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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低頭看去時，恰好對上她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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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光下，映着她面若芙蓉，眼波輕動裏透着無盡的狡黠，一笑作春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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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他心情暢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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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準了。”他握住她的手，命人上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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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早已經透支了個徹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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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安靜下來，秦偃月疲憊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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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更容易犯困，她歪在溫暖的地方，一小會功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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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不忍打擾她，將玩鬧不停的東方瓔等人趕到別處去，小心翼翼地將她抱到牀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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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時間還早，隨意看了會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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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裏，遍佈她的香氣，香氣縈繞下，他心猿意馬，書上的文字在眼前飄過，卻看不見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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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不看了，在她身邊側身躺下來，指腹在她臉上輕輕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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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溫度，她的香味，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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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前些天經受無盡折磨時，那個給予他安心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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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最深處的記憶裏，她爲他穿透了黑暗世界的寒冰與孤獨，帶來溫暖世界的花與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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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東方璃聲音沉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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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七天後，他緊張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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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湊到她身邊來，慢慢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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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已經睡沉，他的動作驚不醒她，越發大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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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擡手滅了蠟燭，星繁河白，風月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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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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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做一個漫天桃花的夢。
夢醒後，卻如流水無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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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天已經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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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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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在他那邊的被子裏摸了摸，裏面已經涼透，說明他已經離開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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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裏，她在外屋的軟塌上睡着後，就不知後續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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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東方璃將她抱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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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昨天那個似花非花的夢，有種相當不真實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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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呆坐了很久才起牀梳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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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瓔和東方玖也已經起牀，兩個小孩在屋子裏跳來跳去，鬧騰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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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照顧着他們漱口洗臉後，拿了藥膏給東方玖治療凍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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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好嗎？”東方瓔很心疼，“小九好可憐，昨天睡着睡着還哭了好幾次。我哄了好久才哄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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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能好。”秦偃月說，“等明年開春，他就會脫胎換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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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處理好傷口後，又伺候着孩子們吃了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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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瓔閒不住，才喫過飯就拉着東方玖到處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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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叮囑杜衡盯緊了兩個小傢伙，回到屋子裏，越來越覺得心神不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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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璃說過，今天退朝後就去跟父皇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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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朝代，凌晨三點開宮門，四點左右鳴鐘敲鼓後，大臣們依次進宮，五點正式早朝，多數情況下八點之前就能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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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八點等到快正午，東方璃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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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回來，就代表着父皇可能大發雷霆，可能降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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