色的戰爺沒點想法那簡直不可能!

    不然爲什麼多方競爭的舊巷改造的項目,他什麼苛責的條件都沒有,輕描淡寫就給了他們南家?

    包括對他們夫婦以晚輩自居的謙遜。

    哪有什麼一見如故投得眼緣?

    還不是看在他們女兒的份上!

    這些事情當爹的看不出來,她卻看得清清楚楚!

    南向民果然愣了愣。

    便道:“老婆你想多了吧,人家戰先生可不是我們攀得起的。不管臨城還是其他地方,誰不得喊他一聲戰爺?”

    對比之下,和他們南家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南向民搖頭,想都不敢想。

    就見自己媳婦兒的眼神瞬間變得陰測測的。

    “你是在說我女兒配不上人家?”

    “不不不,咱女兒貌美天仙,配誰都綽綽有餘!”

    “那不就結了!”

    “可是……”

    南向民還想說什麼,一見這架勢唯恐今晚又要睡客房,便立即改口,“對!老婆大人說什麼是什麼!”

    “這還差不多。”

    趙淑儀這纔開心了幾分。

    剛剛下樓的南蘅一臉懵逼。

    他不就是喫飯的時候身上濺了油,嫌髒跑回房洗了個澡下來,這期間發生了什麼?

    看着沙發上你儂我儂的爹媽,南蘅一拍腦袋轉身回去了。

    哎。

    陳年狗糧,最爲要命。

    …………

    此時夜已深,南景坐在牀上,目光卻落在不遠處的窗戶上。

    窗戶沒鎖,窗簾也只拉了一半。

    有風吹進來,那薄薄一層粉色輕紗的窗簾揚起又墜下,來來回回,伴隨着絲絲縷縷的寒意。

    只是和往日不同的是,再沒有人掀開那層薄紗。

    也再沒有人輕車熟路的跳進來,眉眼染笑的看着她。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

    不知不覺適應了那個人的存在。

    接着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南景搖搖頭,關了燈閉眼睡覺。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南家別墅的對面,那一棵茂盛的橡樹上,一道頎長的身影依靠在樹幹上。

    繁茂的樹葉完美隱匿了他的身形。

    沒有任何人發覺他的存在。

    直到他遙望許久的那盞燈熄滅以後,他才收回視線,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

    昨天半夜踢了被子,南景大早上起來時,發現自己腦袋暈乎乎的,顯然是感冒了。

    這種小問題她也懶得吃藥,在家喫過早餐照舊去了學校。

    今天竟然不用上課,因爲天氣很好,風和日麗,所以學校臨時組織了外出寫生的活動。

    這個活動得到了一衆學生們的興奮歡呼。

    寫生在他們眼裏相當於變相郊遊,剛好這段時間課上的枯燥,能去外面轉轉也是極好的。

    此行去的地點,是臨城風景極好的農家村落。

    一衆人上了學校安排的車,南景和唐小五上去的時候,車裏已經差不多快要坐滿了。

    杜子騰招了招手,“這兒!”

    他把了三個座位,是大巴車最後面連排的位置。

    南景和唐小五一前一後的走了過去。

    期間有人對着南景悄悄伸出了腳,大巴車中間的過道畢竟不算寬敞。

    若是隻顧前不顧腳下,絕對會被摔個狗喫屎!

    南景的反應何其敏銳?

    早在這腳伸出來的那一瞬間她就已經發現了。

    卻仍然當做沒看見。

    於是那個男生就更加囂張了幾分。

    眼看南景走了過來,他就等着看她摔跟頭出醜呢!

    結果……就見南景若無其事,直接踩在他的腳骨上走了過去!

    “啊!”

    殺豬般的叫聲響起,那男生猛地收回腳,罵人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南景掐着脖子從座位上拎了出來。

    “惹你爸爸有什麼好處嗎?嗯?”

    說完就是一拳揮了過去。

    打得那男生一臉的血!

    其他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紛紛站出來說道:“南景,你,你怎麼好端端就動手打人啊?”

    “你未免太霸道了吧!”

    “大家都是同學,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麼欺負人?”

    三言兩語中,南景似笑非笑,一記冷眼掃了過去。

    “不服氣?”

    她滿身睥睨冷傲,眼神鋒利如刀,如同蓄勢待發的豹子,漫不經心的慵懶中是一片狠意。

    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幾人瞬間被震懾後退。

    然後全都閉了嘴。

    見此狀況,傅雲城剛想說什麼。

    卻聽身邊的祝靈悅開口,竟是在給南景解圍,“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我相信南景同學不是這種人。”

    她的聲音不疾不徐,聽着就很舒服,輕而易舉間就撫平了不少的燥意。

    那個被打的流鼻血的男生卻道:“能有什麼誤會,她就是這麼跋扈的人!好端端就動手打人!”

    他一臉氣憤,卻隻字不提自己剛剛試圖絆倒南景的事。

    偏偏那會兒嘈雜混亂,還真沒有人看到他在背後使出的小動作……

    車內的氣氛一時間壓倒性的不滿全都向南景襲來。

    即便沒人敢出頭,其他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南景懶得和這羣人解釋。

    “打不過就閉嘴,不然,我不介意恃強凌弱。”

    “懂嗎?”

    她說完,徑直走到了大巴後面杜子騰給她留的位置上坐下。

    其他人也只能各回各位。

    至於那個被打的男生,在用紙團堵住鼻子後,他回頭看了祝靈悅一眼。

    兩人的視線無形中交匯,卻也很快移開。

    剛剛的事情不了了之,就像是沒發生過一般。

    大巴車在不久後啓動,一路向前。

    去的地點是在一處農家村。

    這裏的好幾個村子都處於羣山之中,四面翠綠一片,生機盎然。

    一路走來,這如畫般的風景美得叫人陶醉,風景無限好。

    抵達目的地後,他們得到允許可以分散行動。

    於是下車後,各自揹着畫板三兩結伴,行走於整個村落間,找尋自己眼中最動人的風景。

    南景哪兒也不想去。

    於是在走出不久後,恰好看到這鄉野間的一處瓜棚,便在那兒坐下,優哉遊哉的吹着風。

    她不走,杜子騰和唐小五當然也留下。

    就沒想到,除了他們以外,祝靈悅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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