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京山的話讓傅謹御眼闊輕縮,對他的話半信半疑。
睨着他一副不相信的模樣,傅京山嘴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的笑,開口的語調滿是不屑:“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她,她可比我清楚多了。”
說着,就見傅京山微微側身目光落在了身後的季非非身上。
見此,傅謹御眸色一沉掀起眼皮猛地看向不遠處的季非非,精緻得不可挑剔的面上佈滿了寒霜,冷冷開腔。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聞言,季非非縮了縮脖子,深吸一口氣,將投垂得更低了些,訕訕開腔,“他…他說的都是真的,也許你現在去還趕得上……”
季非非的話音剛落,傅謹御那雙深諳的眼眸便落在她的身上,涔薄的脣瓣緊抿成一條直線。
片刻,只見他臉色微微泛白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面上佈滿了寒霜與焦急。
傅京山和季非非的話,無疑是給了傅謹御當頭一棒。
如果真像他們說的那樣,這已經是陸時安最後一次接受催眠,那如果催眠成功以後她就真的不記得自己了嗎?
對此,傅謹御多少有些不相信。
可事關陸時安,而且看他們兩人根本都不像是撒謊的樣子,讓他根本不敢去賭。
越想愈發加快了速度,雙眼緊盯前方,光潔的額頭也逐漸冒出汗珠。
“砰——”
忽然,車身劇烈的抖了抖,將駕駛座上的傅謹御驚得回神。
頓時,映入眼簾的是大腿上冒着鮮血的模樣,整個人大腦一陣空白。
車身被一輛突然左轉的汽車撞上,劇烈的撞動使得那輛汽車上重物順着半開的窗戶徑直落在了他的大腿上。
一時間,寂靜的車內頓時瀰漫着一股濃重的血腥味,而傅謹御的思緒也因此逐漸模糊起來。
陸時安!
猛地,原本整個人神情恍惚的傅謹御,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猛然擡首打量着周圍。
當看到自己受傷的大腿,思緒頓時清明瞭起來。
不,不行!
他不能在這裏停下,他無法接受陸時安忘記自己!
懷着這樣的想法,傅謹御抿着脣瓣忍着大腿上傳來的痛意,伸手再一次發動車子。
下一秒,車子便微微抖動了起來。
見此,傅謹御深諳的眼眸微亮,強忍着大腿上的痛,發動車身飛馳而去。
那雙佈滿焦急的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前方,徑直往醫院方向而去,而車內的空氣中血腥味也越來越濃烈。
約莫二十分鐘後。
將車停穩,傅謹御忍着腿上的疼痛,擡眸睨着面前的醫院,嘆了嘆口氣,推開車門——
腳跟剛站穩轉身便要往醫院方向走去,就看到陸時安正向他迎面走來。
見此,傅謹御心中一喜薄脣微張——
“安……安?”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原本向他迎面而來的陸時安便徑直掠過他往身後走去。
那副模樣彷彿並沒有看到他一般!
這樣的認知讓傅謹御強烈的不安,頓時瞳孔輕縮,回首長臂一伸抓住了陸時安的手腕。
“啊!你誰啊你!”
突然被人抓住手腕的陸時安愣了愣,本能回首看向抓住她的人。
然,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極爲驚豔的臉龐,可並不是她認識的人,頓時掙扎着要甩開他。
強忍住腿上的疼,傅謹御緊緊握住她的手腕,抿着薄脣近乎歇斯底里的低喊出聲。
聞言,陸時安怔了幾秒,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人,隨即將目光落在了他正在流血的大腿上,眨了眨眼極爲詫異。
可面前的男人她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臭流氓,你放開我!”
這樣的認知讓陸時安顧不上對面男人受傷的腿,拿着手包反應激烈的掙扎說着。
臭流氓?
她說她是臭流氓?
見她這副模樣,傅謹御頓時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連帶着握住她手腕的手也緩緩鬆開了幾分。
見此,陸時安趁機用力抽回被他緊握住的手腕,揉了揉有些泛紅的手腕,滿臉防備的看着他。
女人的力道有些重,惹得傅謹御腳下一個踉蹌沒站穩,整個人控制不住的往後倒去——
“砰!”
一時間,傅謹御摔在了冰冷的地板上,整個人臉上神色呆滯得不像樣兒。
她、她這是不記得他了嗎?
不然她的反應怎麼會這麼激烈,甚至還一臉防備的看着他叫他臭流氓?
難道真的是已經被……
不,不會的……
越想傅謹御的臉色就越白了幾分,整個人眉頭緊鎖臉上神情也愈發凝重起來,撐着地板的手也抑制不住的握成拳頭。
見他這副模樣,陸時安眨了眨眼本能想要伸手去拉他起來。
可手剛伸出她便急忙收回,想到他剛剛對自己的那個舉動,紅脣緊抿,深深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的離開。
傅謹御回過神時,車水馬龍的街道上再也沒了陸時安的身影。
見此,傅謹御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頭,俊臉上神情皆是難以置信。
他完全不相信陸時安真的不記得自己了!
次日。
傅氏總裁夫婦街頭吵架總裁被推倒在地的新聞徑直上了頭條。
安格里斯看着手中的報紙,睨着報紙上照片裏的畫面,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得意的弧度。
看來他還是有機會的!
這麼想着就見他輕眨了眨眼,那張清秀的臉上瀰漫着溫潤的笑容。
“凱利斯,你怎麼知道我住這兒?”
陸時安看着房門外的凱利斯,愣了愣,神色有些意外的開口詢問。
聞言,凱利斯嘴角微微抽搐,就媒體上報道的事情,現在各路媒體都在關注她和傅謹御的事情,自然也知道她的住處。
而因爲她住酒店,對於她和傅謹御關係的事情更是衆說紛紜。
“怎麼,不歡迎我啊?”
見她這副意外的模樣,凱利斯嘟了嘟嘴故作不滿的開腔。
見此,陸時安連忙側開身體讓他進房間,臉上帶着明媚的笑容,“怎麼會不歡迎呢!”
凱利斯進入房間後便徑直坐在了沙發上,睨着她臉上明媚的笑容有些拿不準她的想法。
片刻,只見他輕一口氣,並不提她與傅謹御的事情道——
“這不是工作室準備去敦煌採風嗎,我就順便來問問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