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醒酒湯喝了嗎?”冷弋坐在了牀邊爲紫衣掖了掖被角問道。紫衣點了點頭:“我一醒來霜華便將醒酒湯給我喝了,”隨後低眼試探性地問道:“我昨天說了什麼奇怪的話嗎?”冷弋知道她問的是關於她差點暴露身份的事情,於是爲了不讓她發覺自己已經悉數知道了她隱瞞身份的事情,說道:“你說的是昨夜你賴在地上不起來然後說我不要你了的事情嗎?”紫衣聽後是又羞又氣擡起手作勢要朝冷弋打過去,卻被冷弋輕巧地躲開了,一邊躲還一邊討饒:“好了,好了,我錯了,你彆氣了。”兩人鬧了一會兒紫衣又問了一次:“我昨夜除了說了那些就沒再說別的了?”
“沒有了,對了,祖母已經禮佛結束了,需不需要我一會兒讓霜華給你送來些喫食?”
“不用了,既然祖母禮佛已經結束了,我更是不能再賴在牀上不起來了,還要給祖母賠罪呢。”紫衣說完便招呼了霜華來幫她整理,而冷弋便先她一步去了大廳。
等紫衣到了大廳的時候,冷老夫人已經坐在桌前等着她了。紫衣見狀連忙行過禮後也匆忙落座。
“好了,人到齊了,動筷吧。”冷老夫人在一旁說道,看不出她的情緒是怒是喜。紫衣不敢擡頭,也不敢動筷,冷弋好似看出了她的窘迫,便盛了一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這彷彿是給了紫衣一個啓示,她連忙也給冷老夫人盛了一碗說:“祖母,你喝粥。”冷老夫人卻好似不領情一般說到:“還是你喝吧,你昨夜喝了酒,喫點粥,養胃。”紫衣當時便軟了下來討好地說道:“祖母,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
紫衣見冷老夫人並沒有過多的怪罪她,也總算放下了心來, 喫過早飯後覺得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便又回屋去睡了。
雖說是白天,可是這冷府裏確實是沒有什麼事可做,霜華便與碧痕一同在房間裏坐着。
“昨天的事又是你做的吧?”霜華倚在牀塌邊裝作不經意間問道。碧痕正要用壺往杯子裏添一些水,聽到這話時頓住了動作,也沒有看說話的人,只是反問道:”昨天的什麼事?“
“就是昨天賀冬肯定是你搞的鬼才讓公主和冷弋昨天關係鬧成那樣。”霜華見碧痕裝傻,只好明說了出來。
“大姐,那根本不是我做的,我昨天都沒有出府好嗎,再說了,如果我動手的話一定是讓他們感情更深,又怎麼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的關係呢?再說了,他們不是好好的嘛。”碧痕總算是把杯裏的水喝了,反駁道。
“若不是發生了些什麼公主又怎會喝那麼多酒?”
“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公主。”
“你.......”霜華被碧痕一句話噎住了,不知該再說些什麼,而碧痕卻在悠閒地往杯裏繼續倒着水:“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喝口水,敗敗火。”霜華瞅了一眼碧痕,之後拿過杯子一飲而盡。誰知碧痕卻在一邊說:“虧你還是殺手呢,就不怕我在水裏下毒?你就這麼相信我?”霜華沒好氣地把杯子往桌子上面重重一放,轉過臉不再理在一邊的碧痕。
“呦,真生氣了?好了,彆氣了,我錯了還不行嘛。”霜華就當作沒有聽到身後的聲音,躺在被褥上假寐。碧痕見怎麼叫都叫不動霜華索性便不叫了,又坐在桌子邊自顧自地喝着茶水。
以王上的性子他絕對不會放棄賀冬節這個大好的時機,可是他既沒有交給自己又沒有交給其他人,那就一定在想着更加緊密的計劃。碧痕望着霜華的背影第一次皺起了眉,她雖是一切聽命於王上可畢竟還是有血有肉,對於紫華的一些決定也是於心不忍,可她的家人都在王上手中,她不敢不聽命於王上。
其實她早知道霜華的心思,她早已有了自己的私心,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窗外的陽光逃到了雲的後面,愁思卻又擠到了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