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攻擊隨千變萬化,基礎模型卻是工工整整的圖形,衣衫不沾染任何灰塵,而柳劫在速度、力量、攻擊強度都遠遠在蘇挽之上。
潤玉的計劃很簡單就是趁其不備擊碎那顆藍色寶石,可柳劫卻將他牢牢的纏住,兩人都還處於試探階段,未盡全力。
必須要慎重謹慎潤,潤玉輸不起,柳劫也輸不起。
“她這次必死無疑!”戰鬥之餘柳劫輕聲開口。
兩人都能感知到屏障外的戰鬥,赤井美月已經被金髮蟲族壓制。
“你爲何這般針對赤井美月?無論是半小時前的暗影蟲族還是那隻具有雷屬性抗性的蟲族,都是你爲了殺死赤井美月特意準備的手筆吧?”
潤玉盯着柳劫突然開口,這也是他感到矛盾的地方,如果他真的想殺赤井美月大可以親自動手,手起刀落也就算得償所願。
可他偏偏選擇培育一位與赤井美月實力相近的蟲族,來實現他的目標。
柳劫聞言沉默,手中素白長劍的速度再次暴增,銀白色的鱗片逐漸取代一絲不苟的白色西裝。
激活蟲族血統後柳劫身上的變化,同樣保持着對稱工整的美感。
“空間流束!”
兩人所處的空氣驟然坍塌,無形狂暴的空間風暴宛如利刃般襲向二人,在這種環境下掌握空間能力的柳劫所承受的壓力要遠遠小於潤玉。
侵蝕之力形成外層的藍色盔甲,內層則由蒼白的骨甲構成。
這纔是真正意義上的空間,黑暗彷彿能吞噬一切光明,充滿着各種亂流和空間颶風,是十死無生的絕地。
柳劫自認爲在這種條件下,他能堅持的時間要高於潤玉。
潤玉緩緩將雙眼閉上,用靈魂之眼作爲漆黑空洞內行動的依靠。
潤玉的身軀宛如鬼影般貼近柳劫,藏鋒迎頭斬下。
叮的一聲,柳劫反擊格擋住攻擊。“你怎麼可能這麼快適應?”
在這種純粹無光的條件下,他也像瞎子一樣,但他能夠利用空間產生的波動感知到潤玉的行動。
在充滿無序亂流的黑暗空間內兩人的廝殺繼續,隨着時間的推移銀白色的鱗片被空間中的風刃刮出裂痕流出綠色的血液。
柳劫不管不顧撲向潤玉,在這種危險的條件下他也不能貿然使用瞬間移動。
一時不慎可能就會被空間亂流帶到未知之地,同樣潤玉也不能肆無忌憚的使用侵蝕之力,只能勉強包裹着全身。
在無聲的黑暗空間,兩人的廝殺轉化爲最簡單卻十分致命刀劍相搏。
藏鋒帶着藍色刀鋒趁着柳劫因爲空間亂流分心的瞬間,在他身上劃出半尺長的傷口,潤玉同樣也不好過,身上佈滿密集的劃傷。
連續的受創讓柳劫的攻擊招式出現奇妙的變化,劍影引動空間亂流襲擊潤玉。
他彷彿化作這片黑色空間的掌握者,劍光如絲翩翩起舞。
“燃影閃。”
這片黑色空間就像絕佳的死鬥場,沒有觀衆,沒有干擾。
勝者活,敗者死。
藍色火焰繞着潤玉的肉體,他化成風不斷閃爍,柳劫的攻擊再也無法像織網那樣將潤玉困住。
唰的一聲,藏鋒斬碎空間亂流,在柳劫的後背上留下傷口。
“斬魂!”
驟然出現的劇痛讓柳劫陷入無法反抗的尷尬境地,就在潤玉決勝揮刀之際,黑色空間消散。
兩人才是回到平臺,周圍的藍色晶體與藏鋒隱隱共鳴。
兩人間距十米左右,彷彿黑色空間內發生的一切都是虛假的幻象,可潤玉和柳劫身上密密麻麻的傷痕卻證明那一切都是真實發生的事情。
滴答,滴答。兩人的血液在藍色晶體上濺出朵朵梅花圖案,彼此對視一眼再次發動攻擊。
只是柳劫開始避免被潤玉擊中,那種靈魂被撕裂的劇痛他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
潤玉雙眼微眯,挑戰略有些凌亂的呼吸,藏鋒向身前的位置閃電刺出,他預判到了柳劫的落點。
轟的一聲,柳劫及時回劍防禦,藏鋒揮舞潤玉卻將刀氣凝結在刀身之上。
“凝刃道·八連閃!”
他速度再次提升,驟然分出八道殘影斬出着一擊,柳劫躲閃不及右臂被整個斬斷,素白長劍也出現片刻的失手。
就在此時潤玉提着藏鋒,掠向不遠處的藍色寶石,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刻意試探,他已經接近空間之門所處的位置。
…………
另一方面。
利爪與短刃相撞,赤井美月被迫退後十步左右,弒月的力量強度遠在她之上,並且具備很高的雷屬性抗性。
咔的一聲,綠色的藤蔓在赤井美月要害處編出藤甲。
刀影與利爪相撞,濺出成片的火花,堅硬的查克拉金屬直接北抓出五道抓痕。
望着搖搖欲墜的忍刀,弒月獰笑着衝向赤井美月!
