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聲嘶力竭的喊,“不要!你們住手,住手啊!”
傅雲城也沒想到這些人是真的心狠手辣!
見南景纖細的身影站在原地,像是在等着送死時,他心頭驀然一痛,渾身上下的血液彷彿都匯聚於頭頂!
然後他不管不顧就衝了過去!
此時,那刀子就快要捅進南景的心臟。
誰都無力迴天。
突然間,一陣香味吹過。
無聲無息下,空中揚起了一陣淡紫色的粉末!
那個殺手見狀,猛地往後退了幾步,“退!有毒!”
然而已經晚了。
老天似乎都站在南景這邊,剛剛好一陣順風吹過,那淡紫色的粉末全都飄向了殺手那一邊!
幾個眨眼的瞬間,有幾個已經中毒的殺手已經轟然倒地,躺在地上死去活來的哀嚎。
這毒不致命,但會讓人瞬間喪失戰鬥力!
換言之就是,這一羣剛剛還牛哄哄的人,現在就是一地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
南景居高臨下,目光睥睨,“說吧,誰派你們來的?”
這個問題剛剛問沒用,現在卻有用了。
一地殺手難忍渾身上下的虛弱和疼痛,目光驚駭的看着南景,“你到底是誰?”
南景一腳踢過去,“你特麼來殺我問我是誰?”
那個殺手疼得嗷嗷直叫,卻閉着嘴什麼都不肯說。
南景手裏的彈簧刀瞬間出鞘。
一刀下去,那人手臂上多了兩條鮮血淋漓的傷口。
他剛剛傷了她一道口子,她還兩道,很公平。
“確定不說嗎?”
南景面不改色的威脅,“你們身上可是中了毒哦,最多三五分鐘就會死,既然嘴硬不說,那就永遠別說了。”
事實是,三五分鐘後這個藥效就沒了,他們現在失去的力氣會漸漸恢復。
這個毒不致命。
但威脅卻很有效。
畢竟沒誰能頂得住這種面臨死亡的痛苦和恐慌……
就像當初燕遲中了她的毒,還不是照舊被嚇得乖乖辦事去了。
這些人雖然心狠手辣,可也怕死。
聽到這話,幾人面面相覷。
掙扎了好幾秒後,其中一個男人開了口,“你保證給我們解藥?”
“當然。”
“好,我說。”
那男人艱難的坐起身,強撐着虛弱開口,“是……”
結果剛剛起個頭,一顆子彈飛速而來!
目標還是南景!
而且是一出手就要置她於死地的那種!
南景躲避不及,只能選擇從橋上跳下去!
堪堪避開,結果第二顆子彈再度襲來!
南景跳下水的那一瞬間,噗通水花四散濺起,水面上還漂浮着絲絲縷縷的鮮血……
一片刺眼的鮮紅。
這是誰都沒有想到的變故!
傅雲城的心都漏跳了幾拍,腦袋嗡嗡,眼前發黑。
那是南景的血!
那是南景的血……
她怎麼樣了……
除了他以外,唐小五見狀,刺激天大,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杜子騰目眥欲裂,“老大!”
然而水面一派平靜。
沒有任何人迴應。
反倒是那鮮血不斷的冒起。
祝靈悅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眼裏跳動着莫名的光彩。
那是不爲人知的激動。
在確定南景已經被除去後,背後放冷槍的那人也現了身,看着倒地的一羣殺手,冷冷道,“廢物!”
也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因爲根本就沒有什麼中毒必死的跡象,反而那些流逝的力道漸漸恢復。
毒性正在慢慢消失。
而杜子騰卻撿起石頭衝了過去,似乎是要跟那人拼命,“我殺了你!”
他一聲嘶吼,滿臉狠意的衝上前!
下一秒,黑黝黝的槍口對準了他的眉心。
那男人似笑非笑,“找死?我成全你。”
說着就要動手!
卻在這時,一把彈簧刀從草叢中飛了出來!直接捅進了他的後背!
鋒利無比,刀身全都沒了進去!
那人不可置信的回頭。
卻見渾身溼漉漉的南景從冰冷的泉水裏爬了出來,滿身狼狽凌亂,卻依舊美得驚心動魄。
“死一死吧!”
她說着,擡手就是一箭羽飛了出去!
然而那男人實在強悍,除了一開始猝不及防被南景打中以外,這一箭竟然沒有傷到他分毫!
“很好。”
男人顯然被激起了怒氣,幾步走到了南景身邊,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
身上的毒粉因爲落入水中而溼透,這一刻再也用不了了。
她本來就感冒低燒,腿上又被子彈穿透皮肉受傷嚴重,冰冷的泉水裏走一遭,整個人冷得近乎失去知覺。
現在,她就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了……
南景閉上眼睛,意識開始混沌。
一片迷糊中,她看到杜子騰和傅雲城衝了過來。
卻被這男人一招打退!
她看到其他女生嚇得抱頭大哭,淚水漣漣。
還看到……
還看到戰北庭如同天神降臨,一把將她救了下來。
嗯?
是出現幻覺了嗎?
南景強撐着睜眼,卻清晰看見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映入眼簾。
好像……
是真實發生的。
戰北庭俊臉寒霜,一把將南景抱住後,他那近乎能把人撕碎的駭然眼神落在了那幾個殺手身上。
尤其是傷得南景最重的頭目。
冷酷如同地獄裏傳來的聲音傳入了每一個人耳中。
“死吧。”
就這麼兩個字,一片無情冷漠,還有他身上那足以毀天滅地的氣勢。
大佬生氣了。
心腹手下洛七見狀,立刻一招手,身後跟着的有條不紊的手下立刻把那些殺手拖了下去,猶如拖一條死狗。
不用問,這些人的下場會無盡的慘。
南景眨眨眼。
她看着戰北庭緊繃的下頜角,看着他那涼薄毫無溫度的眼,裏面是藏也藏不住的怒火和焦灼。
她突然就笑了。
笑得眉眼彎彎。
“你來啦?”
就這麼三個字,軟綿綿像是在撒嬌。
戰北庭抱着她的手一顫。
誰都無法想象,在他聽到消息趕來的那一刻,看到她滿身是血狼狽不堪,整個人毫無生氣的時候,他差點失控!
只能慶幸他來得還不算晚。
只能慶幸他趕得及時。
否則……
這個後果他不敢想下去。
“嗯,我來了。”
他清冷的聲線裏是繃不住的後怕。
誰能想得到,在外那泰山崩於前都面不改色的男人,這一刻竟然會露出這樣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