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戰北庭皺了皺眉,手腕強硬,直接將牢牢抱着他不放的南景給拎了下來,語氣危險道:“我不知道你在玩什麼小把戲,但沒用。”

    話落的瞬間,恰好電梯門開了。

    戰北庭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眼看着那道頎長高大的身影決然離開,南景咬咬牙,再次追了過去。

    現在的一切只是暫時的,他總會想起來的,一定!

    南景動作利落,在戰北庭坐上車,還沒來得及關上車門之前,她迅速又敏捷的跳了上去,還“咔嚓”一聲給自己繫好了安全帶。

    戰北庭動作一頓,眉頭明顯因爲厭惡而蹙起,但他破天荒沒有丟她下去,只吩咐司機:“開車。”

    “是。”

    前排的司機恪守自己的職責,什麼話都不敢問,眼神也不敢亂瞄,老老實實開車,車速平緩,全程幾乎沒有顛簸。

    南景原本還想趁着兩人獨處的機會撩一撩戰北庭,但孕期的睏倦止不住的涌來,她蜷縮在後座上,迷迷糊糊就閉上了眼睛。

    戰北庭發郵件的手一頓。

    因爲一顆小腦袋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他的身體因爲這個接觸而僵硬了一下。

    微微側過頭去,就見那明豔動人的少女靠在他肩頭,閉着眼睡得正香甜。

    傍晚時分,日落前的餘暉穿透車窗灑了進來,少女吹彈可破的皮膚細膩又皙白,長長的睫毛微翹,隨着她睡得不安穩而輕輕顫動。

    她似乎是困極了,呼吸均勻,像個酣睡的貓兒,有點可愛,亦有些動人。

    戰北庭本想推開她,但手伸至半空又收了回來。

    算了。

    總歸是他名義上的戰太太。

    …………

    於此同時的帝景大廈。

    安九狼狽的從地上爬起來,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南景生吞活剝!

    這個女人竟然敢直接將她扔出去,害得她傷上加傷!

    簡直可恨!

    但她最最不能接受的是,戰北庭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過來維護她,甚至一個眼神都沒有看來,轉身就走了?

    明明已經控制了他的記憶,現在在戰北庭心裏,南景纔是他最爲厭惡的那個人,而她纔是他最爲深愛的白月光纔對啊!

    難不成,即便控制了記憶,戰北庭也對她沒有感覺?

    不,不會是這樣,如果戰北庭真的不受影響,那一開始見到她時,不可能問她怎麼受傷這種話!

    想來想去,只怪南景從中作梗!

    安九氣炸,眼睜睜看着那些高層也已經坐着電梯離開,她只能伸手抓住最後面的韓特助,問道:“戰爺人呢,他去哪兒了?”

    韓特助皮笑肉不笑:“您哪位?我家總裁大人的行蹤是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

    “我是……”

    安九正要說話,結果韓特助壓根沒給她開口的機會,脣槍舌劍,連番炮擊——

    “想勾引我家總裁大人的女人可不要太多,你算哪路白骨精?你有我家總裁夫人的美貌嗎?你有我家總裁夫人的魅力嗎?什麼?沒有?那你趁早歇了這個心思吧!”

    “……”安九被懟到臉色扭曲,她好氣啊。

    韓特助優雅的扶了扶金絲邊眼鏡框,斯斯文文道:“這位小姐別生氣,要不然……你這張精心整出來的臉,會歪的。”

    韓特助說完,給自己罵人不帶髒字兒的口才點了個贊,隨後滿意的揚長而去。

    安九渾身發抖,雙手死死握成了拳。

    今天的羞辱,她記住了!

    戰北庭身邊的人,她現在輕易動不得。那就等有朝一日戰北庭對她死心塌地後,她一定會讓他親手撕了這個特助的嘴!

    “走着瞧吧!”

    安九冷笑,當即離開了帝景大廈。

    剛出電梯的時候,安飛雄就給她打來了電話,說道:“女兒啊,你要來參加這個宴會嗎?我剛剛在這裏好像看到戰爺了。”

    安九原本煩躁的想要拒絕,但一聽後面那句,立刻改了口:“好的爸爸,地址在哪兒?我這就過去。”

    …………

    南景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總之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時,她人還在車上,而車窗外早已經夜幕降臨,唯有街燈通明。

    天黑了?

    她猛地坐起身,並沒有在車內看見戰北庭。

    倒是前排的司機見她醒了,畢恭畢敬道:“夫人,先生去參加宴會了,見您睡得香,便沒有讓我叫醒您。”

    不是見她睡得香纔沒驚動她,分明就是故意將她丟下的!

    南景掀開身上的毯子,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光是站在酒店門口,就能聽到裏面傳來悠揚的薩克斯演奏聲。裏面正在進行的這個宴會她是知道的,是臨城周家二老的金婚典禮。

    周家在臨城有頭有臉,尤其周家老先生和老夫人多年來恩愛不移,在臨城早就是一樁令人豔羨嚮往的美談。

    所以他們這次的金婚舉辦的十分隆重。

    南景擡腳走了進去。

    身爲小輩,她當然不在這次的賓客邀請名單中。但戰北庭在,藉着戰夫人的名頭,誰也不敢攔,南景這一路,暢通無阻。

    可進了宴廳之後,她左右張揚,卻都找不到戰北庭的身影。

    去哪兒了?

    南景細細感知着他身上的氣息,正準備擡頭張望,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

    “南景,你這是什麼打扮?”

    南景循聲回頭,就見傅雲城站在她身後,眼含促狹,還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

    在這一衆推杯換盞的宴會場上,她穿着休閒裝,平底鞋,和這樣的場合確實格格不入。

    南景向來自戀慣了,聽到這話隨手攏了攏耳邊散落的發,悠悠道:“我還用得着盛裝打扮嗎?”

    傅雲城失笑,卻不得不點頭承認:“是是是,你說的對。”

    璀璨的人到哪裏都會光芒萬丈,受萬人矚目。

    眼前的南景即便穿着隨意,但這張明豔逼人,傾國傾城的臉,就跟個妖精似的,一顰一笑勾人至極。舉手投足間,更有從骨子裏透出的高貴慵懶,足以讓人移不開眼。

    不用盛裝打扮,她滿身氣場,照樣壓其他名媛一頭。

    傅雲城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說道:“上次的事情,還沒來得及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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