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紫衣坐在梳妝檯前楞楞的看着自己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敲門聲:咚咚,咚。紫衣覺得奇怪,卻又想可能是有哪家小姐想向她借些什麼東西吧,畢竟丫鬟和小姐是不能住在一起的,於是便去開了門。
剛打開門,便從門口進來了兩個姑娘,一個活潑可愛,一個成熟穩重,兩人皆梳着丫鬟髻,穿着丫鬟的衣服,不同的是一個人的眉毛眉尾上翹,一個眉尾平直,光從眉毛上就能看出兩個人的性格。
“歡喜,桃華?”紫衣見來人驚奇的道。
“公主!”歡喜先開口,卻被桃華打斷:“公主,外面不太安全,我們去裏面說吧。”
於是三人進到了屋內。“公主!我好想你啊!”說着,歡喜便要往紫衣懷裏撲,卻被桃華拉住了衣襟,“你動靜小點,想讓所有人都發現公主的身份嗎?”歡喜委委屈屈地退到了一旁。紫衣看着她們之間的動作,不由得笑出了聲,看到她們還是這樣鬧着,就放心了。
“公主。”桃華上前行禮,歡喜也隨後跟上,紫衣慌忙將二人扶起:“桃華,你不是說要幫我隱瞞我的真實身份嗎,你們這一口一個公主若是被別人聽到不就暴露了嗎?以後我們就以姐妹相稱,你們也不要把我當公主看,也不用行禮了。”
“那可不成,我們雖知公主對我們好,但畢竟我們是公主的丫鬟,自是要分主僕的,這稱呼,行禮是萬萬不可改的。”歡喜跟着點了點頭。
紫衣知道桃華的脾氣,也沒有強求,只是招呼兩姐妹坐下。坐下後,桃華用胳膊肘捅了歡喜一下,說到:“你之前不是天天唸叨着要見公主,有好多話想對公主說的嗎?現在公主就在眼前,你怎麼連聲也不出了?”
歡喜白了桃華一眼:“不是你不讓我說的嗎?”
“唉你有沒有點良心?我有不讓你說了嗎?我是說你別動靜太大了,驚動了其他的人。”
歡喜這才拉着紫衣:“公主,我好想你的,你最近過得好嗎?在將軍府有沒有受氣?將軍對你好嗎?有人在將軍府裏照顧你嗎?喫的好不好。?睡得好嗎?……”桃華又拽了拽歡喜的衣角。
“幹嘛?不是剛纔讓我說的嗎?”歡喜非常不滿地看着桃華。
“不是,你一次問這麼多問題,沒看到公主都回答不過來了嗎?我知道你好久沒有見到公主很想她,但你也得收斂一點吧!”
紫衣搖了搖頭制止了桃華:“好了桃華,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打小就是一個沒有心眼的人,有什麼話自然是想到就說出來了,那裏會分什麼輕重緩急,還一個一個問。”說着,用空出來的手敲了敲歡喜的頭。
“那就好,那就好。既然公主你在將軍府裏一切都好,我們就放心了。不過……”歡喜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看着紫衣戲謔的說:“你和將軍怎麼樣了?肯定是在一起了吧,不然將軍也不會帶你來參加這麼重要的中秋宴!”
“好啊歡喜,你竟敢這麼說我,看我不打你!”
“我說的是事實,公主你這分明就是害羞!”歡喜說完,慌忙逃到桃華身後,而桃華也笑了出來。三人就這麼鬧了一會兒後,又重新坐定。
“說實話,這次的中秋宴不是冷弋帶我來的,而是王兄往冷府下了一道聖旨點名讓我來的,也不知道王兄是怎麼想的。”
“呦,都叫冷弋了,果然是在一起了,連稱呼都變了!”歡喜笑道。
而桃華卻在一邊寬慰紫衣:“公主,你不用擔心,我想王上是聽到關於冷將軍的一些民間傳言便心生好奇想見一見你,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桃華這一番話雖然有些寬慰了紫衣,卻更讓紫衣羞紅了臉:“民間傳的一些事你們也都知道了?”
“當然了!誰不知道冷將軍金屋藏嬌,有了一個紅顏知己,兩人是如膠似漆,互訴衷腸!”歡喜調侃道。而紫衣不知是太過於害羞還是剛纔那一通鬧騰已經耗費了太多體力,只是來那坐着裝模作樣的打了歡喜一下,然後轉移了話題。
“對了,我在將軍府中遇到了一個和桃華很像的人。”
“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不知那位姑娘叫什麼呢?”桃華似是很有興趣,又像只是接着紫衣的話說道。
“她叫霜華。不過她和你長得倒是不太像,但是給我的感覺一模一樣,我已經不止一次錯把她的名字叫成桃華的名字了。”
桃華沒再說什麼,可歡喜卻開了口:“公主,歡喜覺得呀,一定是你太想我們了,所以才把其他人認成桃華。不過,公主你什麼時候能回宮啊,歡喜真的是太想公主了。每次在宮裏偷偷看到冷將軍在書房與王上談話都想衝進去問問公主的近況,您難道不能回來嗎?……”見歡喜越來越收不住,桃華只好打斷她:“歡喜,我知道你捨不得公主,可是你想啊,公主若是回宮,就必須去青衣國和親。如今公主在將軍府我們還能時不時地見到公主,若是公主去了青衣國,那我們就更見不到公主了。”歡喜沒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
紫衣見歡喜的臉皺成了一個小包子,不由得摸了摸她的頭……
窗外風吹芭蕉發出沙沙的聲音,圓月當空,月光傾瀉滿地,屋外寂靜無聲,而屋內是三位女子的閨中密語,這個夜晚像夢一般。
屋外有一人正悄悄地走過來,停在紫衣房前敲響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