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可望到了石阡之後又新弄了幾個年青標緻的婦女,其中最讓他滿意的是一個叫杏妹的十八歲姑娘。
這個姑娘古銅色的皮膚,身材豐滿,走起路來,處處散發出那種勾人的魅力。
她原是石阡府裏一個大財主家的丫頭,專門伺候財主的母親。她生得面目清秀,性格又溫柔,財主一直想打她的主意,只因老母離不開她,所以始終未能得手。
孫可望的大軍到了石阡之後,一次偶然的機會,孫可望看了一眼杏妹,於是就將杏妹要到了自己的身邊。
一個小小的財主哪裏敢和孫可望對抗?只得老老實實將杏妹拱手奉上。
第一晚孫可望就知道她還是個完璧之身,不由多了幾分憐惜。幾次接觸後,發現她雖然不如有些女人妖媚,卻溫存而善體人意。
每天晚上兩名侍女暖牀之後,杏妹再來侍寢。
臨睡前,杏妹都要替孫可望捶背、渾身按摩,令他非常舒服。
早上起來,她又仔細地替他篦頭、梳頭,再一次爲他捶背、按摩。問她從哪裏學來這套好手法;她嫣然一笑說:“給老太太捶了幾年的腰背,再笨的人也學會了。”
她的另一個長處是,不貪財,不像有些女人,一夜纏綿之後,就想得到賞賜。她從不開口要任何東西。當贈給她首飾、綢緞時,她並不細看那些物件,而是含情脈脈地注視着孫可望,顯然她更在乎的是贈者的一片心意。
孫可望一輩子玩過的女人連自己也數不清,有些連名字都不記得,而這個並不風流的杏妹卻意外的喚醒了他久已麻木的一縷情思。最近十來天,他幾乎每晚都讓杏妹來陪宿,並且已經想着要將她正式冊封爲嬪妃了。
今天起牀後,杏妹照例爲孫可望篦頭、梳頭、捶背、按摩。孫可望時而閉眼享受,時而又張開眼來從銅鏡中欣賞背後那一張古銅色秀麗的臉。杏妹的呼吸帶着年青女人特有的氣息吹到他脖子上,使他一陣癢酥酥。
孫可望一隻粗壯有力的臂膀反背過去,在杏妹的身上摸了一把。
杏妹嬌柔的道:“陛下,您壞……”
“哈哈!”孫可望淫蕩的大笑道:“他媽的,是個生皇太子的好料子!”
就在這時,只聽見房外有人輕聲道:“陛下,陛下,有緊急軍情。”
孫可望聽得出,這說話的是方於宣,問道:“什麼緊急軍情?”
方於宣道:“請……請陛下借一步說話。”
孫可望從方於宣的語氣中聽出了慌亂,他走出了房間,問道:“慌什麼慌?天塌不下來,有什麼事,慢慢的說來。”
方於宣低聲道:“吳三桂撤軍了……”
孫可望一聽這話,一雙眼睛瞪着猶如牛蛋一般:“你說什麼?”
方於宣看着孫可望道:“吳三桂從赤水衛撤軍,胡國柱進駐了重慶,夏國相退往了成都……”
孫可望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吳三桂,你個毫無信義的無恥漢奸!”
孫可望問道:“那你說怎麼辦?”
方於宣道:“我軍也需趕緊撤軍。”
“往哪裏撤?”孫可望問道。
“四川夔州府。”方於宣回答。
“夔州府?”孫可望問道:“爲什麼往夔州撤?”
方於宣道:“夔州在重慶北面,限隔五溪,據荊楚之上游,爲巴蜀之喉吭。陛下只要佔住了夔州,重慶就成了我軍在那面的屏障,另外,我軍撤了石阡,朱聿鐭下一步定然是北伐四川,我軍既可以南下救援重慶,也可以東進攻取荊襄,實乃進可攻退可守之計啊!”
孫可望想了想道:“如果我軍往夔州撤,勢必經過重慶,只怕胡國柱不會讓路啊!”
方於宣道:“咱們不走重慶。”
“走哪裏?”孫可望問道。
“繞到湖南,從常德進駐夔州。”
孫可望聽了方於宣的話微微頷首。
方於宣道:“只是還有一件事,陛下需得做好準備。”
“什麼事?”
方於宣:“微臣不敢說。”
“有什麼話就說,朕赦你無罪!”
方於宣跪到地上道:“陛下要做好退位的準備。”
孫可望聽了方於宣的話後,也不生氣,彷彿早有準備,只是問道:“朕退位了,建虜能讓朕在夔州久居嗎?”
方於宣道:“陛下只要退出石阡,賊寇就佔據了整個貴州,不用多說,下一步必然是攻打重慶、成都。如果陛下不退位,那便是建虜的心腹之患;陛下退位,吳三桂爲了避免南北受敵,則全力對付朱聿鐭的賊寇,這樣以來,就讓吳三桂給陛下做了南面的屏障,也算是給陛下報了他今日不告而走之仇。”
“好!”孫可望道:“那就聽你的!另外,我軍北撤的時候,讓將士們放假,老子決然不能將這石阡府平白的讓給他朱聿鐭!”
孫可望口中的放假,就是放縱兵士們在城中燒殺搶掠。
方於宣道:“陛下,我軍在石阡府駐了有些日子了,石阡百姓待陛下也還不差,陛下何必……”
孫可望不屑的冷笑道:“方先生,你是個讀書人,讀書人就不知道這領兵的奧祕了。這些當兵的,都是十七八歲的小夥子,他們爲什麼要給我後明賣命啊?不就是圖個升官發財,封妻廕子嗎?升官朕現在還做不到,封妻廕子朕現在也做不到,但是朕可以讓他們發財,不然他們憑什麼給朕賣命啊?在離開石阡府之前,不然他們大發特發一筆,他們誰願意跟着朕去夔州?朕可以告訴你,就這五萬大軍中,有不少人想去投奔賊寇,如果朕不讓他們在石阡欠下血債,恐怕他們都要去投賊了!”
方於宣一聽這話,立刻明白了歷朝歷代的那些梟雄軍閥們爲什麼時不時的會縱兵掠民了,包括建虜在內,他們這樣做其實就是在收買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