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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用力推了推奶孃,見奶孃沒反應,猶豫了一會,將點心小心翼翼地包起來,放到奶孃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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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見他執意要將點心留給奶孃,又拿出一塊放到手絹上,“你真是個好孩子,那一塊我們給奶孃留着,來,這一塊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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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前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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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打了個哆嗦,卻沒有排斥她的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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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秦偃月循序漸進,終於將點心放到了他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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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塊是你的,你要是不喫,奶孃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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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想了想,將點心塞到嘴裏,硬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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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喫得太急,被噎着了,小臉漲得紫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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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趁機靠近他,用手輕輕地撫着他的後背,幫他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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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喫。”秦偃月將點心都拿出來,“我這裏還有很多,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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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確信她無害,也餓得厲害,將點心等分成兩堆之後,捧着自己那堆,喫得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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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萬般感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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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都餓成這樣子了,還能想着將食物分給奶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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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孃爲了保護這個孩子,必定吃了不少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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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他不能在這裏待下去了。”秦偃月說,“這麼冷的天,他只穿了單衣,手腳臉都生了凍瘡,好些地方被凍爛了,需要治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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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有些爲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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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將老九扔到這裏已有十年之久,若是他們貿然將人接走,是抗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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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如何,我都要將這孩子帶走。”秦偃月擁住顫抖不停的東方玖,“抗旨也好,惹怒父皇也罷,我都要將他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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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頓了一會,“東方璃,把金牌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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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願意用金牌來換取東方玖的撫養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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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因此獲罪,她也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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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嘆了口氣,“不需要用金牌,以我的名義將他帶走。”
“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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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聲音柔和,“來,小九,來我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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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見他靠近,瘋狂地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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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刺激他,還是交給我吧。”秦偃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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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很喜歡被她擁抱着的感覺,不再抗拒,凍爛的小手拍着她的手,似乎在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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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秦偃月輕聲道,“我們去一個溫暖的地方,那裏有很多好喫的,好玩的,以後也不會受凍捱餓,更不會有人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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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用好看的藍眼睛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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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騙你。”秦偃月將外套脫下來,裹在他身上,“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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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盯着她看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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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套中帶着她的體溫,披在身上之後,立馬就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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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生滿了凍瘡的小臉上浮現出柔和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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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外套在身上裹了一會,又脫下來,依依不捨地蓋在奶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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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鼻子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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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玖,來,聽我說。”她用了生平最溫柔的聲音,“奶孃太累了,需要休息,她去了沒有寒冷沒有飢餓的地方。我們不要再打擾她休息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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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玖愣了一會,小手拍着奶孃,喉嚨裏發出呼呼聲,像是在哄人睡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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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奶孃睡着了,她很累,需要睡很久很久。”秦偃月拍着他的頭,“小玖是好孩子,我們一起離開這裏,奶孃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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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頭看向東方璃,“你得去找幾個人來,我們要將奶孃帶走,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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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讓人將附近巡邏的守衛喊來,將奶孃搬上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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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拉着東方玖的小手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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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守衛們見東方璃要將人帶走,有些爲難,“九皇子身份特殊,沒有皇上的命令,屬下不敢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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