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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馳看着黑貓一臉嫌棄的模樣,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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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顫抖地放在黑貓頭上,“你是姐姐養的貓嗎?姐姐,她過得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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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這些話,他又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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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在宮裏當娘娘,錦衣玉食,肯定過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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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是他,這些年只在少林寺習武,還是個傻里傻氣的愣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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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姐姐,早已經不是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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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蛋在柳馳身上聞到了與瑤妃很相似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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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味道讓它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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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用小爪子勾住他的衣裳,打了個哈欠,尋了個舒服的姿勢窩在他懷裏,一小會功夫發出了呼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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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這小呼嚕聲,柳馳本來焦躁不堪的心情反而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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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抄着手走向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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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月像是在等着她一般,行走得極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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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特意走慢了一些,與奇奇怪怪的秦雪月拉開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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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裏瀰漫着一股焦灼的氣息,那股氣息讓她不太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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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月,許久不見。”身邊,有人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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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秦偃月看着錢王妃上前來打招呼,輕笑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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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靠近,她有藉口裝作沒看見秦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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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雪月遠遠地看着她與錢王妃說笑起來,表情陰晴不定,狠狠地咬了咬牙,快步走到人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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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王妃四下看了看,見前後左右無人,“有件事,要想跟你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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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準備和錢王和離了。”她的語氣很平靜,“是我寫的休書,已經遞給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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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把心留給一個沒有心的人,不如瀟瀟灑灑走得乾淨些。”錢王妃聲音淡然,“抱歉,在這種地方說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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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天,我去七王府拜訪了很多次,你一直不在府中,我見不到你,這纔來品粥會碰碰運氣,沒想到真見到了你。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緣分吧,明天,我就離開聞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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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有些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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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錢王妃得知真相到現在,頂多過了半個月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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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王妃竟能在如此短的時間裏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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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決定了嗎?”她道,“這麼多年的夫妻,說斷就斷了?興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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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興許。”錢王妃垂下眸子,有淚水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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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就知道他的心一直不在她這裏,只是自己欺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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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讓她徹底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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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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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心狠之人,就像一塊捂不熱的石頭,留下來只會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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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他啊,其實總喜歡在做那種事的時候喊着那個女人的名字。”錢王妃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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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笑着,眼淚卻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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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提過很多次,他每次都會無視。從前,我一直當成是他的情不自禁,現在我才明白,這不過是他羞辱我的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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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錢王妃無比真誠地看着秦偃月,“七王妃,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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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偃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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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拆十座廟,不拆一樁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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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因爲她的診斷而導致錢王妃夫婦和離,她是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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