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縱然嬌嬌弱弱,可在視覺上也是一道美景。

    但眼前的祝靈悅,頂着一張黑醜的面龐,眼角的皺紋擋也擋不住,膚色暗沉,眼睛顯老已經有點倒三角的趨勢了。眉毛稀疏,鼻樑塌陷,嘴脣也厚實……

    醜。

    真的醜!

    刀疤羅眼角抽了抽,即便他知道祝靈悅本身很漂亮,但眼下的皮囊她就是一個醜女!

    被她這麼一拽褲腳,他忍不住就有點犯惡心的感覺,立刻退後兩步躲開了她的哀求。

    “羅哥,羅哥!”祝靈悅哭得死去活來,“求求你幫幫我好不好?只要你幫我還回來,以後……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就在不久前,刀疤羅提起過想要讓她陪睡的意思。

    但那時她拒絕的徹底。

    眼下爲了換回來,她只能使出這個殺手鐗。

    刀疤羅眼神閃了閃,不得不說是有點心動的。

    但他到底是嘆了一口氣,緩緩道:“不是我不想幫你,而是這個實驗艙無法啓動頻繁。尤其你們纔剛剛換完,下次再換,至少需要兩週。”

    兩週?

    近半個月?

    祝靈悅一聽這話,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

    這半個月的時間太長了!

    誰知到時候又有什麼變數?

    萬一齊封發現了她們的事,萬一齊封把實驗艙轉移走了?萬一實驗艙被毀了?

    種種不確定的可能下,萬一哪點變成真的,她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頂着這張醜臉掙扎餘生?

    不!

    如果真是這樣,她寧願去死!

    然而祝靈悅忘記了,眼下已經不是她願不願意換,也不是刀疤羅答應不答應的事,而是裘香香不肯啊!

    裘香香好不容易實現了現在的夢,這張臉還沒自我陶醉完,她願意和祝靈悅換回去那纔有鬼!

    所以趁着兩人不注意時,裘香香二話不說拔腿就跑!

    她被關明君帶着從地下室走下來,眼下當然知道路!

    看見這女人要跑,祝靈悅連忙去追:“站住,你給我站住!”

    裘香香在進來時沒有看到手下阻攔,沒想到從地下室裏衝出來的一瞬間,就有數十個凶神惡煞的手下瞬間衝了過來!

    她緊張到握緊了手,一顆心怦怦狂跳。接着就看到一衆凶神惡煞的手下越過她,然後……將祝靈悅團團圍住!

    裘香香懵了:哎?這和她想象中的場面不一樣哎。

    但對她而言,這是樁好事!是這個身體所帶給她的特殊待遇!放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待遇!

    裘香香滿臉興奮,一點點往外挪去。

    直到即將要踏出別墅大門,她都暢通無阻。

    在這棟別墅的手下眼裏,‘祝靈悅’是刀疤羅帶來的人,而且向來就走得很近,離開時他們當然不會阻攔。

    但是眼前這個又黑又醜的女人卻是憑空冒出來的……

    被攔下的祝靈悅氣得嘔血,跳腳大喊:“我纔是祝靈悅,我纔是祝靈悅!快把那個女人抓住啊,別讓她跑了!”

    然而祝靈悅眼見她自己那花容月貌的臉回過頭來,衝她挑釁的豎了箇中指。

    這嘚瑟到快要上天的模樣,讓祝靈悅從沒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嘴臉如此可惡!

    啊啊啊她真的要被氣瘋了!

    幸好這時刀疤羅從地下室趕來了,吩咐道:“放開她。”

    手下鬆手。

    祝靈悅在脫離鉗制之後,飛速追着佔據了她身體的人狂奔而去。

    “站住,你給我站住!”

    “想得美!”

    裘香香冷哼一聲,仗着現在的身子體態輕盈,她輕輕鬆鬆就將祝靈悅甩在了背後。

    卻在這時,一輛最新款保時捷超跑飛馳而來,一個利落又帥氣的甩尾,停在了裘香香面前。

    車上的司機恭恭敬敬的彎腰:“小姐請上車。”

    “……你……你喊我嗎?”裘香香就像是個被餡餅砸暈的人,眼裏泛着濃烈又不可思議的光芒。在得到司機肯定的眼神後,她歡天喜地坐上車,對着車裏的內飾左摸右摸。

    司機有些懵,他明明來遲了兩分鐘,怎麼今天這位大小姐非但沒有發脾氣,還笑得這麼……貪婪?

    是他的錯覺吧?

    司機不敢多言,正準備坐上車,結果一個又黑又土又胖的女人氣喘吁吁奔來,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聲色嚴厲道:“我纔是祝靈悅,我纔是你光明正大的大小姐,快讓這個女人滾下來!”

    “……”有貓病?

    司機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的回道:“想碰瓷兒是吧,是不是要我報警?”

    “你!”

    透過乾淨的車身,祝靈悅看見現在的自己頂着一張奇醜無比的臉,還有臃腫肥胖的身體。眼前這一幕如此清晰,她被刺得眼睛生疼,一口血堪堪堵在喉間差點要吐出來!

    啊啊啊這一切都不是真實的,這就是一個夢,醒來就沒事了,醒來就沒事了!

    祝靈悅不斷在心中安慰自己,直到她被司機粗魯的推到一邊,腳下沒站穩,她噗通摔倒在地,胳膊肘被柏油路磨破,血跡滲出。

    這個痛感清晰又真實。

    種種的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

    而是殘忍的,絕望的,晦暗無光的現實。

    眼看着保時捷超跑絕塵而去,祝靈悅怔怔呆在原地,終於沒忍住,一口鮮血從口鼻尖噴薄而出,緊接着她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

    地下室裏。

    南景在刀疤羅離開之後就從櫃子裏出來了。

    有戰北庭的實力在,倒也無需擔心刀疤羅或者是其他手下闖入。

    南景走到實驗艙面前,圍着艙體繞了一圈,她有些驚奇,不由道:“齊封好大的手筆啊,這實驗艙想要買過來,估計這個價值不可估量吧?”

    物以稀爲貴,哪怕這實驗艙可能會出現一些不可控的問題,但它的作用擺在這兒,價值自然高昂到令人咂舌。

    就不知齊封大手筆買來這個實驗艙到底有什麼意圖。

    照他的爲人來看,絕對不懷好意。

    南景挑挑眉,轉身看向戰北庭,笑道:“來都來了,我們要是不留下點禮物哪裏過意的去?你說對吧哥哥?”

    只需要一個眼神,他就明白她心裏在盤算什麼。

    戰北庭勾了勾脣,滿眸寵溺。

    “老婆說的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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