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依,有沒有興趣再和我下一盤棋?”冷弋開口相邀,紫衣欣然接受,二人便將棋盤擺上了桌。不過這棋下到一半,便有宮中的人來找冷弋進宮,冷弋無奈,只好放下棋局隨那人進宮了,紫衣看着桌上的殘局,輕輕地嘆了口氣,微微搖着頭將棋都收了起來。
王上一般約談事務都是在御書房內,可是今日那人帶冷弋去的卻不是御書房,而是徑直走向了天牢,冷弋心下詫異,難道王上此時正在天牢之中?天牢中到處都是血腥味,耳邊幾乎全都是求饒的聲音,饒是冷弋征戰疆場多久,見到這副場景心裏還是有些發怵的,這天牢裏關的都是犯了重罪的人,都是死囚,有些因爲受不了牢裏的日子便在牢裏自盡了,經常是還沒有人清理好前一個人所造成的血跡,後一個人便走了進來。
等到冷弋被帶到紫華面前時,他已經聽過不少求饒聲,也看過不少血跡了。
“王上,冷將軍到了。”聽這熟悉的聲音,冷弋纔想起來帶他進天牢的人正是御林軍的頭目,這天牢裏到底是關着什麼不得了的人,讓王上親自來天牢,甚至還驚動了御林軍?冷弋雖有這樣的疑問,但是抱着君臣禮數,並沒有開口問,只是收斂自己的情緒向紫華行着禮:“參見王上。”
紫華聽到冷弋的聲音後並沒有·轉過來面對着冷弋,而是不知在看向哪裏,彷彿無意地問着:“冷將軍,相必你還未曾來過天牢吧。你征戰沙場多年,可否與孤談談你的感受?”
“回王上,冷弋雖是在戰場上見慣了生死,可這天牢確實與戰場不一樣,天牢比戰場戾氣更重,血腥味更濃。冷弋斗膽請王上回宮,切莫讓這血腥衝撞了龍體。”
紫華聽到這話轉過了身來,說道:“無妨!冷將軍,你可知這天牢的戾氣有如此沉重嗎?那是因爲孤這天牢裏關着的都是窮兇極惡之人,他們個個都巴不得殺了孤好當這紫鳶國的國主,你說這麼一些人,他們看到孤能沒有戾氣嗎?”
“既然如此,王上就更應該出這天牢,冷弋不認爲那些一開始就衝着王上的人在天牢中待上一段日子之後會打消自己的念頭。”可是紫華卻輕輕擺了擺手,說:“還不急,等孤辦完事後就出去。”冷弋不敢再說什麼,只好由着紫華去了。
“冷弋啊,你可有查到當日刺殺你的1那名刺客?”
“會王上的話,還沒有。”
“來,你看看這人,可是當日你在夷山遇到的那人?”紫華讓開了身子,映入冷弋眼中的正是重陽節那天他雨夷山遇到的那個蒙面人,只不過那人只是毫無生機的躺在了地上,黑色的嘴脣更顯示了他是身中劇毒而亡的。
“哼,這人昨天夜裏來御書房妄圖刺殺孤,幸得御林軍救駕及時,不然冷將軍今日怕是見不到孤了。”
冷弋聽後一驚:“沒想到此人竟然這麼大膽,王上身體可有恙?”
“孤無恙,冷將軍放心。據這人所供,他本是青衣國國主派來的奸細,奉青風之令前來刺殺孤,他本想先殺了你這個孤的左膀右臂,不過三番兩次沒有得逞,所以纔想鋌而走險直接來刺殺孤,幸得孤聽進了你的話當天晚上便增派了御林軍,不然孤可能身體就有恙了。”冷弋的眉頭緊緊皺着:“真沒想到那青衣國竟做出此等齷齪之事,真是令人不齒。不過,王上,冷弋還有一問,不知這人爲何死於天牢之中呢?”
“冷將軍,王上仁慈,僅僅是把他關入了天牢,本想具體的懲治等與青衣國國主當面對峙之後再做處置,卻不曾想這人如此冥頑不靈,竟在被關在天牢裏的第一天就服毒自盡了。”一旁跟着的方公公說道。雖說內侍不得參與政務,不過這方公公是受到王上的默許,就說的多了起來。
“沒錯,等今早孤來的時候便看到如今這番景象,這才急急地將冷將軍傳了過來。”
“原來如此,不知王上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冷將軍認爲呢?”
“回王上,無論王上做什麼決定,冷弋定會率冷家軍極力完成王上旨意!”
“好!冷弋啊,你也知道,孤從不喜歡打仗,並且孤也知道若是我紫鳶國與青衣國實力懸殊,若是開戰絕對討不到便宜,只是這次青衣國實在是欺人太甚,冷弋,孤命令你,即刻向青衣國宣戰,準備與青衣國開戰。”
“是!”冷弋得令後轉身欲走,可是紫華卻叫住了他:“冷將軍,孤還有一事,如今這青衣國的小王爺和使臣正住在客棧之中,若是這兩人在我們的控制之中,那青衣國相必會有所忌憚。”
冷弋雖覺得這種做法絕非君子做法,可卻沒有開口反駁,青衣與紫鳶的確實力懸殊,若是硬拼,受傷的還是百姓,只能出此下策。
冷弋在出了天牢之後便直接帶着一行人進了客棧,向店小二打聽他們的住處,這店小二哪一次見過這麼多的官兵,當即就嚇得腿軟了,最後還是他們在客棧裏安排的眼線將他們帶到南月風和青煜的房間,只是剛一推開門才發現屋裏沒有一個人,他們已經逃走多時了。冷弋只好空手而歸。
再次面見王上便是在御書房了,紫華聽到青煜逃走時沒有絲毫意外,那青衣國的人也不是個傻子,在知道陰謀落空之時便早該定下對策逃走,又怎會乖乖地等着他們去抓。只是他們一旦出了京都,就沒有什麼理由再去追他們了。紫華讓冷弋離開了御書房,自己則在書案前坐着不知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