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嘆了一口氣,忍不住想,這要是中毒她都有辦法可以解毒,偏偏是這樣一個症狀,她連病因都找不到,談什麼將人喚醒?

    “別急,我看看。”

    戰北庭走上前,仔細觀察了老國主一番,良久後他皺了皺眉,回道:“這不是中毒,而是被深度催眠了。”

    催眠?

    南景愣了兩秒,恍然想起之前趙淑儀和南向民被人催眠後也昏睡過一陣,甚至在催眠的作用下忘記了那一天發生的事情。

    她倒也學過催眠的方法,雖然不精,倒也可以試試。

    南景向來是個乾脆利落的人,在有了頭緒和方向後,她順手將一個布包拿了出來。

    布包攤開,裏面是密密麻麻的銀針。

    在有些時候,其實精神上的催眠也和中毒差不多,只不過一種是精神上的,一種是身體上的。要想解開這個控制,就得要先把人喚醒。

    南景抽了其中一根銀針,屏氣凝神,然後對着老國主的頭部刺下。

    一根兩根,幾分鐘後已經有六根針落在了各個經絡上。

    南景收了手,輕輕拍了拍,老國主的肩膀,低聲喊道:“爺爺?爺爺?你該醒一醒了。”

    在她喊完幾聲之後,牀上的老國主眼皮動了動,許久後,他費力的睜開了眼睛,意識不是很清楚,但至少人已經強行被喊醒了。

    南景鬆了口氣,正準備嘗試着進行催眠接觸老國主之前受到的指令,結果她的動作纔剛剛起,老國主猛地一聲咳嗽,大口鮮血從口鼻處涌了出來!

    “爺爺!”

    南景驚叫一聲,手忙腳亂動手去扶。

    而老國主在吐了這口血後又直接昏睡了過去。

    邊上的心電圖劃成一道直線,心跳驟停!

    剛睡下不久的江野聽到動靜立刻奔了過來,與此同時因爲這心電圖的警報,外面衝進了十幾個醫生對着老國主進行搶救。

    南景回過神來,立刻上前將靈藥塞進了老國主的嘴裏。

    在幾分鐘的緊急搶救後,心電圖逐漸有了波動。

    南景鬆了口氣。

    將所有的銀針收好,這回無論如何她都不敢再輕易嘗試了。

    戰北庭上前,將微微顫抖的南景擁住,安慰道:“沒事了沒事了,別怕。”

    “我差點親手害死自己的爺爺……”

    南景鼻尖一酸,滿心愧疚和自責。

    老人家身體本就虛弱經不起太大的折騰,她剛剛那舉動太冒險了。

    南景站在一邊,一顆心仍舊止不住的在砰砰亂跳。

    還好沒出大事,否則她這一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戰北庭拍了拍她的背,溫柔安撫:“沒事了沒事了,既然這個方法行不通,那我們就換一種。”

    “還有什麼辦法?”

    “滄海王族有一種藥材,你應該知道的,名字叫……血玉蓮。”戰北庭點到即止。

    南景瞬間領悟:“我記得這個藥材功效很強,如果對應的症狀是這種精神方面的話,同樣可以解除干擾,還有補齊養血的功效!”

    “嗯。”

    戰北庭點點頭,目光幽深:“但這個藥材在深海中,能不能找到就得看運氣了。”

    南景擡頭問:“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這回她沒再說自己一個人去,而是說了一句我們。

    戰北庭勾了勾脣,臉上有着被她信任且依靠的愉悅,緩緩回道:“只要你想,我們隨時都可以。”

    “那就走吧!”

    南景擦了擦臉上的淚,和江野打了個招呼,便如同來時一樣,拉着戰北庭離開了宮殿。

    這一行有些危險,南景想了想,不打算讓關明君同行,也不打算讓其他手下一起。她看向戰北庭,認真的問道:“就只有我們兩個人去,沒問題吧?”

    “那更好。”

    “走,出發。”

    雖然這個決定臨時才做出,但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戰北庭在這裏的產業財力包括是權勢同樣深不可測。他不過是吩咐了一聲,短短十五分鐘內,在兩人抵達海灘邊時,遊艇已就位。

    這效率,這速度,南景歎爲觀止。

    “走吧。”

    戰北庭攬着南景的腰,直接上了遊艇。

    這是一艘輕便型的遊艇,速度很快,安全性也還不錯。

    只帶了負責駕駛遊艇的司機,除此外沒有通知其他人。

    輕裝上陣。

    南景坐在遊艇二層,海風吹來,這個速度如同離弦之箭,飛快的劃過海面,短短瞬間就已經離開了海灘。

    照這個速度,只怕趕到那片海域最快也得要明早了。

    一個多小時後,四面都是茫茫無際的海水,在陽光的照映下,碧水藍天形成了一條線,時不時還有過往的船隻經過,前方海岸線,一個淺淺的弧度,所有船隻在那裏就看不見了。

    南景左右張望了幾眼,看着不斷翻涌的海水,她握緊了救生衣的繩子,心中有些小小的緊張。

    對於像她這種不會游泳,甚至還經歷過一次溺水差點窒息的人來說,出入這樣的深海真的需要勇氣。

    感覺到她手心出了汗,戰北庭便將她摟得更緊了些:“是不是累了,睡一會兒吧。”

    “嗯。”

    南景靠在他肩頭,緩緩閉上了眼睛。

    坐遊艇坐久了,免不得就有些昏昏欲睡。

    南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迷迷糊糊間還做了一個夢。夢裏她在深海中漂浮,無枝可依,隨時都有沉溺的危險。

    而那株只在滄海王族醫書上記載的血玉蓮,她差一點點就要摘到了,可一頭大鯊魚張口朝她襲來……

    啊。

    南景猛地被驚醒。

    睜眼時,天色已經黑了。

    四面大海茫茫無際,什麼都看不清,只有這艘豪華遊艇燈光明亮。

    南景轉頭看向周圍,對上的是戰北庭清雋的臉,和清冷又溫柔的眉眼。

    “做噩夢了?”

    “嗯。”南景吸吸鼻子,可憐巴巴道:“我夢見你把我從遊艇上推下去了……”

    “?”戰北庭愣了一下,表情有些錯愕:“我在你夢裏這麼狗的?”

    這句話倒是把南景給逗笑了。

    她撲哧一聲,眨了眨眼睛,回道:“不僅是狗,而且特別無情,一言不合把我推下去,你還抱着別的女人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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