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今日是將軍生辰,雖說往年將軍的生辰都一帶而過,只是今年姑娘在,奴婢想着姑娘也許想給將軍慶賀生辰,這才叫醒姑娘,若是姑娘陪將軍過生辰,將軍定會歡喜。”
紫衣聽今日是冷弋生辰心下自是歡喜萬分,可又想到昨晚之事,心又重重沉了下去,像是打翻了醋罈子般說到:“他的生辰與我有什麼關係,冷公子既有心悅之人,自有那位姑娘幫他慶賀,若是我自作多情替他慶賀冷公子才歡喜不起來吧。”霜華聽到紫衣的話不由哂笑一聲說:“姑娘說笑了,奴婢在府中多年,從未聽過將軍有什麼心悅之人。不過,奴婢卻是從未見過將軍對一個姑娘如對吳依姑娘一樣上心……”霜華還未說完便見紫衣慌忙從牀榻上下來,梳妝過後便走出了房門。而她身後的霜華卻漸漸勾起了嘴角。
天空湛藍,似是一塊晶瑩的寶石,微風習習,庭中的桃樹枝丫上已結出了幾個青澀的果子,地面上的落葉雖是每天都有人打掃,卻還是在地上落下了一片金黃。
冷弋正在桃花亭中獨飲,紫衣走過去,靜靜地在他身側坐下。
“吳依,你怎麼來了?”
“聽霜華說今日是你的生辰,便想着給你好好慶賀一番,尋你之際,便不知不覺走到了桃花亭,正巧,公子在這裏。”
“呵,生辰,我都忘了今日也是我生辰。一直以來,今日都是我父親兄長的忌日,卻是忘了我的生辰也在這天,多虧吳依提醒了。”
紫衣聽到這番話心下頓時閃過一絲慌亂,害怕這個如玉一般的男子會因此對她生氣,連忙說道:“公子,我並不知曉今日是老將軍及衆位將軍的忌日,無意冒犯,還請將軍不要怪罪。”
“無妨,我倒要感謝吳依特地來替我慶賀生辰,自從我父兄過世後,就沒有人給我慶賀過生辰了。”
雖然聽他這麼輕描淡寫說着,紫衣卻還是止不住的心疼,回想起她曾經在宮中聽到的那些閒言碎語:
“何止啊,我聽說他那些兄弟也是他克的,還是被敵軍活活折磨死的,多慘啊!”
“是啊,難怪城中女子早已對冷將軍芳心暗許的不是少許但很少有人家去冷家商討親事就連王上也不曾給他賜婚呢。”
“你也不想想,就算有些女子衝昏了頭想嫁給他,家裏的大人也是不允許的,誰想讓自家姑娘沒嫁過去幾天就死於非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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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的冷弋似乎有些醉意,舉手投足間倒是有着大將軍的一些風範,冷家只餘他一人,儘管是被父親偏愛的例外,從小做着自己喜歡的事情,舞文弄墨,卻也不得不棄筆從戎,征戰沙場。
紫衣心中有些酸楚,拿桌上的桃花醉強灌了一口,香氣沁人,藉着醉意握住了冷弋的手,想給他些安慰。
一陣風吹來,吹醒了兩個在酒意裏的當局者,兩隻手在瞬間分開,好一陣寂靜。
冷弋輕咳一聲,這才恍然使周圍的氣氛流動起來,“天氣漸涼,吳依還是先回屋吧。”
“也好,”說着,紫衣起身欲走,卻又停下從寬袖中取出了一塊白玉玉佩,以流蘇爲飾,仔細看後,上面刻有:長相思兮長相憶。“這塊玉佩是我娘留給我的,我娘去世前與我說這塊玉佩能佑我一生平安,喜樂無憂,如今我將它作爲生辰禮轉贈給你,也願你一生平安喜樂。”說罷,逃也似的走掉了。
冷弋看着紫衣遠去的背影,又看看手中的玉佩,摩挲着上邊的字樣淺笑,似要脫口而出“幼稚”,卻又對這玉佩愛不釋手,對着早已無人的小徑輕輕囈語:“若這玉佩真有奇效,我倒希望它佑你一生無病無災,喜樂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