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看着駭人,架勢看着兇猛。

    實際上……她一點兒也不痛,什麼感覺都沒有。

    下手偷襲的男人還以爲自己得逞了,嘴角咧出一抹得逞後的陰笑,表情看起來得意極了:“小丫頭,讓你不要多管閒事了吧?”

    南景漫不經心的掏了掏耳朵,然後將這把刀一點點抽了出來。

    衆人瞳孔放大,滿臉震驚和愕然。

    精彩紛呈的臉色中,南景將刀全部抽離。

    “就這?”

    她笑得氣死人不償命,一句話更是吊炸天!

    “小兄弟,你不太行啊。”

    說完她反手將刀尖轉了個方向,眼看就要傷到偷襲男自己的時候,他瘋狂後退,所以才只是被劃了一道不算太深的口子。

    鮮血滴答。

    偷襲男疼得臉色發白,然後震驚的發現,南景竟然一點事情都沒有!她的傷口連痕跡都看不出來,哪怕衣服已經破了一個口子,可身上卻毫髮無傷!

    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明明已經傷到她了啊!

    偷襲男愣怔了一下,就連眼神都變得驚恐萬分。

    “你這還是人嗎?兄弟們,跑……快跑!”

    他聲音發抖的喊完這句話,自己便當先往外跑去。其他人本身就在南景的擡手間被她打的哭得喊娘,見同伴跑了,自己也跟着跑了。

    眨眼之間,原地已經沒有這羣人的身影了。

    南景隨手丟下手裏的棍子,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然後轉身看向戰北庭。

    她極淺的笑了一下,正要說話,結果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傳來,眼前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

    南景愣了一下,“怎麼回事?”

    “主人,剛剛出現了一點點情況,我掉了個鏈子,現在沒啥問題了,我再把你送進夢境當中去。”

    寶盒訕訕笑了一聲,不待南景迴應,一陣眩暈感傳來,眼前的畫面終於再度清晰。

    可……

    所有的場景全都變了,南景花了好一陣的功夫才認出來,這裏還是剛剛那片她揍人的空地,可這片空地上多了一大片花花草草。

    四周的景象像是突然間飛速快進了幾十年……

    “出來解釋一下?”

    “對不起主人,已經脫離的夢境沒辦法完全續上,現在已經不是二十年來了,而是……十年前。當然,您放心,剛剛夢境裏的一切記憶都沒有變過……”

    寶盒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這也算是將功折罪了不?”

    南景:“……”

    她不知道寶盒剛剛做什麼給掉了鏈子,現在也不是追究這些事情的時候。

    她擔心的是,在她突然一下脫離夢境,就連一個招呼都沒來得及打後,二十年前的戰北庭會不會因爲她的消失而心慌?難過?

    會不會感到失落?

    南景咬了咬牙,直接去了戰家老宅準備看看他。

    可現在的戰家老宅和二十年前完全不一樣。

    二十年前,這裏繁盛華麗,處處彰顯着奢華氣息。可現在的老宅隱隱有了敗落的跡象,再往裏面一看,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帶着沮喪和怒氣。

    整個老宅,氣氛極爲壓抑。

    南景在裏面繞了一圈,反正其他人也看不見她的存在,她就像是入了無人之地一樣。可把老宅裏裏外外都搜尋了一遍,卻還是不見戰北庭的蹤影。

    算算時間,現在的戰北庭是少年時期,會不會……他早就已經脫離了戰家老宅,建了帝景灣?

    想想極有可能。

    南景立刻朝着帝景灣的方向飄去。

    果不其然,佔據了整座山的帝景灣恢弘大氣,顯得格外精美奢華。南景直接探了進去,所有的防禦裝置對她這個魂體狀態來說毫無作用。

    南景熟門熟路上了二樓,在主臥門口,她聽見裏面有嘩啦啦的水聲傳來。

    難不成,現在這個年紀的戰北庭正在洗澡?

    算下來她也是見過他年幼時期的模樣,見過他現實中的俊美模樣,唯獨沒有見過少年時期的戰北庭……

    應該會很青澀?很奶氣?

    南景這麼想着,結果浴室的門開了。

    一陣淺薄的霧氣率先飄了出來,熱氣氤氳了眼前的視線。模模糊糊之際,南景看見了一具修長的身影從裏面緩緩走了出來。

    眼前的少年劍眉星目,一張毫無瑕疵的俊臉格外奪目。

    細碎的黑髮還在往下滴着水,水珠從他皙白的臉上滾落而下,一直滑進了頸脖間,越過性感清晰的鎖骨,淌向那叫人臉紅心跳的腹肌上……

    這身材真是絕了,勻稱的恰到好處!

    南景可以保證,即便是雜誌上的什麼男模也不一定有他這身材好。

    簡直叫人垂涎欲滴……

    南景嚥了咽口水,然後小心翼翼的擡頭。這一瞬間,她的視線剛好和戰北庭撞上。

    少年幽深的眼底,涼薄成性,透着深沉和戾氣,光是讓人看着這樣一雙眼睛,心裏就開始打鼓,忍不住膽怯害怕。

    南景也嚇了一跳。

    她還以爲戰北庭能看見她呢,心中突然就咯噔了一下。但很快的,戰北庭的視線緩緩移開,好像剛剛那漫不經心的一眼,只是恰好看向她身後的鏡子而已。

    南景鬆了口氣。

    沒有被發現就好。

    戰北庭從浴室出來後,慢條斯理穿上了衣服。

    少年身材極好,哪怕只是一套休閒裝也被他襯得優雅矜貴,懶洋洋的靠在那兒,活脫脫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太子爺。

    舉手投足間,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足以讓很多人退避三尺,彎腰臣服。

    南景確實沒想到,這彈指之間夢境裏的一切就過去了十年。她也沒想到,原來少年時期的戰北庭就已經掌控了整個戰家,隨隨便便一出手,手段更是又狠又殘忍。

    難不成臨城那些人,對戰北庭又是恭敬忌憚,又是討好諂媚。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之前的遭遇,只怕她也像其他道聽途說的外人一樣,覺得他這是天生偏執又涼薄的性子呢。

    南景撐着下巴想了想,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在戰北庭面前現身的。

    如果她不出現在他面前,那之前她爲他擋下的那一刀子算是怎麼回事?

    苦肉計白用了?

    那一刀白捱了?

    這麼一想,南景只覺得自己心裏果然沒有負擔了。

    她決定,現身計劃立刻就啓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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