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定國問明瞭長史和司馬的作用後,猶如鷹隼一般的雙眼瞪着朱聿鐭,咬着牙冷笑道:“唐王殿下,你這是要架空我呀!”
朱聿鐭道:“寧帥,這是爲了保證在沙場之上再不出現臨陣投敵的叛將。其實古往今來,只有叛將而無叛軍,所謂的叛軍,不過是不明實情不明真相的兵士被心懷叵測的將領給欺騙了,才走了反叛的道路。如今建虜勢大,而我大明勢微,誰敢保證軍中沒有一兩個企圖用大明將士做他賣國求榮的籌碼的?只有設置了長史和司馬才能防止這種禍事在軍中發生。”
李定國沉默良久。
朱聿鐭接着道:“再者說來,任命的長史、司馬,也並非都是南京方面的人氏,你寧帥也可以挑選舉薦一批忠臣可靠,略通文墨的將士,先去抗虜軍政學堂中經過學習,學習如何做一個長史,如何做司馬,然後將他們派到其他各軍之中任職。”
李定國一愣,問道:“殿下,你是說我的人也可以到你的軍中去任長史和司馬嗎?”
朱聿鐭道:“寧帥啊,你說這樣的話,就顯得氣量狹小了。咱們的目的是要驅逐建虜,恢復漢人江山,如今建虜還佔據着大半個天下,現在就你的我的,那何時才能驅逐建虜?”
李定國道:“既然殿下這樣說,那就這樣定了。”
朱聿鐭道:“寧帥,爲了便於下一步的北伐,我想加封你做晉王,掛兵部侍郎兼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銜,武昌兵馬總帥,專一經營武昌,準備北伐。”朱聿鐭雖然胸懷寬廣,卻之任命李定國做了武昌兵馬總帥,而不是湖廣總督。
李定國道:“殿下,除了晉王,在下一概可以接受。”
“爲什麼?”封王幾乎是所有的文臣武將夢寐以求的事,朱聿鐭萬萬沒有想到李定國竟然一口拒絕了。
李定國道:“還請殿下不要再問,如果殿下答應,在下便奉殿下爲主,在殿下的麾下驅逐建虜。”
朱聿鐭道:“只要能有利於驅逐建虜,我都能答應。”
李定國當下跪在朱聿鐭的面前拱手道:“微臣拜見陛下!”
朱聿鐭道:“寧帥,我給你兩個軍的番號,第十一軍和第十二軍,再令在豫西李友率領的第九軍也劃撥給你指揮,但是第九軍你暫時不要調回湖廣境內,他在豫西立足的目的,就是爲了接應你北伐,進入河南。”
李定國道:“微臣遵命!”
“還有,有機會,你先給朱由榔吹一吹風,他退位以後,他願意以桂王的身份留在武昌可以,去南京也可以,這一切都可以由他,但是有兩點他不許幹:第一,投靠建虜;第二,圖謀叛亂。至於他強搶的那兩個民女,他喜歡就留着。如果他答應了,我馬上就去給他擦屁股。”
“擦屁股?”李定國聽了這個新名詞一愣。
“哦,”朱聿鐭笑了笑:“就是我親自去和兩名民女的家人說說,讓他們心甘情願的將自己的女兒送給給桂王。”
“原來如此,這個詞用得好,用得好。”李定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第二軍傷亡過半,馬進忠的人馬也折損頗重。
就在這時,馬進忠得報,一支明軍在高一功和堵胤錫的率領下突入廣西,攻佔了廣西省城桂
馬進忠得知後方被佔,又驚又怒:“這高一功不是在湖南嗎?他……他怎麼進了廣西!他是飛過去的嗎!”
魏成矩道:“大帥,乘着高一功在廣西立足未穩,請速速回師桂林,不然……不然我軍就有被高一功全殲之可能啊!”
馬進忠問道:“難道我們就不能攻佔廣州嗎?”
魏成矩道:“大帥,失了廣西,我軍就算佔據了廣東全境,我軍也被朱聿鐭從戰略上包圍,以我軍現有的兵力不足以獨立對抗朱聿鐭啊!”
“那你說怎麼辦?”
“爲今之計,只有乘着高一功在廣西立足未穩,我軍突然殺回去,殺他個措手不及,衝出他們的包圍,返回湖南和廣西的邊境上去纔有活路。”
馬進忠這人粗暴歸粗暴,雖然吃了敗仗,卻也決然不會遷怒他人。他聽了魏成矩的話以後,當機立斷:“全軍停止攻城,今天晚上回撤廣西!”
高一功和堵胤錫佔領了桂林以後,隨即將劉芳亮的第八軍三個師分散出去,攻城略地,收復廣西全境。同時,這樣做的目的也是爲了刺激馬進忠,讓他快些回援,以爲廣州解圍。
當然,他們不會犯當初岑文綱的錯誤,就是將人馬全部分散,突遭敵軍的時候措手不及。
李過的第六軍防守桂林,招兵媽賣,操練新兵,準備隨時迎接馬進忠的反撲。
廣西多山,漆黑的綿延羣山之中,已經連夜趕路的馬進忠領着人馬渡過了桂江,抵達了桂林城以南三百里處的仙回嶺。
從仙回嶺到桂林,也就只有一日一夜的路程。
馬進忠準備在仙回嶺休整一日,然後進軍桂林。
隨即下令,全軍埋鍋造飯,全軍飯飽之後,睡上一覺,然後出發。
當夜無時,次日太陽出身,馬進忠全軍拔寨而起,剛走了兩個時辰,忽然看見明軍旗幟。
馬進忠全軍上下都知道,迎戰的敵軍來了,呼嘯猛追。
但是,隨即奇怪的一幕出現了。
總能看見旗幟散亂的明軍,卻硬是無法追上包抄。
馬進忠自然無從知道,前面“逃,是第八軍中裝備了新型火銃,並且最善於火銃戰法的一個火銃旅。
爲了一戰徹底的消滅馬進忠,高一功和堵胤錫可謂是處心積慮。
就這樣,懵懵懂懂渾渾噩噩的馬進忠就這樣一腳踏進了明軍的圈套之中。
追擊到當日黃昏,馬進忠的人馬已經越過六壙,彷彿桂林城的裊裊炊煙都依稀可見,但是全軍上下也疲憊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