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北庭目光灼灼,啞聲問道:“還跑嗎?”

    南景被噎了一下。

    她也沒想過要跑,只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所以下意識的想要避開罷了……

    南景垂眸,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對不起。”

    結果這句話說完,頭頂就被輕輕敲了一下。

    戰北庭眼眸漸暗:“我希望聽到的,不是這三個字。”

    在訂婚宴那一天,她口口聲聲說的都是絕情的話。說她從來就沒有對他動心過,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塊踏板報復傅家而已。

    現在她利用完了,所以就可以將他一腳踹開了。

    那些話至今都在他腦海中盤旋,每回想一次,他的心就跟着被捅上一刀。

    至今已經鮮血淋漓。

    南景鼻尖一酸,眼眶中有淚意涌動,她卻擡頭定定的望着他,臉上寫滿了執拗和倔強:“若我說,那天傷你,不是我本意,你信嗎?”

    “信。”

    一個字,不帶遲疑,擲地有聲。

    戰北庭看着她,清雋的臉平靜又認真:“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他不過是認定了她這個人而已。

    所以不管發生什麼,他都甘之如飴。

    南景吸了吸鼻子,剛想把那天的來龍去脈全都說清楚,結果墓園前方傳來了騷動聲,隱隱還有幾道驚恐的尖叫。

    出事了!

    南景擔心前面的父親,趕忙道:“去看看!”

    戰北庭也擡腳跟上。

    但在轉身時,他的動作一僵,眉頭微不可查的皺了皺。

    兩人趕到前廳,就見人羣四散退後,而在所有人避之不及的正前方,一個快遞盒子在桌上放着,裏面清晰傳出滴滴滴的聲音。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有炸彈!啊!”

    人羣驚恐後退。

    卻只有南向民獨自上前。

    “爸!”

    南景嚇了一跳,想也不想衝過去,剛想把南向民喊回來,結果眼角餘光一瞥,看見這個大紙箱裏竟然躺着一個身上綁了微型炸彈的人!

    這人……是南蘅!

    “阿蘅?”

    南景臉色一白,正想往前衝,但有一人比她速度更快!

    戰北庭直接伸手,從箱子裏將被打昏的南蘅抱起,避開南向民和衆人,直接往墓園裏面偏僻又空曠的地方走去。

    一邊走,他修長的五指一直在解開捆綁在南蘅身上的微型炸彈!

    南景剛想跟過去,結果就接到了一通電話。

    她哪有這個心情理會?

    還想往前,卻有一道紅點不偏不倚落在她身上。

    紅點所落處,剛好是她放手機的包。

    其他人都在慌忙逃命,唯恐自己被這炸彈涉及,所以沒有人看到這異常。

    南景拿出手機,上面所顯示的是一串掩碼空號。

    她劃下接聽,“喂。”

    “好久不見啊小丫頭。”

    熟悉的聲音,帶着幾分陰柔。

    這不是齊封還能是誰?

    縱然一開始她就已經想到了,可當真的聽到這通電話就是他打開的時,南景頭皮發麻,心都跟着沉了下去。

    “你到底想要怎樣!”

    聽着這幾乎從牙縫裏蹦出來的話,齊封笑得更加開懷。

    “就是還想要麻煩你一件事,不過你放心,這次我不會再催眠你,也不會再傷你。”

    “我和你有仇嗎?我什麼時候得罪過你嗎?你爲什麼非要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我?”

    南景氣到渾身發抖。

    她從來沒有招惹過這個男人。

    當初在那邊陲小鎮的叢林裏找藥,不小心被顧嬌嬌推下斷巖,在斷巖的溫泉池水裏面那是第一次見到齊封!

    可不料從那個時候起,這男人不安好心,一直在想各種方法對付她!

    當初甚至還派了好幾批的殺手,擬定了一個什麼死亡名單來殺她!

    總之處處和她作對!

    原本以爲齊封一直想要針對的人可能是戰北庭,可再一想想,他好像除了針對戰北庭以外,還想針對的人也是她啊!

    南景沉聲問道:“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你直說吧,我到底是哪裏得罪了你?”

    那邊的齊封似乎笑了一聲。

    這笑聲意味深長,帶着十足的冷意。

    “你總會知道的,但在這之前,你要記得,這一切都是你欠我的。別以爲你現在忘了,就可以不還這筆債。”

    “什麼意思?”

    爲什麼她一個字都聽不懂?

    難不成在這之前她還和齊封認識不成?

    南景擰眉,還想追問卻被他沉聲打斷:“小丫頭,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聽我的話,二,犧牲你的家人。”

    “現在是你弟弟,明天可能就是你的父親,母親,包括你身邊所有跟你有關係的人。”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是真還是假,我賭得起,可是你賭不起。”

    話音最後,伴隨着男人兩聲愉悅的笑。

    噁心!

    噁心至極!

    南景強忍着纔沒有破口大罵。

    “你說,要我做什麼?”

    她一邊答應着,目光同時在周圍四處搜尋。

    這裏是墓園,除了墓園裏面的幾棟建築以外,其餘的都是空地。

    從剛剛那小紅點所照耀來的方向來看,齊封現在應該就在這墓園裏!

    只不過目前人羣分散,且那建築離得太遠,她現在若是追蹤過去,又怕這瘋子當真不管不顧直接引爆炸彈!

    萬一那樣,南蘅可就死定了。

    齊封明顯察覺到南景的意圖,笑意從容又張狂:“把你的小心思收起來吧,你是絕對找不到我的。”

    “哦忘了告訴你,炸彈還有兩分鐘爆炸,你還有最後的考慮機會。”

    “你說!要我做什麼!”

    “我要你。”

    “……”

    三個字傳入耳中,帶着不容反駁的霸道。

    南景氣得臉色都變了,連着噴了好幾句髒話:“你特麼是不是有病?”

    瘋子!瘋子!

    齊封扯了扯嘴角,隱匿在黑暗中的臉看不清表情,只有那雙銳利又涼薄的眼睛,在黑暗中閃着野獸一般的兇光。

    “明天我會來接你,我要你做我的女伴出席一場活動。作爲報酬,我告訴你一件事,一件關於戰北庭的事情。”

    “事關他的生死,你一定一定會想聽。”

    這聲音帶着滿滿的蠱惑,以及致命的好奇。

    南景愣住,還沒回應電話就已經被掛斷。

    毫無轉圜的餘地。

    也由不得她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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