咔嚓一聲,千錘百煉的忍刀最終還是在弒月的猛攻下碎裂,就在弒月進攻時,赤井美月驟然抽出一把潔白的骨刀!
刀影劃出潔白的界限,弒月在那把武器出現的瞬間選擇爆退。
“命器!”
她驚呼道,她的雙爪之所以強大到可以分金斷石,便是因爲這雙爪子是她選擇孕育的命器。
命器並非只能是外在的武器,也可以是身體的某個部位。
可赤井美月手中握着的卻是完整的命器,與她雙爪這種半吊子有着天差地別。
那是來自一位活着真王級的命器,裏面包含着王者的精神意志與力量,可無堅不摧!
命器的主人如果被殺,命器內的精神意志便會消散,變得不再完整,可以說整個蟲族的歷史上從未有人能夠獲得其他人命器的授權。
哪怕是親人也不例外,命……性命,它是真王級戰力的核心。
“你怎麼可能使用命器?”弒月驚訝的發問再也不復曾經的冷漠。
“人與人之間的羈絆,你這輩子都不可能理解。”
赤井美月握着旗木朔茂的命器,只感到一股強橫狂野的力量順着手臂涌入她的四肢百骸。
那是旗木朔茂的力量,白色骨刃隨手揮動,斬出透明的刀氣襲向弒月。
“它不屬於你,哪怕你能夠使用,你也不是王者!”
雷霆至弒月的身軀內浮現,紫色的電弧包裹周身,下一秒她化作紫色的影子。
潔白的刀影與利爪相撞,這次受損的卻是利爪,碧綠色的血液順着利爪流淌,可弒月半步未退,她依舊狂暴的攻擊着赤井美月,利爪透過刀影抓向赤井美月的胸膛。
彷彿要一把掏出心臟,狂風呼嘯而過,弒月用雙手的利爪扣住赤井美月手中的白色骨劍。
以左腿點地,右腿踹向赤井美月小腹,赤井美月眼中閃過利芒並未棄劍而退,而是直接雙手握緊狠狠地旋轉,然後上挑!
赤井美月北巨力踹飛,而弒月也不好過右手骨被鋒利的骨劍切開,暫時失去進攻的能力。
兩人略微喘息幾秒,便再次戰在一團,兩團截然不同的雷電交織成密集的電網。
周遭衆人因弒月的兇狠狂暴而震驚,另一方面也讚歎與赤井美月的堅毅頑強。
這是一場註定至極的戰鬥,兩人皆賭上性命,成片的血液飛濺卻又很快被強大的造血功能補足。
弒月仰天嘶吼,望着從始至終都平靜的可怕的赤井美月,眼中竟浮現出幾分認可的神色。
砰的一聲,兩人身形再次倒飛,弒月靠在屏障上望着同樣倒地不起的赤井美月。只見她艱難的擡起猙獰的右臂,用中指對着赤井美月高呼道。
“你過來啊!”
此時的她左臂被整個斬斷,唯獨佈滿創口的右爪仍有一戰之力,可胸膛上露骨的刀痕卻暫時讓她失去了行動能力。
雙瞳暗淡無光,心跳聲低不可聞她彷彿馬上就要死去,可雙眼卻固執的盯着赤井美月。
赤井美月喫力的用手中骨刀當做柺杖站起,望着被染成血人的弒月,眼中有着幾許殘留的僥倖之色。
若不是憑藉旗木朔茂的命器之威,她可能早就敗下陣來,弒月的狂暴兇狠讓她趕到深深的後怕。
此時的她的狀態同樣不太好受,右胸上整齊排列着四道抓痕,最深的一道甚至已經切開肺部。
她的每次呼吸都伴隨着劇痛,得益於蟲族怪物般的恢復能力她纔沒有死去。
赤井美月擡起頭望向弒月平靜的開口。
“有種你過來啊!!”
衆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期待着最終的結局,赤井美月也沒想到她們二人的廝殺最終會變成,小孩子間互相挑釁的對罵。
“咚,咚,咚,咚。”
這是弒月的心跳聲,宛如兩軍交戰時的戰鼓逐漸激昂密集。
“那我就過來了!”
她掙扎的起身,暗淡的電弧籠罩周身,她受的傷比赤井美月更重,但她的恢復能力卻在赤井美月之上。
畢竟赤井美月的蟲族之軀並不完整,又怎能與弒月這位根正苗紅的蟲族媲美。
隨着奔跑她的速度越來越快,直到拖出黑色的虛影,心跳聲愈加密集高亢。
赤井美月無奈的嘆氣,此時她真的是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哪怕隨身帶着“朔”這個充電寶,現在卻也無法榨取任何的力量。
弒月宛如利刃般的右爪刺向赤井美月,就在千鈞一髮之際。