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呢?”

    戰北庭低啞暗沉的聲音響起。

    南景想推開他,但退無可退。

    房間裏只有一盞暖黃的燈,空間不大,勝在乾淨簡潔,氣氛溫馨。

    只是這溫馨的氣氛裏,隱隱涌動着別樣的曖昧。

    南景擡頭,對上的是戰北庭灼灼的視線。

    他像是一個獵人,對自己等待已久的獵物,有着濃厚的興趣,恨不得下一秒就將獵物吞喫入腹的感覺。

    南景假裝沒看出他的意圖,偏過頭打了個呵欠,故作睏倦道:“幾點了?好睏吶,該睡覺了哥哥。”

    撒嬌求饒的時候就是哥哥,試圖親近的時候就是老公。

    戰北庭伸手攬上南景的細腰,似笑非笑道:“飛機上睡了四五個小時,你現在還睡得着?”

    “……”睡不着當然是睡不着,但也不能在這裏就那個啥呀。

    南景蹲下身,低頭從他的手臂下鑽了出來,轉移話題道:“這裏的星星太美了吧,你看,還有流星劃過呢!”

    她自顧自走到窗戶邊,雖然飛機上的窗戶普遍都不大,但足以看清夜幕之上的繁星,明亮又繁盛的銀河,一點一點的光亮匯聚。

    漫天光景,浩瀚無垠。

    自從入冬之後,在臨城就已經很難看到這樣的夜景了。

    戰北庭挑挑眉,倒也不介意自家老婆強行轉移話題。

    他走過去,站在南景身後,語氣溫柔,姿態寵溺:“是挺漂亮的。”

    南景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一件事給應付過去了,但有些重要事情,她也不想掖着藏着,便轉過身,開口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你說。”

    “我……”南景臉上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她正要說出口,卻聞到空氣中有一股不同尋常的香味。

    和她給的驅蚊的藥香有點接近,但藥性不同,而且這個味道似乎更嗆鼻一些。

    南景臉色一變,擡頭看向戰北庭時,就見他的臉色也沉了下來。

    “我出去看看。”

    南景連忙道:“一起!”

    戰北庭原本想讓南景呆在房間裏,但轉念一想,房間再安全,也沒有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來得放心,便答應了下來:“好。”

    夫妻倆牽手往外走去,剛一出門,就發現廣默和廣白倒在他們房間門口。

    作爲貼身護衛,廣默和廣白寸步不離保護她的安全。但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當然不能隨意闖進去,便在房間門口守護。

    誰知道他們也着了這個特殊香味的道!

    那外面的人呢?

    南景蹲下身,手中銀針一閃,她點了點兩人身上的穴道,眼見廣默和廣白有轉醒的跡象,便不再耽擱往外走。

    越到外面,香味越發濃烈。

    果不其然,門口守夜的那一部分手下全都倒在了地上,南景上前探了探他們的鼻息和脈搏,說道:“沒事,他們只是昏迷過去了。”

    戰北庭點點頭。

    南景正準備施針把他們喚醒時,一支箭羽破風而來,帶着呼嘯的風,直朝南景而來!

    在危險出現的那一刻,南景就感覺到了,只不過她連頭都沒回,完全不在意。

    有戰北庭在,她有什麼好擔心的?

    南景淡定施針。

    而那箭羽破風而來之時,就被一隻手穩穩握住。

    戰北庭眼尾清冷,帶着渾然天成的蔑視。

    他輕輕一折,這支箭羽咔嚓變成了兩截。

    躲在暗處的人心中一驚,隨之又有第二支,第三支箭羽呼嘯而來!

    這力道和速度,不是普通的弓箭,而是弓弩飛射出來的,因此要是被射中,絕對能傷人一個大血窟窿!

    戰北庭速度其快,他只是漫不經心的伸了伸手,幾支箭羽全都被他輕輕鬆鬆攔截了下來!

    南景施針的速度很快,兩三分鐘的時間裏,她給所有倒地昏迷的手下都施了針,用不了多久,他們全都會慢慢醒來。

    暗處那人似乎是着急了,這回不再是零零散散的一支箭羽,而是想要連續數十箭的襲擊!

    戰北庭像是察覺到他們的意圖,直接把手中把玩的那支箭飛了過去,一片黑暗中,就聽有人慘叫!

    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

    背後偷襲的人全都現了身。

    是火巖島當地的人。

    他們個個都身高馬壯,但因爲長期營養不良的原因,全都骨瘦嶙峋。

    這些人年紀不一,上有五六十歲的住民,下有十來歲的孩童。

    唯一一樣的,是他們臉上都有如出一轍的狠辣。

    “你們,東西留下,否則,死!”

    爲首那個人開了口,說的話有些晦澀難懂,不過勉強還能聽懂。

    南景往後看了看,就見地上還躺着一個人,那人胸口中了一箭,想必就是戰北庭丟出去的那支箭羽射中了他。

    這手法,盲打都比她還要百發百中?

    南景不由地驚歎道:“老公,你這招可以教我嗎?我想拜師!”

    這一招需要腕力,投擲的力道,還要有極爲精準的預判能力。南景自信自己符合前面兩條,就是後面的這點,需要指點。

    戰北庭笑了一聲,寵溺的捏了捏她的臉,“沒問題。”

    兩人旁若無人的打情罵俏,看得對面那羣當地住民憤怒不已:“我讓你們乖乖讓出這架飛機,包括飛機上的東西,聽懂了嗎?”

    沒人理他。

    趁着這大好的學習機會,戰北庭已經在現場教學。

    他手把手從後攬住南景的腰,教她如何把身上的力氣,在投擲的那一刻轉移到自己的手腕上來,這一點說簡單也簡單,也難也難,全靠個人領悟。

    有些人天賦異稟,可能一天兩天就領悟到了。

    有人則資質不夠,就需要後期的鍛鍊和勤勉的練習。

    “擡起來的那一刻要注意,你的重心要轉移,手臂上的力道匯聚到手腕,然後像這樣,感受到箭羽的存在,狠狠一擲!”

    戰北庭耐心的教導着,南景用心的聽着。

    眼前那羣光膀子搶劫的住民發飆了,正要爆粗口,結果戰北庭牽着南景的手飛出去的那支箭羽,好巧不巧落在那人腳背上……

    “啊!”

    夜空中,發出一聲慘叫,淒厲又滲人。

    那人腳背被穿了個透,看着就怪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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